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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永嘉帝与皇后双双落座好,开口问皇后。
皇后用帕子轻试眼角,抬头回永嘉帝道:“皇上,那凌无双肯定是个妖女,你下旨替墨儿将她休出鲁王府!”
“嗯……?”永嘉帝眉宇微皱,一双龙目,甚是不解的看向皇后。
好端端的,怎么来了这一出?他的岑儿,向来温婉恭顺,从不对某一人,生出这么明显的厌恶,她这么说,难不成想用这个法子,让凌无双重新回到齐王身边?
凌语嫣这下高兴了,她高兴皇后与永嘉帝说的话。
若凌无双再一次被皇家休回侯府,那脸面可就算丢尽了!
是神女降世,又能怎样?被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休弃,看谁以后还愿意娶她。
最好到老,都守在她那方小院里。
凌语嫣恶毒的想着。
“母后坏坏,墨墨要娘子,娘子对墨墨很好很好的!”傻王从凌无双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眨着雾蒙蒙的眸子,朝殿中央走了几步,手指皇后,嘟着嘴道。
“放肆!有你这么和母后说话的吗?”皇后怒了,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心里愤懑不已。
一个傻子竟敢用手指着她说话,简直是无法无天的紧。
“呜呜……娘子……母后凶墨墨……”傻王转身,流着泪珠子,奔到凌无双面前,拉着凌无双道:“娘子,带墨墨走,这里都是坏人,他们欺负墨墨,呜呜……”
凌无双掏出袖中丝帕,帮傻王擦去眼角和面具上的泪痕,道:“不是给你说了么,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的,你把我说的话,都忘了吗?”
傻王吸着鼻子一会摇头,一会点头,弱声道:“母后凶凶,墨墨怕……”看来今个的事,是要闹开了,闹开来后,他今个就好好配合他家娘子,恶整皇后那老巫婆一回。
可是,皇后身边的那个老宫女,为什么要用那种怜惜的目光,看着他呢?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可还是被他给发现了。轩辕墨有不解,低头寻思片刻,很快,他眸光恢复澄澈纯净,水汪汪的看向凌无双。
凌无双今个本就是有备而来,她的想法与傻王如出一辙,既然要闹,索性一次闹个彻底,省的来回折腾,莲步轻移,握着傻王的手,二人并肩走到殿中央。
“皇后娘娘,是无双是妖女,还是你心思不存,无双想,你心里再明白不过。”凌无双清冷幽远的眼神,看的皇后一阵心虚,她稳住心神,对凌无双斥责道:“本宫心思不存?本宫是墨儿的母后,本宫为何要对他心思不存?倒是你,以本宫看,就是个会点邪术的妖女。神女?你自个觉得你是神女吗?”皇后无意中问凌无双这句话,倒是问在了永嘉帝心坎上。
“无双可有说过自己是神女?”凌无双语气中不无讥诮,“还是说皇后很担心无双是神女,所以用妖女来形容无双。”
殿中诸人,包括永嘉帝在内,皆心思翻转。凌无双是神女一事,自始至终是市井百姓,一口传出来的,作为凌无双本人,似是出口否认过,可无人信她的话。
但,要说她不是神女,近期这些奇怪的异象,又是怎么回事?
妖女?有处处为个傻子出头的妖女吗?傻子身上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连乞丐都嫌弃于他,懂邪术的妖女,怎还会与他紧密的走在一起?这么分析下来,凌无双只能是神女降世,因为只有天上诸神,才会心怀宽大,生出怜惜世间弱小之心。
永嘉帝这么想着,怀王,豫王这么想着。
安王轩辕澜,倒是神态平和,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凌无双和傻王二人。宁静的眸子里,有着一抹让人说不来的探究。他的这抹探究,是针对凌无双,还是傻王,更是让人摸不着起眼。
轩辕擎的心思,在昨天大婚,骑马奔到城外,就已然明了。他说过,不管凌无双是不是神女,他都要将凌无双揽到自己怀中,让其成为他轩辕擎的女人。
“本宫为何要担心你是神女?你是神女对轩辕只有利,没有害,本宫身为一国之母,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问题是,你根本就不是神女,你若是神女,为何将本宫好心给墨儿王府调配的下人,打杀出府,让他们一竿子下人,站在内务府门口,如同猴子一般,给过路之人看?”
皇后睁着眼说瞎话,硬是违心将凌无双妖女的名分坐实。
她认为,只要凌无双坐实妖女的名声,市井百姓,还有哪个会敬仰于她,怕是惧怕凌无双都来不及。
皇后的心思,与凌语嫣的心思,基本上一致,她们二人,都不希望凌无双继续被世人敬仰下去。
“皇后娘娘,你给我家王爷亲自调配的下人,真的是出自一片好心吗?”凌无双美眸中冷色,渐渐的变得冰痕彻骨,“请问皇后娘娘,你可见过那个府上的奴仆比主子吃的还好,比主子穿的还好,更比主子用的,住的还好?”
凌无双一番咄咄逼人的问话,令皇后心不由得一沉,她为自个辩驳道:“你不要胡说,墨儿怎么就没有吃好,穿好,住好,用好了?”
“是吗?”凌无双将傻王衣袖轻挽起一截,露出傻王瘦弱,莹白的小臂,“请皇后娘娘,还有皇上,以及我家王爷的众兄弟,好好睁开你们的眼看看。身为王爷,他会因为营养不良,瘦的皮包骨头。”说到这,凌无双为傻王将衣袖放下,继续道:“身为王爷,他身上穿的衣衫,是市面上最不值钱的粗布所制;身为王爷,他吃剩菜剩饭,甚至还喝涮锅水;身为王爷,昨个大婚的阵仗,为何会和齐王有着天地之别?”
“你没话可说了吗?你们都没话可说了吗?你们一个个的想看着我家王爷出丑,大婚时的婚服,给他连件像样的粗布婚服都不给穿,让他穿着短至膝盖处的搞笑衣衫,是何居心?皇上是我家王爷的父皇,皇后是皇上所有孩儿的母后,你们究竟为了何种原因,要这样虐我家王爷?还有你们这些王爷的兄弟,冷眼旁观看着他被人欺辱不说,还个个不把他当做你们中间的一份子,言语侮辱,对他看不上眼。”
凌无双越说越气,越说越心痛,她放下指着傻王众兄弟的手指,傲然道:“今天咱们大家把话都说到明处,皇上要是认我家王爷还是你的子嗣,就把该我家王爷得得,全都补给他。否则,就不要打着什么关爱我家王爷的旗号,给他身边指派些刁奴到身边,让我们夫妻看着碍眼!”
永嘉帝懵了,他不相信凌无双说的都是真的。
在他心里,他仅是不待见鲁王这个儿子。可王爷的封号,他有给老三这个痴儿。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差错,让那孩子过着连宫里圈养的鸡鸭猪狗都不如的生活?
身为一国之君,永嘉帝这会还装起难得糊涂来,他真就不知道傻王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吗?还是说,他不知道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对他身旁的人,影响有多大?
不被他放在眼里,放在心里的痴傻儿子,哪个见了不是踩一脚。
他真就不知道吗?
有的人往往就是这样,明明错在自己身上,他非得在被人身上找。
怀王,豫王这些旁人,都知道昨个傻王大婚骑小毛驴,穿搞笑短衫与皇后脱不开干系,有着暗卫这个随叫随到传话筒的永嘉帝,他能不知道?
他或许心里明白的跟明镜似得,只不过他不愿意相信,他挚爱的女人,心思仁厚纯良的一国之母,会当面对他一套,背着他又是另一套。
那可是他爱了半辈子的女人,不,不会是她,他的岑儿绝对不会与宫里其他嫔妃一样,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来应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