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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沈律言的办公室里,他来的时候心里就在打鼓,不记得自己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楚先生。”
头一次有人这么礼貌称呼他,他还有点不习惯。
沈律言把面前用塑封纸包起来的药推到他面前,“这个你认识吧?”
他卖的东西,他当然认识。
这两年他的销路很广。
还有些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快不行了还要吃药来逞强。
他认真想想确实没有开罪过沈家这位大少爷才敢说实话,“我认识。”
“你前些天卖给谁了?”
“太多了,我真记不清楚。”
“你再好好想想呢。”
“沈先生,您是想问江家那位小姐?”他似乎猜准了,接着说:“江小姐确实从我这儿拿货了。”
沈律言接着问:“她怎么搭上你了?找了楚黛?”
男人摇头:“不是,楚黛那个死丫头根本看不起我,平时看见我就像看见臭水沟的老鼠,转身就走。沈先生应该认识江小姐的妈妈吧?”
这个男人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呢,是因为这一家子都让他印象深刻。
江北山当初包了那个小助理,可能力不从心,就从他这儿进货。
江北山的妻子也从他这儿买过,当然不是给她的丈夫用,而是用来害人的,那个剂量,一看就不对劲。
一家三口,都关照过他的生意。
他怎么会不记得?
沈律言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男人生怕引火烧身,赶紧把自己知道的全都给兜了出来,“两年前,江夫人让我往…杯子里放过…我以为她是要用在那个女孩身上,我也不知道她还给您敬了酒,不然打死我也不敢做这种事情。”
男人的话,就像串联整个故事的那根线。
所有的合理的、不合理的脉络都被串联了起来。
沈律言想起了江稚那天早晨在他身边醒来茫然又无助的目光,她一遍遍轻声解释地说她并没有做过手脚,却被他用冷言冷语打断,甚至用一些刺耳的话嘲讽。
那时候,沈律言从来就不相信她口中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
在他眼中,她就是个为了钱而不择手段的人。
什么都能出卖。
她在他眼中没有尊严,是最让他瞧不起的那种人。
所以哪怕在提出结婚之后,他也从来没有尊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