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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通牵马走了过来。
“回府。”李牧点头,脸上难见露出轻松之色。
这一次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
至于剩下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去办。
李牧刚准备跨上战马,就感觉手臂被人拉住了,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侯爷,老夫请你喝酒去。”
李牧回头,发现拉着他的正是司马奇,上下打量了老头一眼,惊讶道:“没想到你老还深藏不露啊!”
彭三刀,吴二,陈通,几名亲卫老兵,包括李牧自己,竟然都不知道老头是何时出现的。
“深藏不露个屁,我一直就在这里。”老头指着身后的古树。
李牧侧头看着古树疑惑,以他的修为,不可能察觉不到。
“老夫会点粗浅的龟息术,不值一提。”司马老头看出了李牧的疑惑,解释一句,又拉了一下他,“咱还是先去喝酒。”
老头显得有些急切,大概是为了孙子的事情,但又怕被人看见。
“等一下。”李牧连忙抽出手,盯着老头,“你这是想贿赂我?”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贿赂呢?”老头瞪着眼,一改常态,“这叫同僚之间联络感情。”
“联络完感情,你明日不会就弹劾我吧?”李牧怀疑道。
“你小子把老夫当……”司马老头怒声,似乎是发现语气有些不对,连忙缓和露出个勉强的笑容,“老夫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吏部尚书是咋来的?
李牧斜眼看着他,一动不动。
“好吧,老夫承认,确实是在酒后听到了一些秘密,顺便弹劾了一下,陛下就给我这个吏部尚书。”司马老头直言说道。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敢跟你老喝酒吗?”
“那你小子咋不想想,要不是老夫,那老家伙焉能还能活命?”
“说的也对。”李牧点头,接着道:“不过,喝酒就算了,你老的事我知道了。”
说实话他倒是不怕,也明白老头找他的目的。
“不行。”司马老头摇头认真道:“你不喝酒,老夫心里不踏实。”
这老头倒是会现学现用……李牧奇怪的看着他。
“你小子这么看着我干嘛?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司马老头道。
“要是以后我想谋……”
“行行行,只要李侯爷推荐的人不算太差,又在老夫职权范围内,都可以。”
“去哪家酒楼?”
“跟老夫走。”
……
李牧让彭三刀一众亲卫老卒先回府,自己上了司马老头的马车。
半个时辰,马车在外城神武坊一座宅院停下。
“到了。”司马老头拉着李牧下了马车。
“你老怎么说也是个部堂大员,怎么还住这里?”李牧看着眼前的宅子问了一句。
这一条街环境也还算幽静,府前道路干净,一排参天古树青葱翠绿。
坐落着数十座宅院,在外城算是很不错了,坊内居住的大多也都是朝廷官员,和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家。
并不是说宅子差,而是对比内城官员们奢华高大府邸,这里的宅院就差多了。
“老夫以前不过是个五品御史中丞,这宅子已经很好了。”司马老头拉着李牧朝府里走去,继续道:“后来也就不想麻烦搬家,就一直没动。”
门口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仆,看到自家老爷带着一名年轻人进府,愣在了原地,浑浊的老眼中满是惊讶。
“阿福,别愣着了。”司马老头停下,朝着老仆挥手,“快去通知夫人,就说家里来了贵客,把昨日杀的大公鸡热上。”
“还有,去将老夫地窖中酒都取出来,一会将小少爷也带过来……”
司马老头连连吩咐,想了想,没什么要交代的了,这才挥手,“速去。”
老头掰着手指一一记下,应了一声,笑着脸朝后院走去,步伐都能看出轻快不少。
“请我喝酒,就吃昨天炖的鸡?”李牧挫着牙花子,一脸茫然。
“吃啥不重要,主要不是喝酒嘛……”司马老头尴尬的笑了笑,“侯爷里面请。”
“那也不能干喝呀……”
司马老头的府邸不算小,三进院落,但府内人却不多,显得有些萧条。
……
司马府的老仆步伐矫健,人少,也没那么多讲究,直接进了后院,
“夫人,夫人……”老仆刚进院就开始喊,声音高了好几分。
后堂内,一名花白头发却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妇人,在一名少妇的搀扶下皱眉走了出来。
“阿福,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老妇人一身衣裙质料不差,但看起来却是有些年头了。
那名少妇身材高挑,衣着朴素淡雅,眉眼间透露着一股大气端庄,显然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夫人,少夫人……”老仆有些喘气。
“福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慢慢说。”那名少妇柔声问道,应该就是老仆口中的少夫人。
“府里来客人了。”老仆喘了口气。
“府里来客人了?”少夫人一愣,惊疑的又问了一句。
“阿福,你是不是看错了,咱们府多少年了,什么时候有客人上门。”老夫人回神,怀疑的问了一句。
“夫人,少夫人,是真的,府里确实来客人了,跟老爷一起来的。”
老仆情平息下来,快速道:“老爷让您将昨天的炖的鸡端过去,还让老奴把地窖的酒都拿出来。”
老仆边说边回忆,“还有,老爷还吩咐让小少爷也过去。”
老仆说完,院内安静了下来,老夫人和少夫人呆在了原地。
老仆见她们惊讶出神,也并不意外,他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也是这样。
等了好半晌,他才小声唤了道:“夫人,少夫人……”
老夫人和少夫人闻声回神,互相对视了一眼。
少夫人看向老仆有些不确定再次问道:“福伯是说老爷带回了客人,还让把地窖的酒都搬出来?”
老仆连连点头,“老爷是这么说的。”
地窖中的酒,全家人都知道,那可是司马老头的命根子,听说是年轻当官时就存下的,就连自家儿子成婚时都没舍得拿出来。
“来的是什么人,阿福看清楚了吗?”老夫人也问了一句,“长什么样?”
“长的,恩,长的……”老仆刚开口,却突然发现自己忘了。
皱眉努力回忆了半天,也想不起来。
“老奴也没见过,面貌老奴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是穿着一身黑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