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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的手,已被鲜血染红,王虎所伤不仅是臂膀,更有后心,直至背负倾沐,她方察觉不妥。
倾沐鼻酸:「你何须如此牺牲?」
王虎闭目,泪水更甚:「少夫人,我曾犯下大错,只盼你忘却,若有一日忆起,勿要恨我!」
倾沐哽咽:「不会,我不会恨你。」
王虎欣慰一笑:「只要你安好,我便心满意足,少夫人,少爷不能没有你!」
倾沐怔怔望着他,无言以对。
「还有我的妻儿,望少爷念及我救你之功,饶他们一命,求你,少夫人!」王虎又吐血,哭求倾沐。
倾沐连忙点头:「我答应你,必保他们周全。」
王虎心中大石落地,眼瞳渐散,死死盯着倾沐,艰难开口:「少爷这二十余载,太过艰辛,对他……好一些,求你!」
言毕,王虎气息全无,头颅无力垂落,生机尽失。
他,去了!
倾沐垂眸,泪如雨下。
哒哒哒,脚步声渐近。
倾沐抬首,只见路擎明嘴角挂着邪笑,缓缓走来。
「怕了吗?」路擎明边走边问,「无人能护你周全。」
他蹲在倾沐面前,以指挑起她的下巴:「我不喜过于顺从的猎物,无趣,但你让我满意。」
「就像现在,你虽欲反抗,却逃不出我的掌握,多么有趣。」
他一动,已在倾沐颈间划出一道血痕,鲜血如注。
倾沐愣愣地捂住自己的脖子,眼神狠厉地瞪着路擎明。
路擎明被她瞪视,非但不惧,反大笑:「对,就是这眼神,恨我吧,你越恨我,我越欢喜,可惜你杀不了我!」
倾沐挥拳,欲击中路擎明面庞,却被他轻易格挡,反手一刀,割破了倾沐的手掌。
倾沐痛呼一声。
她的叫声,让路擎明更为兴奋,挥刀直刺倾沐心脏。
倾沐闭目,绝望等待死亡降临。
砰砰两声,痛苦的呼喊却非出自倾沐。
她茫然睁开眼,只见路擎明捂着手臂,痛苦倒地,咬牙忍受。
而他身后,立着路笙禾。
见路笙禾,倾沐悬着的心,瞬间落地。
一时之间,她不知是悲是喜,又哭又笑地看着路笙禾。
路笙禾快步上前,如获至宝般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抱歉,我来迟了。」他满怀歉意。
倾沐指向地上的王虎,哭诉:「王虎死了,他为护我,被路擎明所害!都是我的错!」
路笙禾却以手覆她双眼,如哄孩童般:「非你之过,莫怪自己。听话,别看,我带你回家。」
倾沐被他抱起,依偎在他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一切显得如此真实。
路笙禾来救她了。
「路笙禾,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如孩童般委屈地哭泣。
路笙禾望着她苍白的小脸,心如刀绞,酸楚与痛楚交织。
他轻吻倾沐的额头:「没事了,我来了。」
倾沐含泪应了一声。
路笙禾的目光落在她血迹斑斑的脖颈,转向地上的路擎明,眼神冷若寒冰。
「废了他!」
丢下三字,路笙禾抱着倾沐转身离去。
路擎明被按倒在地,刀尖逼近,他对路笙禾的背影,绝望如同困兽,嘶吼:「路笙禾,你不该如此待我!你若敢如此,你会后悔!」
路笙禾充耳不闻,径直带着倾沐离开,身后是路擎明绝望痛苦的惨叫。
倾沐被带回府邸,路笙禾将她安置于沙发上,她却如受惊的小鸟,紧紧抱住路笙禾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