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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从船舱里也抱出一捆弩箭,装到船尾的弩机上。其他的水手或手持长矛,或从船舱里取出弓箭,瞄准鲨群。
刚准备好,飞鱼船就已经靠近鲨群不到十步远了。罗技一声令下,船头和船尾的弩机发出“嘎嘣”声响,两支闪着寒光的弩箭飞射而出,顿时射中两条巨鲨。那两条巨鲨拼命的翻滚起来,不到一会便翻着白色的肚子浮在海上。
二人不慌不忙的将弩箭再次装上,“嘎嘣,嘎嘣”两声,又射中两条巨鲨。其余水手靠在船舷边或射箭,或用力将长矛刺向水中巨鲨,片刻之后,就有十几条巨鲨翻着白肚浮在海面上了。其余巨鲨见势不妙,纷纷落荒而逃,远离这几条渔船,在几百步外逡巡着不敢靠近。
这时,那黑亮壮汉将同伴托上自家渔船,不顾身上伤口流血,向马淳的飞鱼船游来。马淳见状,让罗技将他拉上船。
那壮汉上船之后扑通一声跪在马淳面前,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马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便和声问道:“本官乃忠义县长,不知壮士能否听懂官话?”
那壮汉闻言,似乎努力的想了想,用一种生硬的语调拍拍自己胸口说道:“我,疍人,领海人泊(ban)勇,谢过大人救命之恩。”说着用力向马淳叩头,也不管浑身伤口还冒着血水。
马淳上前将泊勇扶起,道:“壮士不用多礼,还是先将你们身上的伤包扎一下吧。”说着便吩咐罗技将飞鱼船和对方的渔船靠在一起,然后让人将还有一个受伤的渔民接到自家船上,取出医药箱为二人治伤。
马淳自小随父亲学过医术,在冶县时也经常和董奉一起讨论一些医术上的难题,对于泊勇二人的咬伤救治自然不在话下。
那右手被咬的渔民麻烦一些,巨鲨的牙齿非常尖利,这人的右臂几乎被一口咬断,幸好大血管没有受损,不至于流血不止身亡。马淳用羊肠线缝合伤口,然后矫正断骨,用两块木板固定后牢牢地绑缚好。
二人身上其他的伤口看上去鲜血淋漓,其实并不太重,大的伤口同样用羊肠线缝合,小的伤口包扎起来。因为在海水里受的伤,不是金属所致,一般不会发炎,只要过几天伤口开始愈合就没问题了。
一个时辰后,马淳疲惫的回到甲板上,吩咐罗技启程回航。
那泊勇虽然受了伤,浑身被白布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过看上去好像这点伤对他影响不大,跟着马淳来到甲板上,再次跪倒谢道:“大人大恩,泊勇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马淳抬手示意泊勇起身,说道:“本官乃崖洲岛忠义县长,你是崖洲岛本官治下百姓,本官当然要出手相救。”
泊勇惊道:“忠义县?不知在哪个地方?咱们疍家人从未知道岛上竟然有官府。”
“这个你慢慢就会知道了,不过泊壮士放心,本官等来崖洲岛设县治民,是为了让你等岛上各族过上衣食无忧的安生日子,非为盘剥百姓而来。”马淳温声道。
“这......”泊勇有些惊疑不定,本能的有些不信,不过从马淳这些人救助自己的行为来看,确实好像对疍家人没有恶意。不过从他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言语中却一直是说对岸的汉人非常坏,会给族人带来灾祸。后来听说对岸变成了吴人,虽然不怎么接触,但是去岸上交易往往会被欺压,所以对马淳的话不敢相信。只是马淳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又不能不相信,所以这个朴实的疍人心中矛盾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