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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色的双眼中爆出一团慑人心魄的光芒。
“怎么样？”
秦霄很清楚芙蕾尔的潜力和承受能力，但事到临头，仍是不可避免地生出一丝担忧。
芙蕾尔缓缓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轻声道：“我很好。”
微微停顿了几秒钟，她又重复了一遍：“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若是撑不住，一定要立即通知我。”
秦霄伸出手，一团暗影能量浮现在芙蕾尔面前。
芙蕾尔轻轻点头，伸手抓住暗影能量，将其一口吞下。
下一刻，芙蕾尔伸手向前。
她的手掌前端，仿佛伸入了一个透明的“容器”之中，在秦霄眼前消失。
这并非是什么魔术，而是芙蕾尔直接以肉身，进入次级空间之中。
“我就不带你过去了。”
芙蕾尔留下一句话，整个人便缓缓消失在秦霄眼前，进入次级空间。
通过次级空间，缩短两点之间的距离，这是恶魔在战斗之中最惯用的“瞬移”。
和法师的闪现、术士的传送，以及修仙者的缩地成寸不同。
更确切地来说，这是一种类似于“空间穿透”的能力，除了恶魔族之外，只有极少数擅长近战的武者能够掌握。
芙蕾尔消失之后，秦霄下意识地抬头。
远处，天庭大军的阵线之中，爆发起一团巨大的火球。
岩浆仿佛雨点一般，密集地落下。
天庭大军的阵列，直接被清空出一片空白区域。
“已经开始了吗？”
秦霄笑了笑，拿起【远古号角】，低声道：“我也不能落后了啊。”
话音未落，秦霄吹响【远古号角】，召唤出战争巨兽。
一次战斗，可以召唤最多三头战争巨兽，秦霄没有选择一个一个召唤，而是一次性将三头战争巨兽全部召唤出来。
三头巨猿出现在秦霄面前，秦霄伸手向远处一指：“敌人在那边！”
战争巨兽的智慧不高，好在可以通过意识，告诉它们敌军和友军的区别。
精准操控是别想了，只能下达一个大概的命令。
这个命令还不能太过复杂，只能是“攻击某处据点”或者“攻打某支敌军”这样简单的内容。
秦霄也不指望它们能干什么细活，直接下了一个尽可能给天庭大军造成伤亡的命令，便不再多管。
耽搁了几分钟时间，前方的战场，双方的部队已经开始交手。
提拉米苏吸引了南极大帝、东极大帝等数名强者的注意力，芙蕾尔趁机突袭到天庭大军后方，不知道盯上了谁，但看动静，天庭一方的损失必然不小。
而双方的士兵，也已经进入到了远程攻击的射程之内。
大秦军队以【血镰军】为主，远程部队的比例不高。
但加起来，也有超过二十万的远程部队。
超凡层次的弓弩，射程可不能以“历史”作为参考，杀伤力也同样如此。
在距离拉近到还有近两千米的时候，列队在中军两侧的弓弩部队便开始“开火”。
这一战，秦霄拿出最重要的底牌，无疑是军魂之力加持于一人，所带来的恐怖战力。
但，这并不是全部。
为了这场战争，秦霄准备的牌很多。
在这一战当中，秦霄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所有筹码全部推上桌面。
第一波齐射，超过十万支爆裂箭，落入天庭大军的阵线。
密集的爆炸声响成一片，天庭大军的两处阵线，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便被爆炸所带来的浓烟覆盖。
一张起爆符的爆炸威力，也就相当于一枚手榴弹。
哪怕是刚刚达到七阶门槛的超凡士兵，也不会轻易被一张起爆符炸死。
只要不是贴身爆炸，最多受点轻伤。
但当数量级来到十万这个规模的时候，量变却会带来质变。
扛得住一支、两支爆裂箭的爆炸，却不可能扛得住十支、百支。
【秦之锐士】的重弩，【岳家军】的长弓，丝毫不吝啬爆裂箭的消耗，持续性地对天庭的阵线展开轰炸。
重弩的射速要慢一些，差不多每分钟才能射一轮。
长弓的射速要快得多，一分钟能射三轮。
两者并用，短短十分钟出头的时间，上百万支爆裂箭，便精准地落在天庭大军五座方阵之中。
不是不能覆盖更多，而是为了追求杀伤力最大化。
这五座方阵的规模都不大，但加起来，人数也高达七八十万了。
每一座方阵都被超过二十万支爆裂箭“洗”了一遍，哪怕这些部队都达到超凡的水准，猝不及防之下，也是伤亡惨重。
至少三分之一的士兵，在这几轮箭雨洗地当中阵亡，受伤的人更多。
七八十万天庭大军当中，保持着完好战力的，连二十万都不到。
密密麻麻的击杀提示刷屏，秦霄不得不关闭提示信息，才能将注意力集中在战场上。
一百多万支爆裂箭的库存，在开战的第一时间，直接被消耗一空。
所换来的，是巨大的战果。
秦霄看了一眼军功数字，心中计算了片刻，立即得出一个结论。
这一战，哪怕全歼天庭大军，也不足以兑换出【英雄挽歌】套装的最后一件，【玉骨虎符】。
有些可惜，但秦霄也只能接受。
秦霄很快收拾好情绪，登上瞭望高台。
秦始皇和徐福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眺望着远处的战场，观察局势。
秦霄看了一眼远方，提拉米苏不出意料地陷入阵法的围困之中。
经过之前的一次次交手，天庭一方已经掌握了提拉米苏的“弱点”。
笨拙。
于是，用阵法困住提拉米苏，便成了最高效的手段。
但即便如此，想要确保提拉米苏不会在短时间内脱困，依然需要至少数名超阶强者联手。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也相当于提拉米苏一人，就牵制住天庭一方好几名超阶强者。
秦霄本来是寄希望于芙蕾尔能趁着这个机会，对天庭一方造成重创。
事实上，在战斗的一开始，芙蕾尔确实是给天庭造成了不小的损害。
五鬼王，这几个芙蕾尔的老对手，在照面的第一时间，就被芙蕾尔秒杀了三个！
但很快，天庭一方就有隐藏的强者出手。
而且不止一人。
在这个距离下，很难看得清楚战局中的细节。
但大概的形势还是能看明白的。
天庭一方至少出动了七八名不逊色于南极大帝玉清子的强者，暂时拖住了芙蕾尔。
“他们在哪藏了这么多强者？”
秦霄嘀咕了一句。
本以为，军魂之力加持下的芙蕾尔，即便不能一举奠定胜局，至少也能给天庭一方造成重创。
却没想到，天庭一方还藏了这么多后手。
尽管看起来只要花费一些时间，芙蕾尔迟早能摆脱这些人的牵制，甚至造成反杀。
但，那也需要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天庭一方那些刚刚跨过超阶强者门槛的人，足以给大秦的军队造成重创。
“该我们出场了。”
秦霄看向秦始皇，邀请道：“我左边，陛下二人右边，如何？”
秦始皇微微点头：“善！”
秦霄挥动【深渊咆哮】，为秦始皇和徐福加持上【神圣祝福】。
徐福对秦霄点头致意，一张符纸拍出，暗黄色的光芒凝聚在他和秦始皇的脚下。
两人迈步向前，明明看上去就是正常的步行，但一步跨过去，却能跨越数百上千米的距离。
仅仅几步，就越过军队的方阵，出现在大秦军队的前方。
“我也该开始了。”
秦霄自言自语了一句。
在这次副本当中，秦霄几乎没怎么出手过。
这一次底牌尽出，秦霄自己，当然也不会留力气。
先是挥动【深渊咆哮】，为几支处于战场最关键位置的大军加持上群体版的【神圣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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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性给几十万人加Buff，即便是秦霄坚持了数十年的冥想，实力有极大的进步，但法力值依然下降了接近三分之二。
若是给全部的军队加Buff，那这场战斗，秦霄就不用干别的了。
蓝条有限，自然要用在最关键的地方上。
下一刻，秦霄发动【阴影传送】。
身形在人群中闪烁几次，出现在战场中央。
秦霄盯上的第一个目标，算是秦军的“老对手”了。
一名身材肥胖，手持金瓜锤的莽夫。
巨灵神。
巨灵神的实力其实并不算弱，在这个副本目前为止的所有超阶强者中，尽管比不上第二梯队的玉清子等人，但也要比徐福强一些。
不过，他这种“力量型”的纯近战战士，弱点相当的明显。
只要敌人的实力比他强，并且速度上能够让他反应不过来，结束战斗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这个“速度”，指的不是移动速度，而是攻击的速度。
秦霄并非速度型选手，但攻击出手的速度也并不慢。
通过【阴影传送】，秦霄直接出现在巨灵神身后的影子里。
巨灵神刚刚一锤将张飞手中的长矛砸落在地，正要补上一锤，收割掉张飞的性命。
后者虽然是SS级武将，在三国世界也算是个人武力排在前十的猛人，但在巨灵神这种层次的对手面前，能够勉强招架几分钟，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就在张飞自以为难逃一劫的时候，眼睛突然瞪大。
他看到，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在巨灵神的身后，朝着巨灵神发动攻击。
【深渊咆哮】的顶端砸在巨灵神的背后，法杖上附着的暗影能量瞬间爆发。
为了一击建功，秦霄丝毫没有省技能的想法，不但调动起符文之力，同时还在这一击当中附带了规则的力量。
轰！
雷声炸响。
所幸，这个世界的等级远远低于主世界，规则的反噬，秦霄承受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压力。
——当然，前提是不要在短时间内连续引动规则之力。
秦霄面色不变，轻而易举地抗下规则反噬，口中轻喝道：“死亡！”
【死亡之触】，一个“准禁咒”级别的魔法。
虽然不是禁咒，但却比许多禁咒还要恐怖得多。
它的属性很简单，简单到一句话就可以描述：对单体目标触发一次即死判定，一定概率导致目标灵魂消亡。
但，作为“准禁咒”，这里的“一定概率”，仅仅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几率判定成功。
若是百分之百判定成功的即死类法术，哪怕是单体法术，至少也得是超禁咒级别的【中立斩断】。
若是【中立斩断】，即便是现在的提拉米苏，也无法正面承受，躲不开就是必死。
然而，以秦霄的实力，并不足以掌握这种等级的法术。
无论是对规则的领悟，还是基础属性，都远远不足。
不过，通过撬动规则之力，秦霄完全能够让【死亡之触】的即死判定概率达到百分之百。
——尽管，“准禁咒”级别的即死判定，对实力超出一定范畴的人完全无效。
这也是为什么“准禁咒”只能是“准禁咒”的根本原因。
不过，对于巨灵神这种级别的对手来说，【死亡之触】的阶位，已经足够了。
巨灵神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双眼中的神采迅速消散。
在秦霄的“视野”当中，巨灵神的灵魂，在死亡之力的侵袭下迅速湮灭。
从生机勃勃到完全消散，整个过程还不足一秒钟。
“尸体带走，别让天庭的人抢回去。”
秦霄对张飞吩咐了一句，便再次发动【阴影传送】，找上下一个“倒霉鬼”。
带走尸体，并不是因为天庭一方也掌握了【复活术】。
【血巫卫】的“复活”，和【复活术】的复活完全不是一回事，更像是利用亡魂的力量，驱使死者的灵魂。
用来制造炮灰部队还行，复活强者，是不可能做到的。
何况，即便天庭也掌握了【复活术】，对于灵魂消亡的人来说，也没有任何作用。
【复活术】最大的条件，便是在于灵魂。
不过，即便不能复活，强者的尸身，若是落到天庭手中，也是能利用起来的。
炼尸、傀儡之类的手段，在这场漫长的战争当中，可没少让大秦一方吃到苦头。
死去的强者被练成尸傀，重新出现在战场上。
尽管战斗力不比生前，但也只是有些许的下降而已。
巨灵神这种层次的强者，即便是炼制成尸傀，也是大概率能跨过超阶强者门槛的。
能不留给天庭，就尽量不要留给他们。
秦霄的身影消失之后，张飞还楞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
他连忙捡回自己的丈八蛇矛，朝四周看了看，又扛起巨灵神的尸体，返身向后方大步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嘀咕着：“娘希匹，被领主救了一条性命，这人情可欠大了！回头得跟大哥二哥说说这事，说不得还得多干几年，还清了再走！”
“他奶奶的，若是大哥二哥不乐意可咋整？！”
若是秦霄此时看一眼面板的话，就会发现，张飞的忠诚度在不知不觉之间，上涨了十几点。
不过，在战场上，秦霄完全顾不上这个。
他不断在战场中穿梭，以【阴影传送】的能力，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天庭一个个强者身后，然后一击秒杀，绝不拖泥带水。
秦霄很谨慎，没有去挑选那些实力过高的对手，而是将目标全部都放在了一击能够秒杀的敌人身上。
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堪堪迈过超阶强者门槛的敌人。
这种水准的敌人，哪怕不用触动规则之力，也无法承受秦霄一击。
当然，这是建立在偷袭的基础上。
靠着【阴影传送】，秦霄几乎化身为一个刺客，总是在敌人意想不到的时间和位置出现，从不给对手正面对决的机会。
战场，自有战场的规则。
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评论是非。
至于手段是否光明磊落，并不重要。
秦霄也从不介意使用偷袭、暗杀之类的手段来解决问题。
能轻松杀死敌人，何必花费大力气正面对决？
何况，一旦引起天庭的注意，谁知道天庭是否还有隐藏的强者，有足够的实力拖住自己？
以刺客的手段出没于战场上，尽可能低调，在引起天庭的注意之前，尽可能多杀几个强者，减轻敌方强者对己方普通军队的威胁，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然而，天庭的指挥层并不蠢。
哪怕战场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但当超阶强者一个个阵亡，依然是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天庭一方的注意。
这个过程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从秦霄出手，到天庭察觉到不对劲，仅仅只过去了不到五分钟。
这五分钟里，秦霄杀了十三个人。
又过了八分钟，天庭通过某种手段，锁定了秦霄的踪迹。
这个过程中，秦霄又杀了十一个人。
之所以杀的更慢了，是因为天庭一方的超阶强者数量也不是无限的。
杀的越多，剩下的越少，寻找敌人，花费的时间也要更多。
终于，在秦霄一击秒杀掉一名穿着道袍的女子之后，一名老者仿佛从虚空中走出，拦在秦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