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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虫开始鸣唱,把山村的夜衬托得格外的寂静。一轮下弦月如弯刀挂在山尖,给山间的夜色平添几分诡异。胆小的人在这样的夜晚断是不敢出门的。
林夕瑾却不在此列。她从后门纵跃而出,留下一句“无需跟着”飘然而去,徒留暗卫呆滞的身影。
塘边树影婆娑,长得过度茂盛的藤蔓在夜风的怂恿下做着各种吓人的造型,塘面波纹暗涌,泛着微光。
一声唿哨,不远处的树丛就唏唏疏疏地响了起来。不一会,大虎和群狼都出现在眼前。大虎、头狼一只一边,亲热地蹭了蹭她的腿。
林夕瑾摸摸它们的头:“馋了吧?很久没吃上我给的宝贝了,想我没有?”
大虎和群狼回应了几声,就狼吞虎咽起来。
林夕瑾趁着这时间,就给果树浇水。果树都已经成活,有的已经开花,结出细小的果子。葡萄已抽出翠绿的藤蔓。
大虎和群狼吃饱喝足,还是没有离开,陪着她把后山坳的药材和瓜地浇遍,才依依不舍的没入灌木丛里。
下得山来,趁着夜色的掩护,林夕瑾宛如夜的精灵,飞驰在村道两道,给道旁的树木浇了个遍,这些树木村民的都很爱惜,维护得很好,没有一棵是不成活的。
给几口塘也注了些灵泉水,才回房休息。
“梆梆梆”,带着家人锻炼完毕,还没来得及吃早饭,樟树头方向就传来了敲打铜锣的声响,四个大孩子一手抓一个馒头就往外跑,徒留锦安在后面着急。
锦安跟不上大的,只能返回来找林夕瑾:“姐姐,去!”
屁大的孩子也知道凑热闹。林夕瑾认命地抱起锦安,怕他饿了,也帮他拿一个馒头,让他啃着,带着他往樟树头看热闹去。七婆和秋雁也一起跟着。
其实族长、里长召集大家也不过宣布昨晚几人商量好的事情,这在林夕瑾的意料之中。
“今天召集大家宣布三件事情:第一件端午节中午全村聚餐;第二件各家各户可以由村里按人口划拨荒地开荒种药材,药材苗由瑾儿提供,十天后就可以运到,收药材时再扣除药苗钱。种出的药材瑾儿全部按市价收购;第三件村里十二到十五岁的女孩可以报名帮瑾儿处理药材,每月800文工钱。男孩可以参加每天早上的练武,以后可以帮着运送货物到京都,每天五十文。”族长拿着林夕瑾给他的简易喇叭在宣布着。
村民们听到这一条比一条更令人振奋的消息,顿时哗然,议论纷纷。
“哎呦,我家大妞刚好十二岁,可以去帮瑾丫头处理药材了!”
“唉,可惜了,我家小丫才十一岁,占不上份。”
“二蛋,快过来报名,练好功夫你就可以跟着车队到京都了。”
各种嘈杂声此起彼伏。
“大家安静一下,还没有说完呢!瑾儿说了,现在招收的是第一批人员,要求放低些。但也要能认字能计数,男孩儿出门还要有拳脚功夫,外面世道不太平,要能自保。以后招收的要更严格些,有出息的还可以安排出去做掌柜。大家要用心学、用心培养孩子。”族长再次强调。
接下来便是十二到十五岁女孩、男孩们报名的时间,族长、里正负责登记。
练功倒是大家都可以参加,早上卯时中就在樟树头集合,少年组由将军府暗卫武磊负责教导。老年组则教他们练太极拳,也就三五日功夫,林夕瑾只得亲自出马了。
安排妥当,各项工作自有人去执行。冷性子的林夕瑾在村民们的道谢声中狼狈逃窜,实在消受不了大爷、大妈们的热情。
当天,村民们就热火朝天地开垦荒地了,生怕到时药材苗来了,自己没地种。
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到临近的两个村子,或许是石子窝的媳妇或外嫁女互通信息吧。才第二天,这两个村子的村长就跑来石子窝找里正,问能不能带着他们庄子也种药材。
里正不敢做主,就带着他们来找林夕瑾。林夕瑾倒是无所谓,反正她现在炼的成药不愁销。大不少以后多了赠送给某皇子和武将军的军队,就当拥军援军了。
亏本?那是不可能的,随便甩两支百年山参出去让京都贵族们抢购就回本,就当是劫富济贫了。
两位村长得到可以一起种药材的准信,带着村民也投入了开荒的火热劳作中。
开荒、种药材,按林夕瑾要求到池塘挑水浇灌药材苗,大家忙得飞起,每个人满身疲惫,但脸上却充满了笑意,那是对生活充满希望的笑。
其间,酒楼的掌柜来运了两趟猪、鸭、鱼,林夕瑾给了烤鸭和酸汁白切鸭两道菜谱给掌柜。因为猪喂的是酒槽,鸭和鱼也喝掺有灵泉的水养大,所以没有任何膻腥的味道,而且肉质鲜美,一经上桌就一炮走红。
掌柜生怕林夕瑾和别人合作,放话给林夕瑾和族长、里正,凡是石子窝出品,酒楼全包,不还价。
当然凭着彼此的交情,林夕瑾也不可能漫天要价,也就比普通农户养的一斤高上十文左右。但村民们已如中了巨额彩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