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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徙,你们几位都是生面孔,不止是我,你们遇到的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们是外来之人。”
重耳和狐偃等人都有过了解,齐国公当年下这个令,目的是让齐国军民团结。
不迁徙,长期居住在一起,让每家每户都互相熟悉,以做到夜间作战,只听到声音就可辨别敌我,白天作战,只要看见容貌,大家就能认识。
“不知你们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
重耳觉得此时已经不需要多隐瞒了,便道:“我是晋公子重耳,从翟国来,将要前往国都临淄面见你们国公。”
这样的话,就是大人物了。农户想着。
农户打量着重耳一行人,也看到了板车上的介之推,“这位兄弟怎么了?”
狐偃解释道:“我们兄弟在路上受了外伤,既然说到这里,还想请问一下伯伯,哪里有看病的大夫。”
农户摸不准这几个人所说的真实性,毕竟若是晋国公子,现在看上去也太落魄了。
只是万一是真的,他们贵族公子想要面见国公,想必是有大事相商,不好因为自己去影响后面的发展。
这几个人看上去吃都吃不饱,还带一个伤员,应该也对齐国造不成什么伤害,农户思考一番,便跟他们说了哪里有乡野大夫会看病。
见拉介之推的板子都快散架了,农户还主动送了重耳一个正儿八经的木头板子。
重耳郑重地跟农户行了大礼,而后给碗筷清理干净后就告别了。
算上昨晚,介之推已经昏迷了十个时辰,不敢多耽搁,几个人寻到了农户所说的那个大夫。
大夫是周边几个村里有名的医者,是有真本事的。
他先是给介之推把了脉,而后掀开了介之推的衣袍。
把绑扎在大腿伤口处的布条揭开,几个人在看到那个已经黑乎乎的血窟窿时,都不忍地别开了眼睛。
“你,烧热水。”
“你,等水开之后把这些置于水汽之上。”
“你,将这个研磨成粉。”
“你,负责在这里煎药。”
介之推的伤势不敢多拖,因为绑扎伤口的布条泡过水,他的伤口有恶化的趋势,大夫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任务,最后只剩了重耳殷切地看着自己。
“你与他什么关系?”大夫问重耳。
重耳没多想,“我算是他的哥哥。”
“感情如何?”
“他这个伤,是为我受的。”重耳自责地低下了头。
“关系好就好。”大夫让重耳握住介之推的手,给了重耳一张布巾,让他塞进介之推的嘴里。
“等下他会很疼,你们若是关系好的话,你就在跟前守着他,算是图个安慰。”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完毕,大夫再次净手,拿出了他的各个大小的利刀。
他要先将伤口处的坏肉清除掉,才能重新上药包扎。
能够麻痹人的那个药材不是这个季节的,大夫此前存下的货也用光了,所以清创的时候,介之推要硬扛。
大夫每下一刀,重耳都能感受到介之推疼到发颤,他浑身冒汗,第三刀时,硬生生被疼醒了。
介之推猛一下睁眼,便看见重耳担忧心疼的表情。
他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一片大火,他被困于火海之中,不得逃出去的办法,然后冲出来一个人举着一把刀,刀刀往自己身上插。
是真疼啊。
他想跑,可是身体被禁锢住,怎么也逃不了,他努力挣脱了梦境的束缚,醒了过来。
醒过来,疼痛感更强烈了。
看到公子后,介之推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梦。
大腿依然很疼很疼,可公子将自己的手握在手中,他看上去是在担心自己,而且更重要的是,公子看上去没什么大事了。
那就好了,那自己现在再痛都值得了。
给介之推重新上药包扎后,大夫说,能醒过来就没事,后边只需要定期换药。
他将内服外敷的药都整理好,交给了重耳。
做完这些后,大夫也累了,他躺在木椅上,道:“你们不是齐国人,来我齐国所为何事?”
狐偃根据重耳之前的回答跟大夫又解释了一遍。
大夫的反应和农户的反应差不多,“既然这样,这些药你们就都拿走吧,就当是我接待远方来客了。”
重耳郑重谢过,拜别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