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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过半。
窗外天色黑透，风雨交加。
顾砚已经输完液、吃完晚上的药，二人准备休息。
洗漱完毕的江染从柜子里抽出一床被子，堆在沙发上。
她关灯，胸有成竹修改措辞：“我们早点睡吧，皇后晚安。”
黑暗中，传来顾砚低沉暗哑的声音，如同砂石在心尖蹭过：“晚安。”
江染：！看吧，我就说这次可以！
有人美滋滋入睡，有人还在思考自己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是妃嫔。
─────
次日。
江染醒来，身下是床。
舒服……不对。
她打了个哈欠，迷蒙地转头去找顾砚，只看到沙发上一床叠好的备用被。
……如果我睡了床，那病人睡哪？
病人睡沙发去了！
江染大惊，刚翻身下床，就见顾砚从门外拎着早餐回来。
她赶紧揽住他后颈，额头贴上去试了下温度。
顾砚抬起空着的手抱了抱她，声线低醇：“我没事了。查房的时候你还没醒，我就把你抱上床了。”
其实半夜就已经交换，但江染睡得太沉，根本发现不了。
顾砚睁着冷静的黑眼睛，肆无忌惮说假话。
江染没有察觉异样，把人按回床上：“你再休息会，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
顾砚靠在床头看她吃早餐，嗓音低沉如醇酒，带着微不可察的蛊惑意味：“今天节目的活动是约会，可以自由安排。”
他眸色幽黑如潭，眼底有微光流转：“等输完液，我们也去好不好？”
江染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顾砚却似乎抓到了江染的软肋，始终用漆黑的眼睛盯着她，好像被清冽山泉冲刷过的黑曜石，光滑氤氲。
半分钟后，江染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
顾砚：煤球小狗眼巴巴.gif
坏了，真给他抓到窍门了。
江染最后强硬了三秒：“……好吧，但去哪我决定。”
顾砚点头，眼底掠过一丝愉悦：“好。”
江染订了间人鱼主题的影音度假公寓，整间房的墙壁都刷成波光粼粼的海底景象，礁石珊瑚鱼群点缀其间。
她特意让自家的司机来接送，选了安全系数最高的车，就怕重蹈覆辙，碰上陆禹川也狗急跳墙。
车内。
顾砚只知道去看电影，对于江染的小九九一无所知。
江染：人鱼主题，怎么能不穿亮闪闪的鱼尾巴呢。
她打着算盘一抬头，就见对面一辆大卡车急速朝他们冲来。
？！你们是批发的车祸吗？！
江染还没来得及崩溃，司机忽然惊恐出声：“方向盘失灵了！小心！”
怎么可能？！
她刚想拽着顾砚抱头躲避，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顾砚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已经果决地朝江染扑了过去。
下一瞬，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传来。
世界天旋地转，玻璃碎片四溅。
腿部剧痛骤然爆发，顾砚心中却只余轻快的庆幸。
这次他护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