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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叹了几分钟内的第一百口气,脸上表情几乎崩溃。
我族的神明被亵渎了!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江染啄了下顾砚红意逐渐消散的眼角,称心如意:“大师,不必再解,我已经悟了!这是天造地设、天作之合。”
顾砚晦暗幽深的金眸中划过一丝浅淡的欣然。
对他来说,江染的解读比任何其他的解释都更加切中心意。
老庙祝吹着胡子深深叹息,无可奈何点头称是。
一人一蛇相携离开古庙。
─────
烈日炎炎,古镇的青石板路晒得发烫。
江染带着化回双腿的顾砚往邬宅走,好奇:“乌鸦是这里的邪神吗?”
顾砚嗓音低醇,和她解释:“三足乌,盂平族的另一个守护神。”
“不知从何时起,他暗中引诱族人作恶,只要献上无辜生魂,就能换取功名利禄乃至寿命健康。”
信徒数目扩张,邪神用成仙洗脑,要求族人每年送去生魂方可保佑家宅安康、仙途顺利。
蛇神冬眠苏醒,祸从天降。
他一面净化冤魂厉鬼,一面试图压制邪神。
吞噬无数生魂后,邪神逐渐势大,两神斗法难分胜负。
蛇神几乎封印了三足乌所有神力,却也被重创缚在寒潭,最终两败俱伤。
只有寥寥无几的信徒还在坚守本心,试图迎回蛇神,历尽艰辛寻到门路,却苦于力量微薄无法实现。
也就是纸条上的四样信物:玉印可解岩洞囚神阵,赤珠可开红木匣取玉印,鸦羽引路寻赤珠,瓷哨唤神。
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到邬宅门口。
江染眼见着顾砚的脸色又差了几分,反思了一下揭人伤疤的不当,伸手按上他的腹部。
果然,那片皮肤隔着衬衣摸起来都烫得像是快要熟了。
江染的手明明不算凉快,或许是心理作用,当她的手指在丹田附近打着圈按揉,顾砚觉得腹中如岩浆沸腾般的灼痛竟稍有缓解。
数不清度过了多少个日夜,他体内的封印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安分过,哪怕只是微小的缓和。
那里的烈火像是永远不会熄灭,在他丹田深处熊熊燃烧,像是快要将柔软脆弱的皮肉烧焦。
体外是阴寒刺骨的冰冷潭水,腹中却如同岩浆翻滚,折磨得人连喘息都觉痛苦。
他的双手被缚在身后,别提按压、抓揉,连触碰一下腹部都无法做到,只能在黑暗中咬着牙忍到昏厥。
是江染将他从无尽的折磨中解脱出来。
顾砚垂着头,鸦黑的眼睫半敛着,徒劳地想要藏起眼眶中升起的濡湿热意。
他无师自通地将脸埋进江染肩头,心尖酸涩得仿佛快要在她怀里融化。
江染很快察觉到神明流露出平日深藏在心底的脆弱,安抚地轻拍他的后背。
顾砚一面克制着情绪,一面却不由轻轻挺了下腰,想把灼痛难忍的腹部更多地送进江染的掌心。
江染还没再揉两下,怀里的男人忽然“嘭”得消失。
拇指粗的小黑蛇睁着黑乎乎的豆豆眼,茫然地落在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