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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灿的声音冷淡，缥缈地仿佛不在世间，明明离得很近，却再也无法靠近她。
“顾霆琛，那么，我说。
我死后，你不要来看我。”
她不想再和顾霆琛有一丁点的关系。
不想再看到他。
别脏了她的坟墓。
顾霆琛的双眸瞪地大大的，呆愣在原地很久才找回声音，“阿灿、我......”
“阿灿，我知道错了。
我顾霆琛一生没有求过任何人，这次我求求你，求你换个别的要求吧。”
顾霆琛这一生冷酷狠戾的男人，终究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落泪。
他连流泪都是紧绷着脸，眼眶发红。
“我什么都能答应你，求你别对我这么残忍......”
苏灿似乎心意已决，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任凭顾霆琛在身后如何喊，她都没有回过头。
————
顾霆琛坐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新冒出的小胡茬显得沧桑又疲惫。
苏灿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很快就会支撑不住。
顾霆琛现在才知道，伤她最深的从来不是乔薇，不是许清衍，也不是任何人，而是他自己。
他害得自己心爱的人如此绝望。
记得那天，他问阿灿是不是喜欢上许清衍了。
她的回答是，她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了。
那刻起，顾霆琛便知道，他永远无法与阿灿和好如初。
如果没有他，乔薇便不可能对苏灿有如此大的恶意与仇恨。
如果他能够早点发现乔薇是这样恶毒的人。
如果他能早点知道小耳朵是阿灿。
如果......但这一切终究是假设。
顾霆琛痛恨的抱住自己的头，拳头如同发泄般砸在墙上，鲜血顺着手缝流出。
秘书打来电话。
“boss，传说中的蓬莱仙境上有一座神山，只要心诚，去山顶给神仙上香，可以救治一切疾病。”
顾霆琛身体一僵。
蓬莱仙境？
他明知道这是一种迷信，但还是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虚无缥缈的传说中。
顾霆琛走到门边，看着苏灿的背影，却始终没有进去，和她道别。
转而，自己前往了蓬莱仙境。
那是一个小岛，周围终年被雾气缭绕，刚登岛就看到一座气势恢宏、极其陡峭的高山，高达四千多米。
顾霆琛站在山脚，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
第一次跪下，虔诚地向着高山跪拜。
边跪还边祈祷。
“希望神仙保佑我的阿灿平安顺遂。”
他从山脚上开始，走一步跪一步磕头，说出祈祷的话。
“希望神仙保佑我的阿灿一生无虞。”
“希望神仙保佑阿灿未来纯净明朗。”
从天明一路跪到天黑。
额头殷红一片，鲜血从额头流下，夹杂着细碎的砂砾和泥土。
膝盖弯了上万次，起身走路时摇摇晃晃，身旁的游客都担心他从半山腰摔下去。
“保佑我的阿灿未来万事胜意。”
“保佑阿灿化枭为鸠。”
尽管顾霆琛走起路来摇晃，但他的背影宽厚坚硬，如同一座巨山屹立不倒，永远挺得笔直不屈。
————
天明。
阳光已经刺眼。
今天是很平常的一天，和昨天没有什么区别。
苏灿挺得笔直躺在病床上，桌边放在一瓶打开的安眠药和半杯水。
她缓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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