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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弄的那警察和浙江老板面面相觑张口结舌,一时答不上话来,这时候旁边那个岁数大些的警察接腔说,你若不是想闹事,为什么不白天来,非要等天黑,还这么晚了才来呢?请您想一想,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白天都要上班干活呀,为了这点事还要请假,老板也不一定允假呀!我动情的说道,所以我只好等到下了班吃完饭才能过来,难道您不能理解吗?那老警察听我说完,轻轻笑了笑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那个年轻的警察用稍平复些的口气说道,看来你还真挺能说的,但是不管你怎么狡辩,现在事实摆在面前,就是你弄了这么一大帮子人,闹的大家都不得安宁,也消耗了我们许多警力,要知道,特别是在这开会期间,我们的警力都是很珍贵的,所以要不严重追责都说不过去。看着那警察严肃认真的表情,似乎很让人紧张,但已经很明显,没有刚才那股凶狠劲儿了,我便不失时机的接过话茬儿说,要追责您也应该先追他的责,我看了一眼那浙江老板说,事出有因吗,您想啊,如果没有他之前的不给我姐工资,又扣留我姐的身份证,哪来的后来这些事儿啊?我的话刚落音,那浙江老板慌忙向前微微移动了一下身体,刚要张嘴说话,就听那警察怒呵道,行了,我哪有这么多功夫听你们在这里废话,就说今天的事儿处理不处理解决不解决?那警察盯着我的脸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你自己仔细听好,如果今天要解决,现在领着你的人赶紧回去,踏踏实实的打你们的工,以后别再上这儿闹了,如果要不同意,那你们今天就先在这儿待一晚上,明天早起八点后,上班再处理,你自己要想清楚。听完警察的话,我犹豫了,心想就这么算了,也太便宜那浙江老板了,如果不同意吧,看着那五个老乡,跪在那儿的难受劲儿,唉,甭说他们一直跪着了,就我蹲那一晚上也受不了啊!我正在思考,那位年长的警察冲我微微一笑,张口说道,行了小伙子,我劝你见好就收吧,赶紧带着你的老乡们回去,明天该干嘛干嘛,看得出来,你也是一个讲义气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过来给你捧场,但现在是开会期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知道你们出来打工也不容易,要真把你们关上一天两天的,受罪不说,不也耽误挣钱吗,搞不好再连累的你这几位老乡都失去了工作,多不好啊!好吧,听了他的话,我只好答应就此作罢,带着那几名老乡,一起出了派出所,屋子外边那些围观的人们也随之散去。
回来的路上,我说请老乡们吃夜宵,但是他们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确实也没有找到卖饭的地方,我便要去超市给他们买烟,却被他们拽住了胳膊,说什么也不让我去买,吴大哥还竖起了大拇指对我说,小老弟呀,我太佩服你了,你的口才真棒,没想到,那浙江老板和两名警察,都被你说的明明白白,还是有文化好啊,在外闯荡久了见识多了,胆子也大嘴也会说,要搁我们老家农村出来一般没见过世面的人,到了派出所里,警察一吓唬,还不都吓尿了裤子呀,哪里还敢和他们理论!其他老乡也都点头称是。
当年三姐工作过的地方,位于西二环附近的广安小区,那里耸立着一栋栋尚未完工的高楼。
三姐跟着许多河南安阳的老乡一起,干着建筑油漆。因为以前三姐从未干过这种活儿,所以只能干些杂活,和一些技术含量不高的小工活。她们那包活的工头,也是河南安阳的老乡。当我找到那里,见到三姐时,那工头也在场,便问三姐说,这是你亲弟弟呀,他是干什么工作的?于是三姐连忙答道,是我亲弟弟,且还不失时机的跟包工头炫耀着说,我弟弟以前也是干建筑油漆的,而且刷漆的技术还挺高,那老板就问我在哪里干了多长时间?我便说在河北邯郸干了将近一年,主要就是刷漆,那老板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忙不迭地说道,我这里正好等着交工,缺的就是熟练的刷漆技术工,来给我干好吧,我给你开个高工资。听了老板的话,我连忙不停的摇着头,老板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刚想说话,三姐赶紧接茬说道,前些时日,我弟弟在某食品饮料厂当业务员,特意辞了工作,要自己创业。见老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没有挪开,我便羞赧的轻轻点头说道,是的,我不打算再找工作了,想自己做点小生意。老板听后,啧啧两下嘴巴,恍然大悟的嗟叹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准备干什么呢?我说还没想好,老板听我说完,顿时又来了精神,对我说道,无论干什么,说白了不就是为了挣钱吗,到我这儿挣一份高工资也不见得比你做小买卖差,再说了,你从前也没做过什么买卖,现在买卖也不一定好做,说不定还不如你先在我这里挣些钱在手里稳当,现实点吧,你要有什么条件可以讲,工资每天一结都可以,等你多挣了些钱再做买卖,不就更有底气吗,同时也给我帮了忙,因为我现在很缺人手,你可以先在我这里干上几天试一下,如果觉得合适,干的好,咱们就好好谈谈,或则我包些活给你,你可以再多联系一些刷漆技术好的老乡或朋友,由你领着他们干也行,如果干些日子后你觉得还是要想去做买卖,到时候你再走也不迟。听这老板说的似乎也有道理,正在我犹豫不决时,三姐也劝我说,弟娃,这老板是我们老乡,平常也对我们挺好的,要不你们就说好工资多少,先帮老板干几天试试吧。老板见我有些心动,便不失时机的说,这么着吧,我这里急需交活的几层单元门,就剩最后一遍漆了,因为我手下这些刷漆师傅的技术都不太理想,所以没有让他们做,而我成天好几个工地的忙乎着,也没有时间上手干,你就先给我刷一个门子的漆让我看看,如果刷的好了,咱们再谈价钱,如果干的能让我满意的话,别人都是五块八块一天,我给你开十块十五都行,或者两块钱一个门子,我把它全包给你,这些楼层单元房总共是一百三十二个门子,你再找上一两个人一起干,如果你一天能刷十个门子,也能挣二十块钱,最晚十天之内给我刷完就可以,刷完我就给你结账,干完这些活以后怎么合作咱们再继续谈。老板边说着话,边不由分说的拽着我,来到了一单元楼的门前,还边吩咐旁边的工人,赶紧上库房里取来油漆和刷子,要让我先刷一个门子让他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