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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挣来的三块钱,我想至少可以,请那位好心的哥哥吃一顿早餐,于是到了劳务市场,我便开始四处寻找。然而,三天以后的劳务市场,虽然人越来越多了,但以前那些曾经见过的面孔,基本上没有多少了,大多数都是未曾谋面的新面孔,我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找见那位哥哥,只好找了一个僻静处,静静的守候在那里,等待招工的老板。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我又去前边那个小院里的水龙头下洗了把脸,喝了几口水,返回来想还睡在那个治安岗亭里。然而,由于外来人员的增多,那个岗亭已经挤进去了两三个人,早就没了我的位置,没有办法顺着马路边上,漫无目的的溜达着,不知不觉的来到北京站前的广场上,见一堆堆没有找到工作的人聚集在那里,听人谈论着,提前进候车室占个座位,晚上可以坐在椅子上睡一会。
听了他们的话,于是我也进了候车室。然而候车室里边的人比广场上的人更密集,哪还有什么空座位,我只好找了一个墙角,坐在地上,靠在墙边迷迷瞪瞪的睡了一会。不知道是半夜几点,被吵吵嚷嚷的人群惊醒,查票的工作人员,要将等在候车室里,没有车票的闲散人员给清理出去,我只好再次来到大街上,慵懒而颓废的漫着步。
在我来北京之前,三姐曾经给家里写信说,她在北京崇文区,一个老板开的加工厂里弹棉花打被套,不知道她是否还好,工作顺利吗?听四姐来信说她们去了天津,不知在天津的生活工作怎么样?也不知表姐在那里工作是否顺心,都好几天了,本想去看看她,可是我现在这个邋遢的样子,怎么好意思去呢?更不知前日,那位好心的哥哥,是否找到了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或是又去了别的地方?而我究竟能不能找到工作,又能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呢?越想心里越乱,索性就不想他了。
看样子离天亮还早着呢,还是要找个地方,再睡一会要紧,否则白天便没有精力再去找工作了。于是再次返回到北京站,在广场一根大柱子的背风处坐了下来,不知不觉的靠在柱子上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蒙蒙亮。想着今天一定要找到工作,便早早的上劳务市场那里占个好位置。然而等了半上午,也有几班前来招工的老板,就是没有人看上我,弄得我真的有些心灰意冷了。
踏拉着我那双捡来的,大如船般的破旧皮鞋,走出了人群,向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蹒跚而去。也不知走了多远,但见前边有一个小饭馆,玻璃窗上的菜谱上写着,米饭五毛钱一斤,炒菜二至八块,凉皮凉面拌凉菜。肚子又饿的咕咕作响,反正昨天不是挣了三块钱吗,坐地铁花了三毛,又在路上花一毛钱喝了一瓶汽水,现在还剩两块六。不管不顾了,干脆在这个地方先填饱肚子再说吧。于是再也顾不上别人那异样的目光了,进了饭馆,想着那香喷喷的米饭,虽然刚几天没有吃到嘴,感觉好像隔了几个世纪似的,那么长远那样亲切。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轻蔑的冲我嚷道,你是要吃饭吗,小伙子?我红着脸,低着头说,给我来一斤米饭,那老板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问我要吃什么炒菜?瞅了瞅柜台里面的拌凉皮,上面写着一块钱一盘,便跟那老板说,要一个拌凉皮,那人愣了一下,瞅着我说,一斤粮票,五毛钱加一块钱的凉皮,两双筷子……没有粮票给您钱行吗?没待那老板把话说完,我生怕人家不卖给我米饭,急忙插话道。那老板迟疑了一下说可以,共计两块五毛四,我掏出钱来递了过去,他找了我六分钱,递给我两双筷子,让我找个座位上那儿坐下来等着。
原来一斤米饭可以盛两碗,他认为我要了一斤米饭,应该是两个人吃,所以给了我两双筷子。但是我一个人要两双筷子干嘛?于是只接了一双筷子,到桌子那刚坐下,便有服务员端着两碗米饭和一盘凉皮摆在了我的面前。低着头,凭感觉告诉我,满屋子的人员都看新奇般,用诧异的目光盯着我。顾不得那许多了,饥饿难耐的我,端起米饭,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一个米粒都不剩,连那盘凉皮,全部收入我这干瘪的肚囊里,抹了抹嘴,低着头如同做了亏心事儿般,一溜烟儿的跑了出来。
吃了两碗米饭和一盘凉皮,虽然肚子不是很饱,但顿觉精神了许多,于是我迈开大步向前,信马由缰的走着,不知不觉中竟然离建国门越来越远,突然觉得填饱了肚子,更应该去认认真真的找份工作,我怎么可以在大马路上随意浪费时间呢?看看天,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了,应该趁天还不太晚,立即赶回去,也许下午就可以找到工作。但是这里离那个建国门劳务市场究竟有多远,走回去需要多长时间,我无法估算,或许走回去天也就黑了吧。看着那大街上飞驰的公共汽车,也是心生好奇,便走到公交站牌下,仔细的看了看,箭头所指方向有建国门那一站,恰好这时来了辆公交车,我也没看清是多少路车,车门一开,我便上去问乘务员到建国门吗?那位瞪大了双眼的乘务员,嫌弃的瞅了我一下说到,你听着报站就可以了,买票,五分钱。我掏出五分钱买了票,刚坐到第三站就到了建国门,下了公交车,我又来到了等待找活的那个劳务市场。这里依然是人声鼎沸,喧闹不休。找了一个离治安岗亭较近的位置,心里想,如果今天找不到活,我还要在岗亭里边睡上一宿,只待岗亭里面的人一出来,我便立即进去占上那个位置,以免天黑时又被别人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