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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十只鸡都蜷缩在一间鸡舍里,母亲蹲在地上,用手从其胸脯处,轻轻将鸡子托起,再轻轻放入筐里,小鸡们乖巧的轻声咯咯鸣唱着。

    由于鸡舍比较深,母亲抓完离门近的那几只后,便够不到里边了,只好匍匐于地上,伸长了胳膊。这时在屋里盘条的哥哥冲母亲嚷道,你别全将鸡逮完了,多给我留点。母亲边抓着鸡边一只只认真的数着数,没有理会他,哥哥见状有些着急,便怒气冲冲的大步来到鸡舍前,不顾趴在地上的母亲还未起身,便上前一把夺起了竹筐,不巧筐沿碰到了母亲的脸上,触碰到了母亲的眼睛,母亲双手捂着眼睛生气的哭道,你个鬼娃子,把我的眼睛也碰瞎了,你别说话就知道不给你留吗?疼痛伤心的母亲躺在地上哭到起不了身,哥哥站在那里,提着筐大声责怪母亲不该将这些鸡捉走。此情景中的我却乱了方寸,连忙惊呼道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急忙飞奔告知父亲。父亲听到我的惊呼声,顿时怒发冲冠,顺手抄起根竹棍,大声怒骂着来到哥哥屋子里,不由分说举棍就打。哥哥听到父亲的骂声,早已吓得躲了出去。盛怒中的父亲一棍打落了煤油灯,又一棍打在了嫂子母亲的身上,嫂子赶紧护住自己的母亲,并拼命哭喊着,父亲才知道自己打错了人,转身愧疚的愤然而去。

    这场闹剧由哥哥的自私,我的误传而起,在母亲的哭泣、父亲的怒骂声中结束。而受到最大伤害的,却是两位无私奉献的母亲。我那辛苦劳作的母亲,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心心念念的儿子,竟然为了争几只鸡而动手来抢,从母亲悲痛的哭声中不难听出,痛到滴血的心在颤抖。而嫂子的母亲,原本是为了女儿,正奉献着那无私而伟大的母爱,却被误打了一棍。不是那一棍打在身上有多疼,而是心伤到难以自愈,那些说不尽的委屈,只能化作两行清泪随风而去。

    第二天,嫂子的母亲忿忿而去,我们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哥哥嫂子还是继续努力的做着挂面,而我的内心,一直因自己的那句误传而深深自责着,觉得犯下了一个难以弥补的错误。

    哥嫂终日不停的忙碌着,而我那刚出生不久的大侄子,在没有温暖怀抱的时候,这个调皮的小家伙,时不时的哭闹着。每天晚饭后我便主动过来抱着他,哄哄他。父母亲也常对我说,晚饭后闲着也是闲着,就去帮你嫂子抱抱孩子吧。也是我喜欢小孩的缘故吧,于是每日晚饭后,抱孩子便成了我的坚定任务,嫂子见我每天都过来帮她抱小孩,便哄着我说,看你大侄子多喜欢你,只要你一抱他就不哭了,长大后一定会跟你很亲的。还许诺我说不会让我白帮忙,过年给我买一身新衣服。其实当时我是想不了那么远的,只是知道嫂子给不给我买,过年也会有新衣服穿的。可能是他们比较忙的缘故吧,到过年时,却早已忘了给我买衣服的事儿了。

    那个年月干副业的人很少,一般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种地,主要的粮食作物就是小麦和水稻,经济作物便是红麻,像大豆,红薯,芝麻,棉花,花生只是小面积的种植,收成不高,只能供应季家用尝鲜,或礼送亲友,卖不了什么钱,所以有些家根本就不种。

    一直不解的是,所谓红麻,高丈许,粗细如竹杆,从茎干叶到刺,浑身通透的翠绿,怎么能和红字沾上边呢?此作物未成熟时期的嫩叶,是牛最爱吃的东西之一,长成之后的茎干泡在水里,沤好后扒了皮洗干净,晾晒之后,便成了白练练的麻坯子,可以搓绳子织麻袋,扒完皮之后的麻杆儿,就可用在盖房子上,房顶上用麻杆绑到竹竿上,然后上面抹泥,再上草或上瓦。

    过去农村没有电和燃气,做饭都是烧柴禾,如果用麻杆烧火,那是特别的易燃好着,一般家庭平日里,是舍不得奢侈的用它烧火做饭的,除非年节或办宴席,招待客人做菜时才会用。那时的麦秸秆都烧不完。一般人家大多都会将麻杆卖了换钱,大概三四分钱一斤,后来涨到了五六分钱。记得小时候父亲做豆腐时,经常买来烧豆汁锅。

    我们庄往西,杨桥那里有一大片土地,因离庄子远,大部分都弄不到水,插不了秧,基本上都被种上了红麻。每年农历八月初,也就是中秋节前,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收完了稻子,就开始砍红麻。记忆里,那也是我一段难忘的快乐时光。大人们将麻砍倒后打好捆,我便和姐姐们开始扛起往大堰边上运, 再将麻捆一排排整齐摆放于堰边的浅水处,用生麻坯将其连结一起,捆牢固,上面再次层层码放,约四到五层,层与层之间连接好,然后人站在上边,手里拿一根长棍撑船般,使劲往深水处撑,岸边的人助力往深水处推,那层层麻排便浮于水面上,可顺水放排般,将其漂流至庄前离家近些的地方,再用土将其压沉,沤个十来天半月左右,待沤熟了便可再将其从水中捞出,剥下皮,洗净晒干卖钱。

    每次手持长棍,立于麻排之上,我都特兴奋,脑海里便会联想早前看过的一篇小说《没有航标的河流》里描述的那些人放排出行时,喊着号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豪壮场面。

    我们庄除了洋桥的旱地外,还有北大地一片没水插秧的旱地,也是种了许多的红麻。而北大地的麻捆大多要扛到庄后面的水库里去沤。

    大概在和哥嫂分开家后的那年秋天吧,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我和母亲在水库边上剥麻,麻上压的土块扒下来时,那些沤的墨绿熏臭的麻捆,便在风浪里散开去,我和母亲连忙将它们一一推到岸边,先拉两捆上岸开始操作。母亲说不能一下子全都弄出水面,因为长时间脱水的麻就不好剥了,皮扒下来也洗不白净,洗不白净就卖不上好价钱。而沤好的麻,无论遇到什么天气,都要及时捞上来剥了皮,否则越沤越烂,洗完后就会缺失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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