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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
但她到底在不高兴什么，陈三不知道。
“陈大哥，顾姐，你们先进去，我和除夕单独说会儿话！”他打断陈东明，语气里的迫切是谁都能听清的。
陈东明尴尬的闭上了嘴，和顾姐一前一后走进刚才的包厢。
走廊里，陈三看除夕：
“你不高兴了是不是？”
除夕咬了咬下嘴唇。
她没有犹豫，点了点头：“我是不高兴。”
“我哪里让你不高兴了？你说出来，你说出来我改。”陈三可怜兮兮的看着除夕，“要是你觉得我改不了，你就打到我改。除夕，你不高兴我心里难受。”
除夕不是矫情的人。
“那我说了你不要觉得我小家子气。”除夕开口，“我不喜欢你给那个陈老板出的主意。”
陈三咦了一声，没理解她的意思：
“你不喜欢陈老板这个人？”
除夕瞪陈三：“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不是不喜欢陈老板这个人，我是不喜欢你出的主意！我不喜欢你骗人！”
陈三一愣。
“你们要做的保健品生意我不懂，但骗人是不对的。骗小孩也好，骗老人也好，陈三，你的良心真的过得去吗？谁家没有孩子，谁家没有老人？”除夕语气低柔，不带一丝尖锐和讽刺，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陈三面红耳赤。
“做人做事都是要讲良心的。”
“陈三，你聪明，你有本事，你能赚钱，这是好事。但昧着良心赚来的钱，它脏。”
“人家父母是相信这个保健品吃了对孩子有好处才买的，人家老人也是相信这个保健品吃了对身体又好处才买的。他们是抱着希望来买这个东西的。”
“陈老板也说了，这个保健品的价格要三十多一盒。我妈一个月退休工资也就这么多。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也就一百多，拿三分之一的钱出来买这个东西，结果希望落空，你知道对他们的打击有多大吗？”
“就算他们发现不了这东西实际上没效果……就算你这个东西吃不坏身体……”
除夕有些不知道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
她结巴了一会儿，说道：
“保健品这个生意，现在没人发现里面的端倪，可以后呢？你能保证以后也没人发现吗？”
“钱是赚不完的。陈三，你那么好，我不想你赚不干净的钱。”
“我们可以做服装，我们清清白白赚钱不好吗？”
“我不想后半辈子睡不着觉。陈三，我也不想你被人戳脊梁骨。”
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女孩，从小就在这里长大，高中毕业就进厂做了会计，她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她只知道，做人要讲良心。
可这就足够了。
这真的足够了。
陈三的眼睛都红了。
他很羞愧。
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钱。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真的配不上顾除夕。
可他没办法放手啊。
顾除夕是他的良心，是他的命。
他说：“好，那咱们就不做保健品！”
【老婆的话，一定要听。】
除夕笑了。
她眼睛弯弯的看着陈三：“陈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