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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雅舒来到了会客厅,毫不意外地和方夫人对上了视线。
她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周边伺候的丫鬟应声退下。
莫雅舒不禁打量了下方夫人,好久不见,她记忆中的方夫人眉间总是有一抹忧愁,好似全世界都对她太残忍的感觉。
而现在的她,不知为何,眸中恍若有一把火在烧,浑身充满了……斗志?
莫雅舒心里腹诽,也不知自己用词对不对。
与此同时,方夫人也在打量着她,见她衣着华贵,面色红润,精神焕发,阴阳怪气道:“你现在和以前可真是判若两人啊,看来当了公主就是好啊。”
莫雅舒早有方夫人来者不善的心理准备,毫不犹豫地怼回去:
“我现在过得当然好,远离了那些拿我换取利益,在危险关头推我去死的人,我现在每天都过得非常开心!”
“你!”方夫人怒了,“小人得志!”
她抬手指着莫雅舒,义愤填膺地指责,“雅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酷无情?你现在之所以能过上这般好日子,都是踩在我女儿的鲜血上啊!”
“什么?”莫雅舒闻言皱起眉头。
方夫人冷嗤,“难道不是?我的女儿现在在何处,你敢说吗?你有脸说吗?”
“你们利用了我的女儿掩饰你的身份,然后呢?你们到底是如何对待我女儿的呢?面对我,你就没有半分心虚吗?”
莫雅舒听着方夫人的话,看着她的神情,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
方夫人不会是以为是她的人把真正的方雅舒杀了,所以才上门问罪吧?
心里担心,找了理由脱身前来,刚好听到这段话的云恬恬挑了挑眉。
方夫人这是觉得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了?
莫雅舒摇了摇头,一脸认真,“方夫人,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的女儿一出生便是死胎,所以当时替你接生的嬷嬷才会将两个胎儿调换。”
“要不然,她肯定会找到另一户合适的人家寄养我。”
也不会因为不知方夫人的身份,一直在寻找她,还瘸了腿。
方夫人冷笑,“你以为我会信?你们皇家人草菅人命不过是寻常事,为了名声,就随便编个理由,说我女儿一出生就是死胎,我女儿是不是死胎我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莫雅舒语气诚恳,“……或许你真的不知道呢。”
海珠嬷嬷的人品和忠心,莫雅舒是信得过的。
她相信海珠嬷嬷不会骗她,也不会做出在两个胎儿都是活的情况下进行调换的事。
躲在暗处的云恬恬翻了个秀气的白眼,心道,你一生完孩子就昏迷了,孩子别说是死是活,就是是人是狸猫你都不知道吧!
方夫人听到莫雅舒的话,失望不已地看着她,“雅舒,你变了?”
“我本来想着,你当初也只是个婴孩,虽然所有事情因你而起,但只要你真心悔过,尽力弥补,那也不失为一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
“没想到你竟如此强词夺理,推卸责任,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莫雅舒听到了关键词,“弥补?你想要我如何弥补?”
方夫人抬了抬下巴,“你若真的良心不安,可以还你父亲……养父的清白,为他翻案,将官位和方府还给我们。”
“还有我女儿,因为你丢了性命,你应该为她请封,将她的功劳公布天下,受世人赞誉。”
闻言,莫雅舒沉默了,静静地盯着方夫人不语。
云恬恬撇撇嘴,呵呵,方夫人这算盘打的,恐怕在西瓦国的人都听见了。
明面上好像是想为自己的夫君和女儿讨回公道,实则真正的受益人不就只有方夫人?
若雅舒真的像方夫人那样说的做了,方夫人便能重新当回官夫人,又有一个对公主有恩的女儿在,走出去大多数人都得敬她几分。
那身份地位立马不一样了。
莫雅舒感慨,方夫人每次都能让她重新认识她。
为方老爷翻案,这件事她其实已经有了打算,毕竟方老爷是真的冤枉的,虽然重男轻女,但对她也有几分疼爱,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为他翻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