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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老爷夫妇二人声音太大，守在门外的丫鬟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知道范府大难临头了，皆是面露恐慌。
很快，整个范府的下人都知道了。
方夫人出屋散心，走到半路就听到几个小丫鬟聚在一起说话。
手舞足蹈地十分激动，声音也不自控地放大。
“怎么办？要是范府出了事我们是不是也逃不过啊？”
“就算逃过了也要重新发卖吧，不要啊，万一被卖到那些腌臜地方怎么办？”
“真是太倒霉了，谁能想到方小姐竟然不是方夫人的女儿，而是先皇后的女儿，皇家高贵的公主？这不是话本里才有的情节吗？”
“要我说最倒霉的还是方夫人吧，我听说之前方小姐之所以离开范府，是因为和方夫人发生了矛盾，断绝了关系。”
“天呐，那也太惨了。若是没有发生矛盾，现在方夫人不就可以沾沾公主的光，说不定还能重新做回官夫人呢。”
“谁说不是呢，太可惜了……”
方夫人目光不可置信地闪烁着，她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丫鬟们说的方小姐是指雅舒？什么叫方小姐不是方小姐，而是皇家公主？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怎么可能？雅舒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女儿？！
越想越不淡定，方夫人猛地转身大步离开。
她要找范夫人问个清楚！
方夫人走得太急，转弯时正好和出门的范夫人撞个满怀。
范夫人还未来得及喊痛，就被方夫人一把攥紧胳膊摇晃，
“茵儿，我刚刚听到丫鬟们说雅舒她不是我的女儿，而是先皇后的女儿，这是不是真的？啊？是不是？”
范夫人“嘶”了一声，用力扯开方夫人的手，没好气道：“没错，是真的！”
“姐姐还说呢，要不是你做了对不起公主的事，妹妹我又怎会如此为难？”
“我原本以为公主是姐姐的女儿，是罪臣之女，不好嫁人，在这种情况下，嫁给薛大人的儿子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谁知她竟不是姐姐的女儿，而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这不就大大得罪了人？我的老天爷啊，这是要人命的事啊！我都快愁死了！”
范夫人说了一大通，方夫人却只听到了第一句。
见范夫人承认了消息的真实性，方夫人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恍惚了一阵，她蹭地抬头问道：“雅舒不是我的女儿，那我真正的女儿呢？她在哪里？”
范夫人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问谁？”
“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方夫人转头冲了出去。
“诶，姐姐你要去哪儿啊？”
“我要去京城！我要问问方雅舒，我的女儿哪去了！”
闻言，范夫人连忙追了上去，“姐姐，你千万别乱来啊！这时候我们躲着还来不及呢，哪有上赶着的。这是生怕公主殿下想不起我们吗？”
但是方夫人死活不听，像头倔牛怎么也拉不回头。
方夫人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行李，雷厉风行地让人出去驾马车。
范夫人上气不接下气地拦着她，破口大骂，“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往日你以为公主是你的亲生女时，也没见你多疼她，甚至在遇到危险时还推了她一把。”
“现在知道自己女儿另有其人，又拼命地去得罪人，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把我们全都害死你才甘心吗？”
方夫人一脸委屈，大声反驳，“你以为我不想对自己女儿好吗？可是我对雅舒就是亲近不起来啊，以前我觉得是我们母女俩亲情缘浅，如今才明白那是因为雅舒根本不是我的女儿。”
“我一定要找回我的女儿，他们把雅舒换给我，那我的女儿呢，他们把我的女儿如何了？”
“若是他们害了我的女儿，我必定要为我女儿讨个公道！”
方夫人掷地有声，仿佛是天底下最伟大的母亲一般，为了女儿可以置生死于度外。
“哈？”范夫人完全不能理解，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一脸“你不会有什么大病吧”的表情，“姐姐，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别说是为了给女儿讨回公道，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