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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多悄悄往那些婆子的方向挪动。
但她一动，那些婆子便立马注意到，盯着她好奇的打量。
钱多多心里一动，将手头的瓜子抓了几把分给那些婆子。
那些婆子见钱多多如此懂事，也不好意思拒绝她加入，有些热情的婆子还挪了挪屁股，让出一块地，邀请钱多多挨着她坐。
钱多多也就顺坡下驴，坐到婆子们的中间。
这时，其中一个蓝衣服的婆子磕了几粒瓜子，才接着说：“对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怕那些婆子绕过自己想听的，钱多多便插嘴道：“好像听见你们说啥肖家。”
那蓝衣婆子诧异地打量了钱多多一番。
看得钱多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还以为那婆子晓得自己的目的了。
但蓝衣婆子并没一直盯着钱多多，而是点了点头，“你们都知道肖家吧？”
坐在钱多多旁边的红衣婆子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出来，颇有兴致接话：“那可不，知州刘大人的姻亲，谁不知道？我家老爷每年过节都会去肖家送礼呢，就是想和肖家攀攀关系！咋的，你是知道啥小道消息？”
起话头的蓝衣婆子一脸高深莫测，接着压低声音道：“你们还不知道吧？肖家出了人命官司！”
“啥？这种事情可不敢乱说！”怕惹祸上身，其中一个灰衣婆子脸色一变。
“哎，怕啥，就咱们自己说说，别传出去就是，”知道小道消息的蓝衣婆子不为然，但为了防止真闹出事来，她又嘱咐道：“你们可别到处乱说，要是说出去惹了祸，我可是不认。”
坐在钱多多旁边的红衣婆子着急道：“得了，赶紧说吧！咱们你还信不过？”
蓝衣婆子倒是不担心经常和自己说闲话的老姐妹，她只是瞥了钱多多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钱多多看出来那婆子的意思，连忙又抓了一把瓜子递给那婆子。
蓝衣婆子见钱多多识相，料钱多多也不会说出去，再说就算说出去了，也没人知道是她传出去的。
故蓝衣婆子将瓜子紧紧攥在手里，才接着说：“五年前肖家搬走，今年年初才回咱们县城，你们知道他们为啥走吗？为啥回来吗？”
挨着钱多多的红衣婆子好奇道：“不是听说是肖家的大少爷得了病，肖老爷四处寻医问药吗？难不成里头还有啥隐情？”
“呵，那只不过是堵外人的嘴找的借口，”那蓝衣婆子颇为不屑，“据我所知，原因有二，其一嘛，也是人之常情，肖大少爷从小体弱多病，肖老爷是为了给自家儿子留个种，才离开咱们县城，要不然那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那种病痨子？”
“啊？不会吧？”灰衣婆子表示有些不相信蓝衣婆子的话，提出质疑，“凭借肖家与刘府的关系，想找个传宗接代的人还不是易如反掌？哪至于要特地离开？”
蓝衣婆子解释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其实肖老爷一家离开还有一个原因。”
因为说到关键之处，蓝衣婆子压低声音：“就是一开始我说的，肖家出了人命官司，而且这事是过了衙门的，就在上个月。”
灰衣婆子不解道：“那这和肖家离开县城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知道，那死人被发现的时候就剩一堆骷髅了，这说明什么？”蓝衣婆子盯着灰衣婆子，自问自答：“肖家离开县城就是为了躲祸！他们离开就是因为知道死了人，怕牵扯到自己。”
灰衣婆子抓住蓝衣婆子话里的漏洞：“那你的意思是那死人和肖家没关系了？”
“这不重要，”蓝衣婆子有些心虚地磕了一粒瓜子，吐掉瓜子皮，继续道：“肖老爷和肖夫人带着肖大少爷离开，但唯独把肖家姑娘留在县城，你们直达是为啥吗？”
蓝衣婆子故意不停制造悬念，听得钱多多心急不已。
坐在钱多多旁边的红衣婆子直言快语，不耐烦道：“为啥！为啥！你能不能快些说！显得你！能说说，不能说拉倒！别吊胃口！”
蓝衣婆子瞪了红衣婆子一眼，不快道：“你这人真是没耐心！我这不是正说吗？我又没逼着你听！你不愿意听就拉倒！”
“好了，好了，大家都消消气，”钱多多连忙打圆场，又抓出去三把爪子。
蓝衣婆子也不再打哑谜，直接道：“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那肖老爷就是防着东窗事发，好让肖家姑娘顶罪！”
灰衣婆子怀疑道：“这不能吧？怎么说肖姑娘也是肖老爷亲生的，怎么能狠的下心？”
“你这个人就是太简单了，我儿子在衙门里当差，这事我都是听我儿子说得，怎么可能有错？”蓝衣婆子辩解道，接着又添了一把火，“上个月东窗事发，知县大人亲自审理案子，那肖老爷竟然直接将罪推到肖家姑娘身上，那肖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反咬肖老爷一口，父女二人相互指责对方杀了人，还好后来知县明察秋毫，才将肖姑娘放了，要不然，肖家唯一的骨血都要被那肖老爷亲自断送。”
坐在钱多多身边的婆子有些愤怒道：“啧啧啧，真没想到，那肖老爷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私底下却是这副模样？”
灰衣婆子也附和道：“这着实有些不人道。”
见众人义愤填膺，蓝衣婆子又道：“还不止呢！我还听说肖家大儿子没死之前，肖老爷在别的地方找的儿媳，那小媳妇出嫁之前根本不知道肖少爷体弱多病，按理肖家很不应该娶那小媳妇，这不是害人吗？但肖家不厚道，把人娶进门，守着个活死人，后来肖家的大儿子在归了西，肖老爷不顾礼法，把那小媳妇收为义女，可这儿媳不儿媳，闺女不闺女的，简直没有一点儿规矩，哪个大户人家会做出这样的事？要是肖少爷知道了，自己媳妇变成了妹妹怕是要从地底下爬出来。”
蓝衣婆子说完，还不解恨，又道：“其实那肖姑娘也不是个好的，你们肯定不知道，肖老爷那儿媳改嫁的时候，那肖姑娘竟然穿着一身孝服，大闹婚礼，差点喜事便丧事，这是好人家的姑娘能做出来的事吗？”
钱多多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她双手发麻，连瓜子都有些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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