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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不会吧?只有半个时辰?”她在旧世界可是待了一百七十年,“现在情况怎么样?”
“和你离开之前一个样子,我们应该已经靠近了易千愁的飞舟,但却被幽冥兽的阵法困在隔绝阵里。”
简小楼拔出剑:“行,那来吧!”
和幽冥兽斗了一百七十年,现在的她,可不是半个时辰之前那个她了!
素和原本是蹲着的,此刻也站起身,祭出火焰刀,问道:“看懂了没,阻碍我们的是个什么法阵?”
半个时辰前两人还在为难,素和懂得破阵,但看不到法阵在哪里。
简小楼可以看到,可她对法阵一无所知。
旧世界里,她特意修习阵法,没有阵法天赋,只是粗通一些皮毛,却也足够用了。
就比如现在,简小楼轻而易举的可以分辨出,这些星礁石之间的线条,围成了一个十二宫隔绝法阵。
她以剑尖指着不同的石头,在心中默默分析,目光一定:“那块星礁石就是阵眼所在!”
素和扔出火焰弯刀,撞击在那块石头上,并没有发生预料中的爆炸。
咔咔……
他伸展刀翅,集火攻击阵眼石,一只紫色巨猿突然现身,挡在石头前,就看它双掌在面前一抹,空间中出现一个缺口,素和的火焰刀全部飞入缺口中,消失不见。
接着,那些弯刀竟从两人背后再次出现!
素和收回刀翅,那巨猿朝着他扑了过来,空气中像是出现了无数道门,它在八个方位随意现身。
简小楼能够看到它的踪迹,其实是有规律可言的,不等她窥探出来,突有一头紫狼在远处呲牙看着她。
简小楼本想冲上去劈它,手臂却结了厚厚一层霜,动弹不得了!
奋力活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好呀,看看是你的冰厉害,还是我的火厉害!”
简小楼索性也不挣扎了,一闭眼,红莲灯自灵台飞了出来,她以意识取下腰间悬挂的血瓶,将自己的血倒进莲灯里。
呼……
一把火烧出去,冰封消融,紫狼被烧着了毛,嗷嗷叫唤着。
简小楼飞身而起,举着紫韵剑劈在阵法礁石上!
轰隆一声,阵法破碎。
原本空荡荡的周遭,一个个提着剑的天山弟子冒了出来,彼此看到彼此,没有任何什么意外反应,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他们方才是被阵法给隔绝开了。
同时,易千愁的飞舟也暴露在众人眼前。
飞舟上空,十几只幽冥兽正围着一个身披黑斗篷的男人。
简小楼一眼看出,那是金羽。
金羽与幽冥兽族斗法没有任何经验,完全处于被动,即使如此,幽冥兽也伤不到他,反而被打残打死了好几只。
乍一见到金羽,简小楼心口“砰砰”直跳。
她提着剑飞了过去,明知此时不该分他的心,还是忍不住喊道:“尊主!”
金羽快速转了转头:“不要过来!”
其中一头围攻他的幽冥兽,掉转头要去攻击简小楼,被金羽双手撕开腹甲。
简小楼仰头看着他,嗓子眼干干的,喊了一声:“爹!”
金羽黑斗篷下的身躯僵了一僵,一个分神,险些被妖兽割伤手臂。
明知不该分心,仍然转头看向她,瞧见她红着眼眶,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不知原因的金羽瞳孔紧紧一缩。
着急想要摆脱这些幽冥兽,下手越发狠辣。
完全用不着简小楼这个“外挂”帮忙,以绝对的实力强杀。
剩下几只幽冥兽见势头不对,仓惶逃回飞舟里去了。
金羽不予理会,瞬间出现在简小楼面前:“乖宝贝,你刚才叫我什么?”
平素一贯沉稳冷厉的语气,竟带着一丝沙哑,显得有些惶惶不安,生怕是自己一时听错了,空欢喜一场。
“爹!”简小楼伸手圈住他的腰,毫不吝啬的又喊了好一遍,呜咽着道,“爹!爹!爹!”
金羽那颗石头般的心,在她一声声“爹”、一颗颗眼泪里,快要融化成一滩水。
稍稍清醒一些之后,沉着脸问道:“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我哭是因为太开心了。”简小楼在他怀里摇摇头,她的确是开心,人生不是打游戏通关,没有几次能重来的机会,“对不起啊爹,我先前心头扎了根刺,嘴上犟着不肯认您,我错了……”
“傻孩子。”金羽心有千言万语,一时居然不知该怎么说,竟觉得自己的眼眶也有一些微微发烫。
这种感觉,他从来也不曾体会过。
这是再怎样进阶突破,也无法给他带来的感动和幸福。
温情时刻,简小楼突然从他怀里出来,拔剑一扔:“去!”
剑从金羽背后飞过,如流火一般,扎进一块儿星礁石里,星礁石竟然流出血来。
哪里是星礁石,那是一只高阶变身兽。
这一波紫色法术兽,也就绊住素和的空间巨猿,和这只变身兽法力最强。
“找死!”金羽一掌轰过,变身兽“嗖”一下变成一只灵鸟飞走了。
金羽追了上去。
简小楼没有阻拦,只要兽王不出手,以金羽的实力,没有任何一只幽冥兽能和他单挑。
紫韵剑转了一圈,又回到她手中,她持着剑看向那艘飞舟。
“飞舟上一个人也没有,也不见一头幽冥兽,很奇怪它们是从哪里冒出来了。”画乐蓉已在飞舟上找了一圈,飞来简小楼身边,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飞舟,问道,“盟主,您是否看出了什么蹊跷?”
“弯弯和华真就在飞舟里,但此飞舟是个极品法宝,存在好几层介子空间,并非阵法,也不是幽冥兽的法术,我看不出来。”简小楼皱起眉,提剑指着飞舟中部,“那个部位有绿光冒出,和空洞界城里那口井冒出的绿光一模一样,应是个小传送阵。”
“怪不得幽冥兽源源不断。”
画乐蓉收了阵牌,一伸手祭出一张裂天弓。
简小楼一怔:“你干什么?”
画乐蓉道:“还能干什么,炸了飞舟,毁掉裂隙。”。
简小楼惊讶:“你开什么玩笑?我女儿和你儿子都在飞舟里,你这一炸,他们焉有命在?!”
“我收到青阳子师弟送来的消息,葬剑池内的神剑被晴朗给□□了,如今天山已经封闭,我们得赶紧解决这里的事情,回去帮忙。”
简小楼又是一惊,晴朗将神剑给□□了?!
旧世界里神剑都是安然无恙的,幽冥兽依靠着十几个人工裂隙一点点传送来。
如今两界大门开启,战火岂不是一触即发!
画乐蓉继续道:“此处裂隙必须尽快毁掉,悉数诛杀这些躲藏在飞舟内的紫色兽,不然,它们会从外部破坏我们的封山大阵。还有,易千愁肯定也在舟内,料想到我们顾念着儿女,不会出手,他也未免太天真了。”
“是你未免太可怕了吧画前辈!”简小楼挡在她面前,“再怎么样,也不能对自己孩子下手啊!素和精通法宝,一定知道怎样拆解这个飞舟法宝,现在他被巨猿拖进虚空里去了,只需等他一会儿……”
“天山弟子听令!”画乐蓉不与她废话,“取裂天弓,攻击飞舟!”
“是!”
没在与幽冥兽缠斗的弟子们,纷纷将宝剑收起,祭出弓箭。
简小楼火冒三丈:“谁敢!”
一众弟子微微一愣。
画乐蓉皱眉:“准备……”
简小楼厉声喝道:“莫要忘记,你们现在身在战盟,而我是战盟盟主,你们究竟听谁的令!”
说的是啊,弟子们面面相觑。
画乐蓉冷笑道:“不分轻重,感情用事,如此盟主不要也罢,如此战盟不入也好。”
“我不分轻重?我感情用事?画乐蓉,你难道不是在公报私仇吗!”简小楼怒视她身后众弟子,“你们有没有脑子,全是一群只会听指令的木头人吗!飞舟里除了有敌人,还有你们自己的同门!又不是万不得已,必须做出选择,只为省一点时间,省一点功夫,就可以随意牺牲同门、牺牲无辜者来舍小保大?!这就是你们天山守护苍生所坚守的道义吗?!如果是,你们简直比幽冥兽还可怕!”
画乐蓉屡屡被阻拦,也动了怒:“华真是我儿子,他很愿意牺牲!至于你的女儿,你身为盟主,就得有牺牲一切的觉悟,若是心中不满,回头你们寻我报仇,我接着就是!”
她扬起手,“准备……”
简小楼举剑指向众人,凌厉道:“今日谁敢违抗本盟主的命令,回头便是我战盟之敌人!本盟主发誓,未灭幽冥族,先灭你天山!”
……
飞舟空间里。
“儿子,瞧清这贱女人的嘴脸没有!”
易千愁双眸充满着暴戾之气,死死掐住华真的脖子,迫使他从窗口望出去,“这就是你的母亲,自诩一身正气,实则是个冷血冷心的贱人!为了维持自己的‘德高望重’,亲生儿子都杀!”
华真早就知道他娘会这么干,不觉得意外。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角落里的夜初心身上,自从心口被玉簪刺了一下之后,她血流不止,方才还被易千愁在心脏处踹了好几脚,如今气若游丝,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舱门忽地被踹开,一道风席卷而来,晴朗已将地上的夜初心抱了起来,封住她的心脉。
“回来了?我听说了,你已将神剑拔出,干的漂亮,回去之后,君上定会论功行赏。”易千愁扫一眼晴朗,看他面色不善,双手一摊,“我答应过你不杀她,是这女人自己捅了自己,与我无关,你知道,我这人最是怜香惜玉。”
晴朗脸色苍白,不断灌输内力进入夜初心体内,护住她的心脉。
须弥刺并不会致死,伤得如此之重,一定是易千愁干的。
易千愁渐渐发现他有些不对:“晴朗?”
“刀刀!”晴朗取出一条缚仙绳,将夜初心绑在刀刀背后,“等下我拆了飞舟,你将初心带去她母亲那里。”
“是的大人!”
易千愁微怔,腰间软鞭一抽,戾辣道:“你要背叛君上!”
晴朗双掌一沉,凝结护盾,冷笑一声:“君上命我拔剑,我拔了啊,何谈背叛?现如今我心情不爽欲要杀你,完全是私事啊!”
易千愁倏地又笑起来,取出一枚令牌,看向刀刀:“刀刀,你是我伽罗府出去的,依据伽罗府规,从现在开始,本大人宣布你与晴朗之间的契约结束,过来!”
刀刀唆着手指,看看易千愁,看看晴朗。
最后往晴朗身后一站:“不不,我听晴朗大人的!只有晴朗大人不嫌弃我,刀刀要跟着大人!”
晴朗拍拍它的肩膀:“乖!往后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亏待你。”
在来的路上,他早就给刀刀画好了一块大饼。
这头狼又蠢又傻,哪里懂什么契约和规矩,随便忽悠两句就行了。
……
飞舟外,简小楼还在和画乐蓉僵持。
飞舟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简小楼慌忙回头,只见飞舟从船尾开始爆炸,一截截爆炸到船头。
“弯弯!”简小楼三魂吓去了两魂半,撑起防护罩立刻朝飞舟飞去。
见裂隙传送阵已被毁掉,画乐蓉气定神闲的吩咐众人:“收弓,出剑,提防有诈!”
天山弟子们又纷纷将裂天弓收起,祭出各自的宝剑来。
心中无不暗叹,他们的画师伯不愧是太真第一女修,换成男人都做不到她这样冷静和冷硬。
简小楼正焦急,刀刀背着夜初心从火光中飞出:“夜大人在这里呢!”
简小楼心中稍定,再一探夜初心胸口破了个洞,已经失去了意识,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她还不曾飞到刀刀身边去,素和凭空而降,将夜初心从狼人背上解了下来,抱了起来。
是须弥刺。
素和心头一紧。
他将须弥刺给弯弯,是为了躲避天道天眼。同时也告诉过弯弯,若是哪一日还想与晴朗再续前缘,可以拿簪子刺自己的心。
轻轻刺一下,沾上一滴心头血就行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实在,前胸背后整个刺穿了。
“没有性命之忧。”素和转头告诉简小楼。
简小楼放心了,飞近之后仍然检视了一下。
“华师侄!”
有人喊了一声。
晴朗撑着防护罩也从火光中飞了出来,将手里昏过去的华真扔过去给画乐蓉,被她身后一名男弟子接住。
晴朗飞到夜初心身边,他看向素和。
素和回望他:“想起来了?”
晴朗当即明白,他的意识觉醒了:“义父?”
画乐蓉问道:“晴朗,是不是你拔了神剑!”
晴朗坦荡荡地道:“是的。”
画乐蓉喝道:“抓住他!”
素和传音:“为什么拔剑?”
“阴司的意思,我无法违抗,而且我也不知道……”晴朗心里烦,“不过初心及时制止,神剑又掉下去了,门只开了一点,兽王真身来不了。”
素和点头:“先找地方养伤,转一圈再偷偷回来。”
“我先去抓易千愁,我他妈不信弄不死他!”晴朗跳到刀刀背上,满脸杀气,“走!”
“是的大人!”
刀刀带着他溜得飞快。
素和祭出一艘防护型小型飞舟,抱着弯弯上了飞舟,一面以骨戒和夜游联系,一面说道:“我先给弯弯疗伤,小楼,你去处理一下天山的事情,我就不下去了。”
“好。”
对于这些事情,简小楼轻车熟路。
*
天山弟子于山脚下集结。
幽冥兽族已从两界大门冲了出来,剧烈撞击着结界。
青阳子发现自己将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幽冥兽这两百万年来不断在进化,老祖留下来的阵法结界,困不住它们太久,顶多几日罢了。
画乐蓉回去之后,逮着青阳子就数落:“你怎么能让弟子都撤离,我们天山百万年的基业就此毁于一旦啊!”
青阳子拢着手讪讪道:“建筑毁就毁了,弟子们才是我们的基业。两界大门开启之后,面对百万兽族,我们留在里面送死么?”
画乐蓉恨铁不成钢:“怎么连你也贪生怕死起来?”
青阳子不搭理她,向简小楼拱手:“盟主,请指示。”
简小楼赞许道:“前辈做得对,现在让众人全部撤走,不只撤出天山,还要撤出天霜界。告诉天霜界所有门派,十四阶以上跟着我们一起走,其他弟子闭门不出,不抵抗。”
青阳子愣了愣:“投降?”
“并非投降,是关起门不抵抗。”简小楼道,“幽冥兽族首先会占领天霜界,在天山建立兽王都,成为它们的根据地。短时期内,它们不会离开天霜界,因为它们中的绝大部分,需要先适应星域内的星力,方可进入星空。兽王……”
提到兽王,简小楼左脸火辣辣的疼,心跳也加快几个节拍,“兽王虽狠辣,却很有明君风范,他入侵的规则,不抵抗不杀。”
画乐蓉指出:“它们没有雌性,占领我天霜界之后,岂不是……”
简小楼摇头:“不,兽王治下极为严格。□□掳掠这种事情,是被严令禁止的,通常是从反抗它们的势力中俘虏女人,或是以钱财采买,再统一分配。”
青阳子眨了眨眼,不太相信。
画乐蓉更不相信:“那些愚昧的兽族,它们懂得什么?”
简小楼再次摇头:“你真别说,兽族比人族听话多了。”
青阳子道:“盟主是如何得知的?”
简小楼没办法说,这是旧世界人族兽族五百年战火的经验总结:“我自有消息渠道,不方便告知你们。”
画乐蓉仍在犹豫,青阳子已经下令:“按照盟主说的办!”
又问,“那咱们撤哪里去?战盟驻地?”
简小楼凝眸沉思片刻,道:“天武剑宗!将天武剑宗作为新的战盟驻地,全部去天武剑宗集合!”
眼下天武剑宗尚未叛变,不好揭穿,便去姬无霜地盘上盯着他!
“是!”
天霜界内各个门派交代过之后,众人撤离天霜界,前往天武剑宗。
飞到半空中时,简小楼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青阳子前辈,我师父人呢?”
她师父、云竹子、厉剑昭和大白狗还都在木楼里!
青阳子被问的傻了一眼,他们天山没什么外人,只通知了自家弟子,忘记通知他们了。
青阳子镇定下来:“我有吩咐弟子过去通知,但我们撤离之后,一直没有见过他们,许是逃向了别处。”
简小楼心头一个咯噔,想起旧世界里的经验,莫非云竹子又将师父给抓走了?
连厉剑昭和大白狗一起抓走了?
真是……
简小楼焦头烂额,总之他们暂时没有危险就好。
……
飞出天霜界之后,简小楼上了素和的飞舟。
念了口诀,解开禁制,她进入船舱。
“咯吱”一声。
舱门被推开,夜游从舱室里走出来。
察觉到简小楼来了,特意出来的:“小楼。”
简小楼一如先前再见金羽一样心情激动,却没有任何想流泪的感觉。
夜游是从素和房间里出来的,他已听素和讲过旧世界之事,上前去,抱住她,一句话也不说。
简小楼抬头问:“弯弯怎么样了?”
夜游道:“放心,没事了。只是有些失血过多,刚才醒了一下,又睡着了,素和正守着她。”
简小楼点点头:“那就好。”
她推开隔壁的房门,两人走了进去。
“素和讲给你听了?”
“恩,他讲的很详细。”夜游金瞳一转,视线不自觉的往她左脸颊探了一眼,拳头在袖子下捏的青筋泛白。在此之前,他还不懂自己为何要掺合进幽冥兽的事情里来,现如今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将兽王给扒皮抽筋。
然而察觉着她的情绪还算平静,夜游按下不提,“但在你死后发生的事情,我总觉得他又在说谎,就像当年做盗匪回来,性格明显有了一些变化,尽管他比从前更会藏了,依然骗不了我。”
简小楼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有变化太正常了,我在旧世界待了一百七十年,感觉像是渡过了一万七千年,每天都特别难熬。”
说着,轻轻拉起夜游的手,“夜游,你知道吗,我还从来没有试过和你分开这么久,从前最长也就几年而已。在旧世界里,我每天忙忙碌碌,但都会抽空想你,越想你就越想你,只不过一百七十年而已,我就觉得顶了天了。不禁会想,你从前独自生活了两万多年,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
“你先听我说。”简小楼的神情极为认真,“在旧世界,我一直顺其自然,但也很卑鄙的希冀过轮回重启,我总是想,如果再见到你,我一定得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乍闻之下,夜游的反应是……愣住了。
仔细回想,这应是第一次听她如此正经的表白。
被摧残习惯了,夜游不太习惯这种相处模式,表情僵了一会儿,道:“我听素和说完之后,原本又憋了一肚子的怨气,为何你的人生好像与我无关似的。现在看来,你多离开我一阵子没准儿是件好事,也让你尝尝相思之苦,稍稍懂得一些将心比心。”
“你这人真是,我掏心掏肺和你说话,你挤兑我!”简小楼使劲儿在他手腕上一掐,“那你要不要再尝尝胭脂膏的苦!”
“哪有挤兑你,我心里其实抹了蜜一样。”夜游提起来胭脂膏腿就软,笑着抱着她。
素和与他讲过旧世界的事情之后,毋庸置疑,夜游心痛他们吃了这么多苦,却也有一些不安。
生怕她与素和之间,又像上一次时光之旅,生出一堆令他妒忌的默契。
现在发现,自己的小心眼真是病,得治一治了。
“我去看看弯弯。”
“一起。”
“我自己去。”简小楼制止他,“我有些话想和素和单独聊一聊。”
单独?
单独待了一百七十年才刚回来,还要单独聊一聊?
夜游心里像有只爪子挠过一样,浑身不自在,也没有表达出来:“聊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简小楼坦白道:“我被兽王抓住时,素和被迫挖心,他曾问了我一个问题。当时我没有回答他,现在我要去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