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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楼的意识陷入混沌之中,即将被兽王给震碎了。
说是不伤及神魂,但在如此重击之下,神魂不受伤是不可能的。兽王的意思,只是在她神魂死亡之前,先斩杀掉她的意识,放出阿贤。
——“小楼,你撑住啊。”
阿贤早已苏醒过来,不停呼唤着她。
简小楼的意识一旦碎裂,阿贤自然而然的接管灵魂和身体。
一直以来,这都是阿贤梦寐以求之事,却没料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但接管立马会死。
“我怕是撑不住了。”耐不住她叽叽咕咕不停聒噪,简小楼终于有了一点反应,“阿贤,你自求多福吧。”
“那你不要抵抗我,我们两道意识融合在一起,共同抵抗他。”
“好。”
绝对强势的力量压制之下,任何反抗不过垂死挣扎,只会加重死亡带来的痛苦。但若还有一丁点反抗的机会,必须进行反抗。
兽王一连在她灵台拍了整整十一下,仍没将她的意识打散,这令他稍感困惑。换了其他十五阶小修,顶多只能挨他三下。
拍第十二下时,明显察觉到她的意识力比着先前有所增强。
“小家伙,看来本王低估你了。”
兽王生怕一不小心将她弄死了,下手只出一分力。现下他掌心逸出绿光,凝聚出五分力,这一掌拍下来,极有可能将她的神魂拍成渣滓。
兽王是个干脆之人,自己下的手,真拍死那就拍死。没有阿贤的意识,顶多是不容易炼化她的兽身,并不是不能炼化,多花费点精力和时间罢了。
“来,便让本王试一试你的意识究竟有多强!”
兽王说着,红眸一厉,再是一掌打向她灵台。
恐怖力量冲击下,她眉心的红莲印记骤然闪耀,红莲灯不召自现,从她灵台飞出。
兽王不防,被逼退了几步。
他目光微惊,旁人感知不出,这莲灯是个佛宝。
不是人间佛修之物,属于真正佛族的宝物。
兽王五指一抓,凝固住半空中的红莲灯,莲灯动弹不得,灯芯光焰暴涨。仿佛有把无形之火,顺着兽王释放出的灵气,一路点燃,令得兽王引火*。
兽王灵识痛感强烈,冷冷道:“是个好宝贝,可惜你这点力量,还伤不到本王,毕竟本王也是脱胎于佛族,且比你强悍多了。”
他一沉眸,眉心现出一个“卍”字印记,滚滚金线似龙卷风,朝着莲灯反压过去,“不肯乖乖听话,为本王所用,那你唯有死路一条。”
被金线紧紧缠绕,莲灯如困兽一般,灯芯摇曳,光芒忽闪。
莲瓣上逐渐被金线勒出一些细小的纹路,发出细碎的声音,处于碎裂的边缘。
轰!
一弯火焰刀击碎山壁,平着削掉半座山头,将简小楼的洞府暴露于月色之下。
猝不及防中,兽王收回缠绕莲灯的金线。
莲灯立刻收拢成一朵花苞,重新钻回简小楼灵台里去。
兽王抓起地上的简小楼,一挥手,在身前结下一层弧形光盾。
火焰刀飞回素和手中,他一身煞气出现在两人面前。
简小楼挨了兽王那么多掌,因是内伤,从外表看来只是脸色苍白。反倒是素和瞧着更惨一些,青衫上遍布血迹。
“你……”与金羽相对,素和微微吃惊,很快反应过来,金羽像七绝一样,被兽王给吞噬了,“放开她!”
“小凤凰,你可真是阴魂不散。”
兽王看到素和,忍不住皱眉。
他与素和斗过几次,这只凤凰论起来,实力远远逊于金羽。可他难杀的很,尚处于十九阶时,便一次又一次带着这个女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
素和不与他废话,火焰弯刀一横,飞身一跃杀了过去。
兽王掐了个法诀,简小楼周围的空气结了霜冻,将她凝固住。
一伸手,兽王也祭出一柄火焰弯刀。
“锵!”
两柄火焰刀冲撞在一起,两人脚下的山体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山崩地裂。
兽王冷笑道:“但你赶回来,也只是送死。”
他从前逮不住素和,多半败于速度。
素和身为凤族,身形灵巧,速度极快。而七绝是个剑修,还属于力量型的强剑修。他使用七绝的身体,虽也可以使出自身法力,却在很大程度上,受限于宿体的资质。
现如今换了金羽的身体,二十一阶巅峰修为,力量与速度并重,素和已经失去了他的优势。
素和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加上简小楼受伤给他造成的影响,心脉重创之下,他如同羊入虎口,根本是毫无胜算的。
不出十招,他便落了下风。
兽王面对他,不似面对简小楼那么多顾忌,直接幻化兽爪,使出十分力,准备来个一击必杀。
素和反攻为守,单手结印,周身出现一个金钟罩。
兽王的爪子抓在金钟罩上,“刺啦”,尖锐的响声过罢,罩子旋即碎裂。素和损及心脉,一个忍不住吐了口血,脚下虚浮,几欲瘫倒在地。
火焰刀尖扎进脚下的石头里,强撑着只是半蹲。
兽王扬起爪子,但却迟迟不曾落下。他的红瞳中流露出更深的惊讶,只因素和周身血气凝结出一些浮尘般的金色小颗粒。
“你身体里藏着什么东西?”兽王目光涌动出狂热,虽只有一刹,但他感受到了,在素和的心脏里,藏着一盏佛灯!
他转头看一眼简小楼,佛灯气息与那盏莲灯颇为相似,但莲灯之力,不及佛灯分毫。
看来莲灯是从佛灯里分离出去的,不过区区小佛宝。
素和心脏里这盏佛灯,才是佛族至宝!
与之相比,一头年幼的纯血梵天吼算得了什么?
兽王怎能不狂热,这可是一场做梦都想不到的机缘!
他直朝素和心口抓了过去,爪尖没入他的血肉里,但在触碰到心脏时,被一道震撼之力击中,猛然向后退出数丈,五脏皆被震伤。
再试一次,仍是不行。
素和稳住意识之后,见状恍惚明白了点什么,他感知体内,的确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力量。温和,却很强大。他慌忙捕捉这些力量,很快查明源头位于心脏处,是天行留下的那颗佛陀舍利。
这颗舍利一直藏在意识深处,何时钻进心脏来了?
兽王似乎很畏惧天行的舍利?
素和咬牙重新站起身,尝试催动这股力量。
兽王本想截断他,目光一转,瞬闪到简小楼身边,扼住她的脖子:“素和,将你心脏里的佛灯献给本王,本王愿意承诺你,饶这女人一命。”
佛灯?
说的是舍利?
素和并未停下,继续探究舍利的力量。他非常清楚,自己将心挖出来,兽王也不会放过小楼。
他拼一拼,两人尚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兽王寒声一笑,指甲轻轻在她脸上一划,简小楼便破了相。从左眼的内眼角,一直到左耳根处,被划出长长一条血痕。
素和身躯一颤,咬牙隐忍,继续催动舍利的力量。
兽王目光冷沉,杀机迸射,抬手再是一划,割破简小楼脖子上的动脉,鲜血几乎是飙出来的。
内伤再重,也没有这般血淋淋的模样,更能刺激人的感官。
素和一张脸憋到青紫,心神渐乱,怒不可遏地扬刀指向他:“你要什么冲我来,堂堂一族之王,如此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
兽王冷笑道:“本王又不是人族,和你们讲什么规矩。再说,你们对付我们兽族,使用的手段就很光明了?”
素和极力维持着镇定:“你放了她!但凡还有一点傲骨,你我正大光明的打一场,我若输了,命与舍利,给你就是!”
兽王一手控制住简小楼,一手负于身后,沉沉道:“什么傲骨气节,本王只知成王败寇,将你的心脏给本王,本王破例承诺一次,放了你的女人。”
身体剧烈的疼痛,迫使简小楼渐失的意识逐渐清醒,她对外界是有感知的,只是比较模糊,等到清醒之后,立刻喊道:“素和,你不要管我,走啊!”
素和执刀的手颤抖不止:“小楼……”
许是意识不稳,所有疼痛统统变的麻木起来,但因疼痛自行流出的眼泪,简小楼拼命控制,始终控制不住:“这畜生心狠手辣,他的承诺根本不能信!你若死了,他必定杀了我吞噬阿贤,机缘谁会嫌多!你走啊,留着条命,往后为我和我爹报仇,若不然我们全都要白白送命!”
素和哽咽:“我……”办不到啊!
“呵呵。”
兽王由着他们说话,慢慢伸手探到简小楼左脸上。
她这半边脸,被割出一道血口子,皮肉外翻,狰狞可怖。兽王触摸到她脸上卷起的皮,“你们这些孩子啊,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话音一落,只听“嘶”的一声,他将简小楼半张脸的皮活活揭了下来!
再怎样麻木,承受如此极限的疼痛,简小楼仍是痛的惨叫一声。
素和眼睁睁看着,眼睛越睁越大,沾了血殷红殷红的嘴唇慢慢张开,惶惊爬满他苍白的脸,竟是半响做不出任何反应。
“现在知道了么,死与死之间还是有些差别的。”兽王又慢慢摸到她脖子处的血口子,语气倏然戾辣,“素和,心脏交给本王,不然,本王活剥了她!”
“停手!你停手!”承受力已被逼到极限,素和的理智溃不成军,发疯似的喊道,“我将心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求你不要再伤害她了!”
“素和……”简小楼艰难开口,“你不要……”
“你闭嘴!”生怕再激怒兽王,素和利索的扔了火焰刀,五指生出尖甲,不皱一下眉头,扎入自己心窝!
抓住自己的心脏,感受它在掌心里跳动的节奏,他看向兽王:“你答应了,我将心给你,你便放过她!”
“本王很少应承人什么。”
“好!”素和双眼一闭,手劲儿一紧,却始终没有下手。
他忍了又忍,最终又看向简小楼,视线已经模糊:“小楼,如果没有渣龙……不,在你今后的轮回里,如果可能,你愿不愿意借我一世?”
简小楼泣不成声:“素和,不要啊……”
阿贤也在哭:“天行……”
素和尽力扯出一抹笑容:“我不贪心,只借我一世就好。”
“我……”简小楼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他,而是在意识里说,“阿贤,你可还有力量?”
“有是有,但没什么用啊,咱们打不过兽王啊。”
“借我点力量,我要自爆丹田,唯有如此,才能阻止素和。”
阿贤哭着问:“你想清楚。”
“是你想清楚,你会和我一起魂飞魄散。”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阿贤逐渐将力量过渡给她。
简小楼缓过来之后,睁开眼睛,眼识模糊一片,只能看到一些重影,笑了笑道:“素和,对不起啊……我可能,没有下一世了啊……”
素和没有反应过来,兽王却敏锐的察觉到她灵气的变化,猜出她要做什么,目光倏沉,想要出手制止,但却晚了一步。
丹田炸裂时,红莲也跟着一起爆炸,简小楼的身体一瞬燃起来!
平常一个十五阶修士自爆,不会对身侧的兽王造成任何影响,但她体内还有莲灯,这一爆,兽王没来得及防御,被炸飞出去。
而等素和反应过来时,眼前只剩下一个坑,还有纷飞的烟尘。
真正的尘归尘,土归土。
抓住心脏的手缓缓抽了出来,心口向外流着血,素和双手抱头,脸上的表情一寸寸崩裂:“简小楼,你在干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你!!”
噗通,噗通。
他心脏里那颗舍利跳动起来。
素和毫无征兆的跪在地上,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一次次重重摔倒在地。脑子里涌出各种声音来,关于焚灯,关于天行,一幅幅陌生的画面,走马灯般从脑海里闪过。
兽王受了伤,怒骂一声,从崖下飞回来时,看到素和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
他又想下手,尚未靠近,便被金光反弹回来。
一盏金灯从他心口飞了出来,停在素和上空半丈,释放出耀目金光。
“的确是佛宝!”但兽王试了几次,统统被金光击退。金灯正为素和疗伤,待素和恢复,他的处境便不妙。
兽王受伤不轻,自知不敌,忍痛先行离开。
“怪不得如此难杀,竟是佛族转世。瞧此佛灯的力量,此人佛阶不低啊……”
兽王离开时,再三回头看过素和。
毫无意识的素和双手抱头,嘴里碎碎念着“小楼”两个字。
念着念着,又添了两个字。
——叶隐。
*
两百多万年前,古老星域时代。
*灯转世,天行降生,叶隐已在外游历一百年。
吃下佛莲子之后,她逐渐生出魂魄。一袭红衣,手腕上戴着婆娑之眼,发髻上别着须弥刺,于星域南北兜了好几圈。
每一圈转回来,她都会路过天行所在的界域,可她一次也不曾下界。
这一次,她下来了。
大限将至,命不久矣,她选择此界作为她生命的终点。
涅槃寺内正在召开法会,她化作一个小僧人,混于广场人群中。
高台之上,被此界奉为佛子的年轻天行盘膝而坐,轻闭双眼,神色淡淡的宣讲着佛法。一百年,他已有八阶金丹修为,没有舌头,也阻碍不了他以神识感知外界,以音识与人沟通。
而他说话时,一条大白狗摇着尾巴,追着一只蚂蚱,在僧人堆里钻来跑去。
经过叶隐时,屁股还撞了一下她的腿。
叶隐并不知天行在讲些什么佛法,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去,只是遥遥看着他,随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涅槃寺。
走远了之后,又转过头,只因想起了一件事情。
当年简小楼在法宝世界内,被误会为殷红情转世,有一人拿出前世镜,追寻过简小楼的前世。
镜子里出现了殷红情练剑的场景,后来才知道,原来简小楼在殷红情的肚子里。
接着镜子又出现了一副画面,夜游他们并未看到,是后来被告知的。
追索出的那一世场景,画面中有数百个和尚,还有一条大白狗。
简小楼又被怀疑,可能和那条狗有些关系。
如今叶隐倒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小楼的前世,就藏在那些和尚里。
就像她刚才一样。
叶隐摸了摸鼻子,她生出完整的神魂成为人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推算自己的轮回轨迹,看看自己下一世,会转世成为谁。
结果令她吃惊,竟是简小楼。
叶隐得知之后,真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夜游那小子苦苦逃了一世,想要逃出轮回,有朝一日发觉自己其实从未逃开过,轮回一直都在他身边,也不知是个什么表情。
单是想一想,她就觉得很有趣。
于是又偷偷跑回轮回池,找寻凶煞的踪迹。
凶煞早已完成了自我分解,寻不到一点声息。也不知能不能重生成功,如果成功,应该就是以蛇的姿态出现,那就必定是叶琅无疑了。
几率是很大的,叶隐以为。
如果没有凶煞那九十年的守护,她早被焚灯给炼死了,根本无法完成锁魂钉和*脂的炼制。
与他做一世夫妻,也是应该的。
再加上一直以来对夜游的特殊感情,对于命运如此安排,叶隐坦然接受了,没想过去改变什么。
可惜啊,他二人皆不被天道所容,一身的罪业。
自己尚未出世就要被生父捅一剑,又在异世界经历十世轮回,归来之后还身中诅咒。
夜游更别提了,生了死,死了生,生了再死,来来回回反复折腾。
这都是报应。
至于素和……
叶隐的眉目渐渐冷凝下来,他也是报应。
……
叶隐在涅槃寺附近转了几圈,最终选择在翠竹山上盖了间竹林小屋,住了下来,静静度过自己最后的日子。
站在翠竹山顶,就可以看到涅槃寺的钟楼,但路程不近。
一住两个寒暑,冬日里暴雪封山,气机衰败的她已经很难使用法力来御寒了,便在屋内点燃了火,抱着腿缩成一团。
“嗒、嗒、嗒。”天将晚时,响起了叩门声。
“谁?”
叶隐未锁门禁,但虚弱的她放不出神识,走到木门前,抽了门闩,尔后微微一愣。
穿着素白僧袍、相貌俊俏的僧人站在门外,双手合十:“施主,小僧是涅槃寺的修行者,法号天行,三十日前前往黑山收妖,如今折返寺中,途经此山,遇暴雪封路,施主若是方便……”
“不方便。”叶隐不等他说话,先拒绝,“我独居,不便留男客。”
“打扰了。”天行是苦行僧,古老时代对僧人的要求非常严格,收妖时可用法力,平时必须苦修,不可飞行,更不可以法力御寒。
他毕竟只有八阶,还身有残疾,收妖时受了伤,暴风雪又影响了他的神识感知,便想借宿一宿。
他自幼长在佛寺里,心中没有任何男女之防,但也会尊重别人的男女之防。
当然,身为涅槃第一寺的佛子,他年纪小修为低,名号却响亮的很,被信徒们捧的很高,求宿从未失败过。
天行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叶隐望着他萧索的背影,许久没有阖上门。
天行往前行了几步,脚步越来越缓慢,最终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清冷的神情浮现一些疑惑:“施主,小僧与施主,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
叶隐冷冷道:“和尚,你与我套近乎也没有用。”
天行讨了个没趣,赧然道:“打扰了。”
他再一次转身。
叶隐阖上门时,掩住唇重重咳嗽了几声,低头一瞧,手心里血红一片。
叶隐怔怔看了一会儿,重新拉开门:“和尚,你进来吧。”
天行对她态度的转变颇感费解,但他被冻的四肢麻木,道了声谢,随她穿过小院,进入屋内。
木屋陈设简单,叶隐围着火盆坐下,天行毫不客气的也围火而坐,得到温暖之后,好似蜷缩着的刺猬慢慢舒展,问:“施主竟是个凡人?”
叶隐白他一眼:“怎么,和尚你以为独居在荒山野岭的,应是个肤白貌美的女妖精,指不定还能来场艳遇?”
天行被冻的毫无血色的脸,依稀浮出一抹红晕:“小僧失言了。”
叶隐从角落捡了根木块丢进火盆里,没有说话。
经过一个时辰的休息,天行的五感逐渐恢复,稍稍感知,眉头一蹙:“施主是不是患有重疾?”
“你懂得医病?”
“小僧……不懂。”
“那你问什么?”
天行在心里做出判断,这位姑娘之所以独居于此,一定是因性情孤僻,不善与人相处。
他也不再说话。
隔了一会儿,叶隐却道:“我并非针对你,我只是很讨厌和尚。”
天行一怔:“施主是否对我佛门中人存在什么误解?”
“你可知,我曾与一个和尚,玩儿了一个谁比谁更无情的游戏。”
“那么,谁输谁赢呢?”
叶隐才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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