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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崩溃哭腔,“早晚要坦白,不是吗?”
“当然。”薛岩意味深长,“不过乔小姐有几分把握,大公子不嫌弃昔年旧爱嫁过人呢,毕竟他至今未婚。换位思考,您也会嫌弃他吧?”
乔函润的哭声戛然而止,“但沈桢——”
“沈小姐结婚在前,认识大公子在后,她没有儿女累赘,离婚也干脆,乔小姐符合哪点?”那端逐渐显露真容,“齐商与大公子不共戴天,您的女儿还在他手中,他虽然待您情深,前提是您乖乖听话,破镜重圆刚一天一夜,您动摇到这样的程度,齐商要是懊恼,您这辈子见不着女儿了。”
她吓得声音发颤,“他要对扬扬做什么?”
薛岩笑得阴森,“送到任意一个国家,母女生离啊。您在意大公子的感受,难道不在意女儿思念母亲吗?”
乔函润呆住。
直到这一刻,她彻底明白,陈崇州安排齐商与自己结婚,在筹谋什么。
齐商的缠绵体贴,温柔讨好,他面具的背后,又掩埋多少虚伪和利用。
“我要扬扬。”她浑身战栗着。
薛岩满意笑,“乔小姐既然要女儿,应该也懂得二公子要什么。”
“陈渊对我的感情...”乔函润死死地攥着手机,“不复当年了。”
“只要乔小姐用心,死灰可以复燃,男人的怜悯愧疚,是女人反制他的最佳武器。我需要提醒您,时间不充裕了,您报答二公子越快越好。”
一辆奥迪A8在这时和薛岩擦肩而过,他视线落在驾驶位的女人,紧急刹住,鸣笛。
女人也刹车,同时降下车窗,“薛助理?”
“沈小姐。”他掐断通话,“你回过富江华苑吗。”
沈桢松了松安全带,“还没。”
薛岩警惕张望四周,“陈董涉嫌转移公款,被上面调查。”
她捏紧方向盘,“属实吗。”
“你认为呢?”他语气耐人寻味,“凭江蓉和大公子手段,真是二公子所为,早已翻天。”
沈桢深吸气,“陈渊...”她顿了顿,“江蓉或许会。”
“看来,沈小姐很信任大公子。”薛岩关闭音乐播放器,“这场飞来横祸,陈董不是走投无路,他答应娶何时了,何家自会出手。”
沈桢抿唇,好半晌,“他为什么没答应。”
“其一,陈董不是受制于人的男人,一旦接受何家救助,欠下这笔巨大的人情,他日后与何小姐的婚姻,要永远听从何家,屈服何家。”
车厢内的沙漏窸窸窣窣流逝,薛岩凝视区局大楼,“其二,在世人眼中,包括沈小姐眼中,陈董并非良人。认定他凉薄寡义,游戏情场。至少我看到的,陈董从未动过与何家联姻,背叛沈小姐的念头。”
她五指愈发用力抓紧,汗渍烙在方向盘,烙出一个手印的形状。
“我知道了。”沈桢踩油门,穿过马路。
她不是初次来到长安区局,之前,周海乔打着出差的幌子在会所嫖,正好被长安区局拘留,要么通知家属,要么通知单位,他选择了家属。
签字交罚款,领人回家,沈桢全程臊得不行。
这回,她也算二进宫。
同样探视男人。
比周海乔的罪名还大,还棘手。
沈桢在大堂拦住一名便衣,“陈崇州在吗?”
那人打量她,“你是?”
她舔着发绀的嘴角,“家属探视。”
“探视不了,没审完。”
男人转身上楼,她跟着跑,在楼梯口又拦一遍,“你们头儿同意了。”
“我们头儿?”他指了指尽头的局长办公室,这会儿大门紧闭,“头儿去省厅汇报工作,没提过有人探视。”
沈桢掏出名片,给他。
男人本来没当回事,一瞥,当即怔住。
是陈翎的名片。
亲笔手写——放行。
陈翎的名片相当金贵,全省99.9%的名流权贵,根本拿不到。
上流圈拥有他名片的人物,不超过十位。
陈家占了四个,老师占了五个,最后一个,在眼前了。
最关键不敢造假,也造不了假,陈翎字迹特殊,收尾的一笔划得长,大气磅礴。
像极了他本人的气势。
在长安区局,无人不识。
男人郑重打量沈桢,“你是陈厅的家属?”
关系不太好介绍。
她含糊其辞,“他是...我三叔。”
男人恍然,“恕我眼拙了。”他恭敬归还名片,“我带你过去。”
沈桢提着餐盒,“要检查吗?”
男人余光一瞟,“吃的?”
她点头,“黄焖牛肉。”
男人乐了,“我们伙食是差点,大老板吃不惯。”
沈桢犹豫一秒,“他挨饿了?”
“那肯定啊,我们可供不起山珍海味和现磨咖啡。平时加班吃泡面,头儿比我们丰盛,吃二十元的盒饭。我们区局是陈厅带出的下属,严格执行艰苦朴素。”男人在三楼的一扇铁门前驻足,指纹解锁,“最多十分钟,我们组长一点半准时提审。”
审讯室内吊着两排老式管灯,灼白的灯光刺得眼晕。
往里走,烟雾浓稠呛人,视野也混沌。
歪倒的矿泉水瓶和吃剩的快餐盒摆满审讯桌,空气冷冰冰,无比压抑。
墙根下的单人椅,陈崇州坐在上面,仰望四四方方的天窗,一张侧脸在明亮的光影中消沉又寂寞。
像是有所感应,他忽然偏头,看向身后。
沈桢在弥漫的白烟里,一寸寸清晰。
陈崇州没想到她会出现。
就像最初,她不经意在他的世界掀起浪花,开始这段阴差阳错的故事。
这几天,他反复回想,自己似乎辜负了许多女人。
除了倪影。
他的三十二年有意或无意,踏足过一些女人的生命。
在纸醉金迷的夜晚,在意气风发的白昼。
他甚至不记得她们的名字。
可当陈崇州现在回过神,确信沈桢不是虚无的影像,而是真的,他大喇喇笑,“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