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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哥站在咖啡馆门口,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看到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神色恍惚的样子,脚步凌乱,走得飞快。若不是知道,咖啡馆里面,只有BOSS嫂一个人,他几乎以为,那人是被鬼追在背后跑。
云溪坐在位子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四周,忽然笑笑,轻轻拨动着手上的遥控器,将电视上的新闻放得更大声一点,除了本地电视台,英国广播公司、路透社等这些大型媒体也迅速直播了这条新闻,甚至不少当家媒体人以“令人震惊的决定”来形容。而教廷发言人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也表示,一开始连教皇身边的人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他认为,教皇的决定显示了巨大的勇气和决心。毕竟,这简直是创举。面对这样的权力,一般人绝不会轻言放弃。更何况,他还是所有天主教徒的精神领袖,毫无意外,这样的“重磅炸弹”将会彻底影响多国格局。
之后,就是各类点评家的发言猜测时间,不乏各种阴谋论者。
云溪调了几个台,都是这个内容,乏味地甩开遥控器,起身走人。
门外,是峤子墨安排的司机,安安静静地开着车窗,对她恭敬微笑。
云溪摆摆手:“回医院。”
估计,今早会有不少人去给她“探病”。
许需哥一边开车,一边不着痕迹地往镜子上瞥一眼,不得不说,这位BOSS嫂年纪轻轻,但举止行为实在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一大早忽然让他清空了这间咖啡馆,却是请了一个英国人见面,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溪抽出手机,点了几个界面,随意查了一下最近股市行情,那几支投资的股票涨势越发惊人,几乎有涨停板的趋势。指尖轻轻地牛皮椅上划过一道弧线,她想了一会,忽然微微一笑,给证券经理打了个电话过去:“明天一开市,就帮我把所有股票抛售吧。”
证券经理以为自己记错了,明明她现在手上的那几只股都疯涨,别人想买都买不到,她为什么要抛?正准备再看一遍大盘,那边却已经挂了电话,雷厉风行,竟是一点给他发问的机会都没有。
有钱,谁不愿意多多益善?
不过,见好就收,才是真正赢家的秘诀。
云溪歪着头,侧坐着静静地欣赏窗外的风景。
如今,她的媒体关注度太高,经过昨天的初步曝光,即便是小范围的,依旧有许多人会跟着她的投资方向去大笔买入那几支航运股票。大热的背面,就是大衰。从古至今,不论是商场还是其他,盛极必衰是必然结果。与其等到来不及收手的地步,不如顺势而为,毕竟,如今她手上的资产,便是随便交给任意一家基金中心都足以一世无忧。
许哥的眼睛眨了眨,随即恢复平静,车子平缓地抵达了医院,他按照峤子墨吩咐的,寸步不离地将她送回房间,可一进门,就看到站在屋子里的冷偳正仰头喝水,一脸神色古怪。
“你去哪了?”他见云溪回来了,下意识就往她脚上看。
云溪摆摆手,“小伤,没事。”穿的是长裙,昨天包扎的伤口几乎全部被挡住。坐在轮椅上不过是为了早上见面给那位“故人”看看,说到底,还是一记苦肉计。
“峤子墨呢?怎么没见他人?”他忽然想起今天过来的初衷,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看到乔老坐车离开的时候,他心底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古怪的感觉。
“你找他有事?”云溪不答反问,一脸兴致盎然地抬头看他。以至于,他竟然觉得,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好不容易引蛇出洞,结果人还是没抓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按理来说,这个圈套设计得这么完善,没理由会放走乔老,可偏偏最后,云溪没让人把他追回来,为什么?他搞不懂。
“抓回来,那多没意思。”她笑,眼中带着漫不经心似的慵懒惬意,“自投罗网才好玩。”
啊?才放走的人,怎么会傻了吧唧地自己往回撞?
冷偳越发觉得,她脑子里的回路和他不一样,可这一次,云溪没有再回答一个字,只是侧头笑了笑:“我明天的飞机,去梵蒂冈,有没有兴趣一起?”
梵蒂冈?
心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可惜还未来得及抓住,就已经消失殆尽。他看看云溪,又看看站在门口的那个“保镖”,实在觉得,或许,错过了明天,他一定会后悔。
“去!”他咬牙,不管她设计了什么阴谋阳谋,一定要去凑个热闹。
“那明天机场见。”她摆摆手,一脸好走不送的表情。
冷偳差点给她气笑了,扭头将早上带来的“慰问品”一把扯开,随便捏了个水果,恣意走了。
“需要我去安排航班吗?”许哥不着痕迹地走了进来,一脸平静道。
“不用,都准备好了。”云溪笑着,站起来,自己走到床头柜倒了一杯水。脚上穿着柔软的平底鞋,丝毫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与这间特护病房,忽然又那么几分格格不入。
许哥点点头,转身到门口守着。
再次敲门,已经是夕阳西下,该吃晚饭的时间。
鎏金和司徒白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口,双手扭着,仿佛就像心底也打着结一样。
她睡了一个舒服的午觉,头发披在身后,一身懒散地过来开门,看到这两只小鹿斑比似的眼睛,无奈地耸耸肩:“进来吧。”
“云溪?”望着她穿着拖鞋的腿,两个人先是不可置信,然后若有所思,接着,直接揭竿而起!
“你故意的!”害她们掉了那么多眼泪!
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劫。被死死扣在床头,一上一下挠着痒痒肉的某人,无语问青天。明知道她不怕痒啊不怕痒。
“说!你还瞒了我们什么!”有道是关心则乱,见她一副非暴力不抵抗的样子,就知道这厮完全是设计了庆功宴的正常好戏,亏得她们昨晚还哭得死去活来,结果,这人,不地道啊!
“你们自己扪心自问,我要是把全程和你们说了,你们能不露分毫?”乔老是干什么的?多少年都在死人堆里一路活下来的。越少的人知道,才能保证结果越逼真。担忧、恐惧、癫狂,这些情绪不是专业受训过的人,根本没法逃过乔老的眼睛。
两个人听她这么说,忽然想起昨晚乔老那双冷峻阴森鬼气的眼,顿时泄气。
的确,要让她们在他面前演出逼真效果,简直是做梦。
“也就是说,詹温蓝白给你挡一枪了?”鎏金想起昨晚自己还处处针对詹温蓝,不仅如此,当时在游轮上也是这样,顿时,有点难受。
云溪笑意浅浅地看她一眼,鎏金顿时觉得自己这话多余。
“那我们晚上去吃点好吃的压压惊?”司徒白觉得,詹温蓝这个话题以后还是少提为妙。倒不是忌讳他,而是,何必呢?他已经这般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去,但在云溪这里,却是连一丝机会都没有了,干嘛,还要多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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