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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攥紧手，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他仿佛想证明什么，可他的脸色是那么苍白，就像失去了生命。
身为怪盗的那段漫长时间里，很多人企图谋害他，很多人企图冒充他，唾弃他的同时却又敬畏他。
所有的加害，不管有意无意，他都不计较了，甚至是以德报怨，反过来出手相助。
所有的罪名，不管真假与否，他也都认了，只要不是违背良心和原则的事，再替别人多担点骂名也无所谓。
他已经退让了，他没有伤害任何人，还想让他怎么做？
归根到底，他不是圣人，他也需要被人理解和关心啊，他也有归属和被爱的需要啊！
“你说得对，我理解，”凉辰不动声色，“那你能不能最后再为莫缘考虑考虑？”
“不是为我，就当为了缘缘.......”凉辰轻轻地抽了一口气，“你从她的角度考虑，让她背弃自己的丈夫，和一个才认识不久的男人在一起，不是很可笑吗？”
“那么多人知道我们的结合，她突然和我离婚，和一个不知名的人私奔了.......”凉辰好声劝慰，“你让别人怎么看？为了她的声誉，你也不应该这么唐突。”
黑羽快斗只是按着胸口，心脏好像被不知名的东西揪扯了一下，难言的无奈和酸楚席卷而来，仿佛是打开了闸门，洪水泛滥。
凉辰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身体仍然很虚弱。
“你也知道，缘缘很依赖我，你一下子打破她所有的幻想，让她认清真相，不是很残酷吗？”凉辰继续说，“缘缘的身体比你想象中还要脆弱，她的额叶受到了严重的损伤，所以我一直在避免任何有可能引起她情绪起伏的因素。”
黑羽快斗依旧没有说话，他的喘息有些急切，他怒视着眼前的人，攥紧的手却又无力地松开。
“缘缘和我在一起，也很快乐。”凉辰顿了顿，薄唇的嘴角微微上扬，“她说她以后会好好地爱我，她也很在意我带给她的一切。”
“所以，别这么自私，放过缘缘，也放过你自己。”凉辰向黑羽快斗走过去，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人，找到比缘缘更健康更聪明更漂亮的女人。”
“祝我们幸福吧。”凉辰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也祝你幸福。”
黑羽快斗没有搭理凉辰的话，只是望着面前的花草树木，不发一言。
他不甘心。
安静的空气中，风轻轻吹过，带着秋日的寒意，阳光照在他长长的眼睫上，他眨了眨眼睛。
凉辰以为他看开了，勾了下唇角，戴上帽子，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回到湖边的亭子里，却没有看到莫缘的身影。
凉辰四处找了找，最后发现她蹲在湖边，抱着那束玫瑰花，正伸长手臂，用一片花瓣逗弄着湖里的几尾五彩斑斓的锦鲤。
“缘缘，走了。”凉辰叫她，“跟我回家吧。”
莫缘回过头，看了看凉辰，又歪头瞧了瞧他的身后，见黑羽快斗没有和他一起，不禁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