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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车碾着街道往前驶去，赶在夜幕降临之前来到一处废弃多时的工厂。
之所以选择工厂，李哥的解释是，此处地势较为宽阔，即便是出现什么突发状况，也能及时发现并逃离。
到了地儿，简单收拾了下物资后，几人排了个值班表，按照次序安排人守着大家伙，其余的人则趁此机会好好休息。
师以云和言午被分到的是最后四个小时。
而负责前四个小时值班的是那对小情侣。
师以云掀眸淡淡地看了眼正分着过期面包吃的小情侣，转回视线后想了想，小心扯了下身旁少年的衣摆，低声与他道：
“等会我们值班的时候，我再拿些东西与你吃。”
就在方才分物资的时候，因为自己与少年并没有找到什么东西，还得从原本仅剩的那些干粮中拿出一部分给老陈，是以严格算起来，少年应该还未吃饱。
她这般考虑着，不想身旁一直乖巧坐着的少年突然靠近，呼出的热气都打在了师以云耳朵上，特意压低了的声音传入耳际，透着股熟悉的凉薄语气：
“这么担心他吃没吃饱吗？嗯？怎么，扮演一个好姐姐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师以云：……
懂了，这是切换人格了。
心知这位出现必定没憋啥好屁，她甚至连句话都没打算与这位说，眼疾手快地一手捏住对方近在迟尺的嘴，借着角度便利，另一只手将少年人的双手牢牢抓住。
师以云的力气足够大，箍得刚刚苏醒的第二人格脸都憋红了也没能挣扎出来，偏生嘴巴还被她揪住了，只能徒劳地瞪着双眼，姿势别扭得很。
“晓云姐，你们这是？”
本来抱着炫耀吃食心态的程蓉一来就看到了这样近乎诡异的一幕，顿时连手中的干面包都要拿不住了，双眼微微瞪大的同时，隐隐冒出了一丝不可言说的暗喜。
就像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恶意揣测终于成了真。
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咳咳，不好意思——”
师以云可不管程蓉究竟在脑补些什么玩意儿，只微微一笑，下巴隔空点了点被自己束缚得死死的少年，缓声道：
“我弟弟犯病了，只能这样，不然会发疯咬人，等会伤到大家就不好了。”
程蓉面色一僵：“……犯病？！”
还会咬人的病……
怕不是丧尸吧？
她暗道一声晦气，眸底迅速划过一缕厌恶，瞬间什么心思都没了，随便扯了个托词便转身往先前与男友休息的位置去了。
……
夜晚如期而至。
为了自己能好好地休息，师以云环视一圈，拿了条废弃的绳子缠住少年人的双手，好生威胁了一阵，这才使得少年答应不出声不作妖的要求。
阖眸假寐了好一会，就在师以云隐约感觉到睡意临近之际，耳边忽地传来一阵阵调笑声。
不用睁眼，她便听出来，是那对小情侣发出来的声音。
本来不打算搭理的，可是那声音越来越大，甚至隐隐有往少儿不宜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莫名感觉那种动静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像是，对方一边“忙活”着，一边朝这边滚了过来似的。
简直令人无语至极。
师以云实在是受不了了，睁开眼后，又对上了少年人带着戏谑的眸光，幽幽的少年音钻入耳际，“怎么，丧尸也能听懂那些东西吗？”
师以云：……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