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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有把握?”
云鸢歌硬声质问,“你知道北夷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是有陷阱怎么办?”
“他要是早就打着让你回不来的打算怎么办?”
“你们一见面他就拿大刀砍你脑袋怎么办?”
什么狗屁把握?
把话说得那么轻描淡写,真当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北夷王进犯,是为了给他儿子报仇吗?
吉尔勒的死,不过是刚好给了他个名正言顺进犯南诏的借口,他是想借着这点,从南诏拿到无限多的好处罢了。
不管这场仗打不打的起来,北夷王绝对不会放过从南诏咬下一口肉的机会。
现在昭帝宁愿把苏伯言提为两厂总督,给他至高的权力,也要让他前去边境谈判。
为什么?
因为前面就是个陷阱!
可是苏伯言明知如此,还要往里跳!
你是有三头六臂还是九命猫?
苏伯言将身子稍稍退离,微偏了头打量她,末了嘴角漾出笑意来,“这么担心我?能让公主为奴才魂牵梦萦,奴才真高兴。”
“苏伯言!”云鸢歌气得曲起爪子就要挠,被男子一把握住压在怀里。
云鸢歌挣扎,小脸气得通红,“就不该让你进来!看到你就生气!听你说话更生气!”
“别生气,我一定好好的回来,我可不想公主以后去挠别人。”
面对她的情绪化,他始终以玩笑应对,顺着,宠着。
云鸢歌不是木头,自然感觉得到,鼻头的酸涩感一时更重。
干脆放弃了挣扎,把脸埋在男子怀里,小手环过他腰间,把他抱得紧紧的。
“苏伯言。”
“嗯?”
“真的不能不去吗?”
她相信,只要他不想去,他一定能想到办法拒绝。
“不能。”他说。
“……权力就那么重要?”她还是把这句话问出口了,带着两辈子的疑问。
男子似滞了滞,用手抬起她的头,“很重要。”
“……”预料到是这个答案,可真听到的时候,云鸢歌说不出心底是失望还是其他。
而男子的话并未因为她暗淡下去的眸光停止。
他说。
“你是公主,我是宦官。”
“我们之间地位有如天堑之别。”
“鸢歌,我得先有权力,才能拥有你。”
两辈子如是,哪怕上辈子落到那样的结局,他也从未后悔自己的选择。
在外人眼里,他是揽权弄权的大宦官,贪恋权势。
而在她面前,他是可以为她做尽一切的苏伯言。
只是他能为她做的所有事,背后都需有权力做支撑。
否则,他只会是他人砧板上鱼肉,而她,失去庇护后也只能做个永远走不出离风殿的鹌鹑。
“苏伯言。”云鸢歌仰着头,直直凝着男子,眸心震颤,“你带我一起去吧?我跟你去。”
要是真的回不来,就做对同命鸳鸯,也挺好。
她贪生怕死,两辈子都是这般。
可是他既愿意为她至此,她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我们一起走,只要我愿意,你有没有权力,我都是你的。”
“生一起生,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