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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摆摆手示意李三退下后,坐到王家彦对面盯着他看。
王家彦也盯着他看,两人对眼了半天,男子问道:“介绍一下吧,哪里人啊。”
“福建莆田人王尊五,听李三说你这能让我会试有把握就来看看。”
尊五是他的号,明代官员和小有成就的人都给自己起个号,王尊五倒也算他的名字。
“王兄既然想有几分把握,好能当上官,那也该知道无利不起早,我要是能让您通过会试,顺利当官,您也得让我看看您的意思。”
王家彦哈哈笑道:“好说,不就是钱么,但我怎么知道你能帮我通过啊?”
“能不能的,您先看看这幅字。”男子往堂上的匾额一指,匾额上刻着‘静以修身’四字。
“不错,有点米万钟的底子。”王家彦点头赞道。
“这是当朝某位大人的亲笔,是谁不方便告诉您,您在看看这个。”
男子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叠的宣纸打开,王家彦一看,脸色顿时变了,“翰林院的印章。”
男子露出一副算你有眼力的表情将宣纸收起来,“我在翰林院有点关系,朝廷里也有北京,王兄要是愿意一试,就拿点意思出来,咱们还能往下谈。”
王家彦笑道:“你就不怕我出去告发了你?”
“我这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顺天府的差役来了也不怕,但是王兄可就丧失了一个做官的机会,就算写出绝世佳作也过不了会试。”
“这么说,我非得拿出点意思来了?”
“您要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外边没人拦您。”
王家彦拿出怀里的500两银票展开排在桌上,“意思我有,让我看看你的本是吧。”
男子伸出两根手指,“200两一道会试题,王兄这点意思只够两道题的,公子要听么?”
“你说来听听。”
“那这银票您可不能往回收了。”
王家彦收回盖在银票上的手,“在下洗耳恭听。”
“好。”
男子将银票揣进胸口,“您可听清楚了,我就说一遍,第一道是‘诸葛亮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王安石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第二道是‘君夫人阳货欲’。”
“诸葛亮无申商之心…”
王家彦小声重复,点头赞道:“题目出的不错,要都是真的,兄弟你这可是通天的本事。”
“题告诉您了,您要是还想往下听那就拿钱来,要是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平阳大街上有不少钱庄当铺,您到那儿去淘点银子,我就接着给您往下说。”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弄银子。”
“这个不急,您先稍候我就去给您找兑一百两,咱一码是一码,我这儿也方便入账。”男子说完出门向侧屋走去。
王家彦起身走到匾额下,仔细审视‘静以修身’四字,他几个月不在朝廷里,朝廷人事变动甚多。
朝廷里的官都能写得一手好字,大都学本朝三杨的台阁体或文征明的小楷,也有些人学宋代苏黄米蔡四家的字。
要查出这是谁的字,非得把这牌匾跟满朝大臣的字一一对比才行。
他审视的时候男子从外边拿着100两银票进来,他目光落在王家彦左侧腰间的金鱼袋上,顿时变了脸色。
仓促间赶紧退到门外,李三这个时候贱兮兮的凑过来:“东家,又做成一笔买卖吧,小人我眼里不差吧。”
“我呸!”
男子一口唾沫星子喷他脸上,“你眼里是好,看那家伙腰间的金鱼袋了么,这家伙最低是个三品,你把朝廷命官领咱这来了。”
“三品?!我的乖乖,还真捞到个大鱼。”
“你还有脸感叹,这是你闯出来的活,知道怎么办吧。”
李三从腰间拔出小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