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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京的第六天,努尔哈赤一直被软禁一个40多平的屋子里。
屋中环境相当不错,床是红木的,地上铺着干净的地毯,书架上放着各种努尔哈赤感兴趣的话本,例如《三国》《水浒》《荡寇志》等话本。
窗边的鸟笼里还养着两只百灵,除此之外还有屏风、浴桶。
一天是三顿,顿顿有酒有肉,要是不合胃口,努尔哈赤还可以订餐,只要北京城里有的,都给他弄来。
刚来的两天努尔哈赤吃不好睡不好,第三天的时候他想开了,不吃白不吃,每天大鱼大肉,除了不能出屋,没有女人之外,待遇是真不错。
第六天晚上,早早用完晚膳的朱由检让锦衣卫送来两套旗官的衣服,跟方正化一人一套,来到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的软禁室内,刚用完晚餐的努尔哈赤就要求洗澡,方正化和朱由检这一老一小两个锦衣卫在门口守着,四名锦衣卫力士提着木桶往浴桶里加热水。
朱由检百无聊赖的靠着房门,看着大口啃鸡屁股的努尔哈赤,对他喊道:“哎,老鞑子,你还真吃得下去啊?”
软禁六天,还是第一次有锦衣卫跟他说话,努尔哈赤斜楞他一眼,见是个小白脸就懒的理他。
朱由检叉起腰:“你这老不死的,都成阶下囚了还这么横,真该把你送诏狱里去待两天。”
方正化瞪了朱由检一眼,恶狠狠道:“第一天当差老实点,这是皇上亲命关押的重犯,你跟他废什么话。”
朱由检嘿嘿一笑:“您别见怪,我这不是第一次见到鞑子么?”
说完,他凑到努尔哈赤桌对面:“哎,老鞑子,我听说你们鞑子没粮的时候还吃人,是真的不?”
努尔哈赤还没吭声,方正化不乐意了,扯着朱由检的腰带把他扯到门口:“你小兔崽子不想活了,这鞑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你小子这脖子,估计都不够他扭的。”
朱由检连连称是,赶紧把手放到刀柄,在房门前站的笔直。
两人的对话勾起了努尔哈赤的兴趣,这么多天没跟人说话也真是把他憋疯了。
他抓着啃到一半的鸡屁股,对朱由检哎了一声,然后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一般从这里下刀,先把脑袋砍下来,头我们不吃,把你们的皮剥下来,再把骨头扯出来连着肉放到锅里煮,煮好撒点盐,你们汉人的肉最好吃了。”
朱由检面露惊讶:“学到了学到了,那里觉得哪里的肉最好吃?”
努尔哈赤低头看了自己的身体,指了指的心头:“这儿的肉好吃,有机会一定要尝尝。”
朱由检抱着膀子:“我们汉人也喜欢壮志饥餐胡虏肉,但我就算了,我到是知道个人,有机会我让他吃一次心口肉,就照你说的这种法子取肉。
对了,给你透个消息想不想听啊?”
方正化喝斥一声:“住嘴。”
朱由检幽怨的望了他一眼,又看向努尔哈赤:“皇上已经决定,明日让你前往定陵祭拜先帝,届时皇上也会亲自到场赐下圣旨,赦免建州女真这些年所犯的罪恶,你快要熬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