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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别倒!”张易洗漱完,回来正看到南劭端着锅子想往垃圾桶里倒粥,忙喊住。
“都糊了。”南劭难得地老脸一红,下意识地将锅往身后藏去。他觉得粥要熬久点才会香,所以趁机出去一趟,完全没想到走之前应该把火弄小点什么的,煮粥煮成这样,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没事,我看看。”张易走过来,伸手把锅要了过来,找到勺子,舀了点粥尝尝,然后点点头,“还行。咱们吃上面的,别把底下刮起来就好。”一边说,一边找了南劭之前就洗干净的碗,小心地添了两碗。事实上南劭米放得多,水又偏少,煮出来的粥已跟干饭没太大差别,只是又软又烂,水气比较重而已。而且还是好大一锅,倒了是真的可惜。
抬头见南劭仍期期艾艾地跟在身后,欲言又止,于是说:“你去找几包咸菜来,咱们早上就吃这个。”说话间,肚子十分配合地咕噜噜叫了声,原本还想劝说倒掉饭重煮的南劭顿时闭上了嘴,掉头就往楼下跑,很快就找了一瓶酱瓜几包榨菜上来。
粥入口一股糊味,但两人还是把它吃完了,只剩下贴着锅底的那层因为糊得太厉害没动。刚开始南劭还一边吃一边不时地偷眼觑张易,不知是在害怕还是在等待张易露出难以下咽的神色,哪怕是那么一点点,只要有一点点,恐怕他就会起身抢过碗来把饭倒掉,然后重新再弄别的来吃。哪知张易从头到尾眼眉都是舒展的,甚至还会偶尔眯眼露出些许满足的神色,就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于是不觉间他也跟着放松下来,只觉入口的粥从未有过的鲜美,就连那糊味都成了一道佐味的风景,让他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回想起,脸上都会露出怀念的微笑。
粥真的好喝?当然不。张易笑眯眯地想。根本是难喝得要命,他从来就没喝过味道这么糟糕的粥。可是他还是吃得很开心,筷子刨得欢快,还连下几碗。只因为这是南劭特地为他做的。
吃完饭,张易本来想去洗碗,结果被南劭给抢着做了。他早上才得睡,也就是一两个小时的事,这时也没什么紧要事需要去操心,索性倒进沙发中,准备再眯一会儿,享受享受这难得的平静与悠闲。不想闭上眼没一分钟,便睡着了。
南劭急急收拾完回转,看到他又睡了,有些遗憾,但也没出声搅扰,反而放轻了动作。只是刚想弯腰将人抱到床上去,又打住,改为抱出被子来为他盖上。张易十分警觉,估计自己还没完全将人抱起来,他就先醒了。
将被子轻轻搭在张易身上后,炉子上的水已经开了,水蒸汽冲得壶盖突突直跳,南劭忙过去将水拎到一边,然后看着炉得极旺的炉火发愣,不知是把火盖上,还是继续烧水,又或者煮点什么东西。
封了火的话屋内温度会下降……想到此,他不再犹豫,换了个壶装满雪水放上去,而后去厨房翻找了半天,找出一堆东西。
干海带,干鱼,干蘑菇,干木耳,莲子,枸杞,红枣,红糖白糖……甚至还找到了松花蛋,咸蛋和鸡蛋。只不过这么些东西,究竟要怎么弄?他有点麻爪了。混煮一锅不是不能,但想想两人难得有这个机会,还要吃那样的猪食,他就觉得不甘心,但要让他精心做一顿出来,他还真没那个本事,要再跟煮粥似的,糟蹋东西不说,让张易吃,他心疼。
再一次,南劭蹲在厨房一大堆干货前,懊恼自己没在末世前认识张易,那样的话,他就能带张易吃遍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了。哪怕不去外面吃,他现学做饭,也不是不能,眼下却只能对着这些东西忧郁。
真是……想在爱人面前献献殷勤表现表现都做不到。手肘搁在膝盖上撑住下巴,漂亮的剑眉几乎打结,好一会儿,他试探地将手伸向海带,海带炖排骨?没排骨。于是中途转弯,将装干鱼的袋子拿到面前。
是比成人巴掌要小一点的鱼干,没有头,一股臭咸鱼味,这要怎么吃?他呲了呲牙,有点嫌弃地扔到一边。
蘑菇和木耳是要用水泡开吧?莲子和枸杞要不要泡?红枣呢……妈的,比蚁母还难整啊。南劭有些丧气,正用手指捻起颗枸杞,琢磨这东西能做什么,就听到客厅那边有响动,转头一看,竟是张易起了,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下意识地就要将那些东西往桌子下面推。
“做什么呢?怎么不去睡一会儿?”张易打着哈欠走过来,手搭上蹲着的南劭肩膀,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男人手忙脚乱的动作。
他睡得浅,之前南劭给他盖被子时就醒过,不过懒怠得动弹,后来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直到厨房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又被吵醒了。说实话,那声音也不算大,但对于半梦半醒的人来说却难以忽略。
南劭抓抓头,突然觉得自己这样遮遮掩掩的挺没意思,索性又将那些东西拖了出来,“这些东西怎么弄?”
张易看了眼,而后有些无语,“我们不是刚吃过饭,你又饿了?”转念想到他自异化后,饭量确实相当大,于是又改口,“放着吧,我来,你先去找点别的什么垫垫。”一边说,一边卷起了袖子。
“没、不是……我没饿。”南劭赶紧拦着他,劳累张易可与他的初衷有违。
“没饿?”张易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真的,不饿。”南劭赶紧点头,而后突然露出一个坏坏的笑,一把抱住张易,“既然你不睡了,那咱们继续……”话没说完,唇已下压,给了他一个深长的吻。
“你不睡会儿?”间中唇分,张易用手掌轻轻摩挲着南劭的后颈,微微喘息着问。感觉到对方炽热的鼻息,还有抵在腰腹间的硬物,昨晚过后变得敏感无比的身体不由颤栗了下,双腿发软,腰眼一阵酸麻,隐隐有些站不住。
“舍不得……”南劭含糊地说了句语意不清的话,便又吻了上去,贪婪地啃啮着张易因为寒冷和风霜而显得有些粗糙的唇瓣,又将舌头探进其双唇间,勾住他的舌,带着怜惜却又略显粗暴地舔舐吸吮。舍不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天两夜浪费在睡眠上,他很清楚,以后要再找这样的机会两人独处,并不容易。
口腔内唾液分泌太多,吞咽不及,有往外溢的趋势,张易不由微微仰高了头,南劭的唇突然撤离,顺势从他唇角吻过,沿着下巴,往脖子而下。他皱了皱眉,喉结滑动,手按住南劭的头,还没喘两口气,下一刻已被掐着腰放到了桌子上,一只带着厚茧有些粗砺微刺的手掌从后面滑进裤腰中,将裤子扒了下来,而后被分开双腿急切地闯入……
从厨房,到客厅,再到卧室,情缠如火,一路焚烧而过,直到耗尽最后一份精力,寒意与饥饿同时袭来。
天已然黑尽。
“炉子熄了……”南劭起身去找蜡烛点上,回来时说。“你先吃点饼干,我去把火生起来,再做饭。”原来他见炉子熄了,一时半会儿又做不好饭,于是去下面找了几包饼干回来打算先给张易垫垫。
看他仍然精神抖擞,累得瘫倒在床上,连一根指头都不想动的张易都有些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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