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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见,没想被万道一插了一脚,不得不先要议南下的事情了,“咳--咳--,”崇祯清清嗓子,说道“天下多事,朕想让太子代朕巡守南方。”“嗡”朝臣们议论纷纷,连杨嗣昌和黄道周也吃了一惊,这皇上打的什么主意?再一看周仁远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顿时明白过了,相视一笑又沉默了。王承恩喊道“肃静,肃静!”吏部尚书王永元跪地说道“皇上,太子年幼,不可出宫,还望皇上收回成命。”刑部尚书乔元升也说道“天下不安,太子出京恐怕危机四伏,还望皇上三思。”又有几位大臣也提反对意见,一起跪地高呼“请皇上收回成命!”太子朱慈烺心中大恨,站出来说道“现在大明天下危机四伏,本太子出巡为父皇分忧,体恤民情,有何不可?”崇祯点点头,“太子说的对。”这时那个在广场不说话的四十岁左右的黑脸官员出来说话了“臣右佥都御史史可法赞同太子出京巡守,太子今年已经十二岁,天下多难之时,早就应该为皇上分忧,为朝廷出力,而不应该再呆在这东宫之内,只读那四书五经,不晓时事。”这下官员们不干了,纷纷骂史可法,有说他谄媚皇上的,有说他误国的,还有说他侮辱孔圣人的,恨不得说他是大明朝千古第一罪人,也有支持史可法的官员,开始和对方对骂。周仁远看着这乱糟糟的朝堂,连连摇摇头,唉--这就是大明的官员。王承恩急的连忙再喊“肃静,肃静!”崇祯气的脸色通红,这叫什么事啊?在这堂弟面前,脸都丢到家了。他暴怒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都住口!”皇帝暴走,众位大臣顿安静下来,“你们说太子年纪小,朕当年与太子年纪一般大的时候已经在信王府开府建衙了!你们说天下不安,危机四伏,那太子是不是只能呆在这皇宫之内,做个坐井观天的太子,以后如何继承大统?如何领导群臣?如何振兴我大明?”崇祯一指周仁远,“好,大家担心这担心那,朕宣布永明王陪太子一道出京,永明王文武双全,武艺非凡,太子由他的保护,你们不会再有异议了吧!”崇祯说道了今天的重点,这下大臣们都明白了,嚯--原来皇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都是老狐狸谁不明白呢。想反驳,没理由,这永明王的手段刚才大家都见识过了,野蛮又有心机,现在还圣眷正浓,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于是全票通过,两日后周仁远陪太子出京。接下来,没周仁远什么事了,便退出了朝堂。
周仁远刚出宫,便远远的看见王夫之,墨竹和沈铁山三人在宫门口远远张望。他们一见周仁远出来了,高兴地围了上去,嘘寒问暖,叫周仁远好一阵感动。墨竹说道“王爷,您自昨晚进宫一夜没回来,我们可担心了,还以为您出什么事情了。只有王大人一点都不担心。”这小子还不满地看了看王夫之。王夫之不与墨竹计较,微微一笑。周仁远拍拍墨竹的肩膀,“皇上请我喝酒吃饭哪里会出什么事情?”“真的?那皇宫里的饭菜好吃吗?比咱桂王的还好吃?”墨竹有些八卦。“那是当然,什么时候我也带你进去吃一顿?”周仁远打趣道。“真的吗?王爷您可别骗我!”墨竹眼睛一亮,眉开眼笑道。王夫之走过来说道“仁远,看你很开心,事情办妥了?”周仁远绕绕头,说道“一半一半吧,回去再说。”正待上马,对面一匹快马迎面跑来,从马背上跳下一位三十多岁身穿莽牛服的锦衣卫,一看这服饰就知道是锦衣卫的高官。他一看到周仁远面容带笑,双手抱拳施礼道“这位就是永明王殿下吧,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见过王爷。”哟,是明朝特务机构的最高特务头子,正二品的高官。周仁远倒也不敢慢怠,也还了个礼,“骆大人不必多礼,你怎知我是永明王?”骆养性“呵呵”一笑,“现在京城有谁不知道王爷的名号,文武双全,再说您看下官是吃哪碗饭的?”周仁远听了也笑了,锦衣卫是干啥的,探子布满京城,消息是最灵通的。“骆大人这么急着是要进宫么?”“皇上召见,还与王爷您有关呢。”骆养性神秘说道。“那以后本王还要多和骆大人多亲近亲近才是。哈哈--”周仁远打了个哈哈,笑道。骆养性一拱手“一定,一定,下官告退!”周仁远望着骆养性进宫的背影若有所思,“王爷,您和一个锦衣卫头子有什么好聊的?”墨竹有些不解。周仁远摇摇头,“你不懂,走,上马回去!”
回到驿馆,周仁远把昨天进宫后和崇祯他们谈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王夫之,王夫之听后思索了片刻,说道“那皇上是不同意迁都了,在天下大义面前他也有不得已的时候,仁远,这你也是无法改变的。那是一个国家的气节所在。”“气节?我又没有叫大家投降,这叫战略撤退,为了所谓的气节就可以不顾现实,置天下为赌注?我们是输不起的。”周仁远恨恨地说道。“怎么,仁远,你认为气节不重要?”王夫之觉得周仁远的观点有些奇怪。“我当然认为气节很重要,而且非常重要,我的意思是明知有条生路可以挽救大明,你想啊,如果迁都到南京,进可攻,退可守,我们大明再徐徐图之不是没有反攻的机会,现在皇帝坚持在北京呆着,距北边满清不过数百里之遥,距李自成占据的山西,河南也不过数百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周仁远抱怨着,“这不叫气节,叫迂腐!”“好了,好了,这不迁都已经无法改变了,只希望大明的将士能抵抗住着南北夹击之势,别无他法。”王夫之也有些气馁,“但议和之事皇上不是同意了么?”“虽然皇上同意了,但我看执行起来也难,而农兄,你今天是没看到朝堂上大臣们的表现,就像个菜市场,多呆一刻我都觉得恶心。所以此事只有皇上,我,杨大人和黄大人知晓。”周仁远一想到如果公布议和,朝堂内吵翻天的景象就觉得头疼。王夫之苦笑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这帮大臣们的神态,只知空谈,不肯面对现实,简直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对,就是自欺欺人,他们还梦想着我大明是万国朝贺的泱泱大国,世界中心呢。”周仁远赞同道。“皇上还算不错的,”王夫之继续说道,“他能帮你想到陪太子一道出京这个主意还是蛮圣明的。”“圣明不假。”周仁远点着头,“可我还是很担心啊,你想一头勇猛的狮子后面领着一群绵羊和一只同样凶猛的老虎领着一群豺狼打架,会是什么结果?”“那狮子必败无疑,仁远,你是说这狮子就是皇上,那老虎是皇太极?”王夫之一身冷汗,“如果在加上你呢?”周仁远“切”了一声,“那最多也只能算两头狮子。”王夫之长久的沉默了。
下午,高起潜兴奋地来到驿馆,告诉周仁远店铺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用高出市价两成的价格收购了一家位置不错的绸缎庄,还带来了签约转让的文书。周仁远满意地拍拍高起潜的肩膀,鼓励道“高公公,以后一起发财。”高起潜乐的脸都挤成了菊花,拿了银子又屁颠屁颠地走了。“仁远,你这是要干什么?”王夫之有点不解,“你以为我真的为了经商赚钱?咱们桂王府还缺这点银子?”周仁远笑道。“难道,你是想在京城找个联络点?”王夫之吸口冷气。“我早晚是要回去的,衡州才是咱们的根本,但是京城里的动向咱们不能不知道,到时从衡州掉些人来,也算是未雨绸缪吧!”周仁远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答道。其实他心里一直担心的就是过几年北京一旦真的城破,他希望能救出崇祯,因为他这几天在京城的经历觉得凭自己的力量想改变历史,这种可能性已经变的微乎其微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讽刺!现实,这就是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