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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昨天的事,她不免懊恼。本来以为做得人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好死不死,北安王竟然在那时进宫,而且别的地方不去,竟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更离奇的是,他怎么会知道刘奭掉在水中,而把他救起呢?
中年男子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想来刘询子嗣不该绝。”
他们本来计划先弄死刘奭,再想办法弄死刘章,这样,刘询便断了子嗣。现在一击不中,想再下手就难了。
女子见他没有怪责自的意思,脸色稍霁,道:“陛下心也够狠的,竟不分青红皂白,全都把我们放出来。”
做这件事之前,她不仅让人望风,确保池塘附近没有人,更是找好替死鬼,把自己摘出来,要不然她不会答应这件事。现在倒好,刘询问都没问一声,全都放了,他博了个仁君的好名声,可自己怎么办?
宫人在宫里生活久了,对外面的生活很是不适应。
中年男子略一沉吟,道:“祖娘子若是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不妨在这里住下。”
姓祖的宫人欢喜道:“如此甚好。”
若是知道会失了生存之本,哪怕中年男子出再多的价码,她也不会答应这件事的。
中年男子亲自为她安排住处,让她稍为满意,觉得眼前这人还不错。可在吃了婢女送到房中的丰盛菜肴后,她却疼得满地打滚,口吐鲜血而亡,临死时,她才明白,不该来找中年男子,可是已经迟了。
中年男子直到她咽气才出现,吩咐心腹家奴,扔到乱葬岗。
做完这一切,他便去小妾房中歇宿。小妾见他兴致极好,不免打叠起精神,用心服侍,很快房中响起欢好的声音。
两进的院子笼罩在夜里中,家丁们都进入梦乡,谁也没有想到,一个人从屋檐上如大鸟般腾空而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丞相少史范怆杀了一个姓祖的宫人?那宫人的尸体现在哪里?”程墨得到禀报,目光沉沉。
范怆在丞相少史的任上不到三个月。他是新科进士,中举后被破格录取进丞相公庑,成为食俸三百石的丞相少史。
这样的起点,比大多数进士要高。
录取他的是丙吉,难道说,丙吉有异心?
“查范怆的生平。”
“诺。王爷,要不要把宫人的尸体弄来?”
“不要了,殿下年幼,别吓着她。画这个宫人的画像呈上来吧。”
江俊为难地道:“属下不会丹青。”
能写自己名字就不错了,哪会画画啊。江俊想到程墨安排他们轮流去程氏族学扫盲,而自己却不时找借口不去,就觉得羞愧,总以为一介武夫,不用读书,这不是用得上了嘛。
江俊正准备挨训,就听程墨道:“把年先生叫来。”
年先生是府中的帐房,理得一手好帐。这人是霍书涵带来的陪嫁,随同霍书涵到北安王府,一来便被任命为帐房的管事,原来的帐房管事各种不服,可不到三天,却一改旧态,对这位年先生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