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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戴面具,是因为他要以真面目来向她作别。∑?
凤邺北没回话,却在沉默中间接承认了她的猜想。不错,他是要走。自从那日与她不欢而散之后,这几天,他一直在反复思索着她那番话。待思绪沉淀下来,方才读懂了她的‘良苦用心’。说那番话,并非是因为厌烦而要赶他离开。她只是不忍,不忍他整日抱着一个永远都无法实现的幻梦一般的奢念,就这么了此一生……
既然这是她想的,那么他便照做。
“我们……还有再见之日吗?”一开口,她的嗓音如同被撕裂般,哑得不像话。看着他,心中竟涌出了丝丝的不安。总觉得这一别,即为永别……
“想要再见到我,就把桌上的粥吃了。”凤邺北趁机提出了条件。
而与此同时,从上官蕙所在的房间走出来,程雪歌原是打算出府转转,‘顺便’去白家看一看睿哥哥。嘴里哼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她开心往前走着,因为低着头不看路,险些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个满怀。幸好,凤赭凉躲开了,速度之快,简直当她是毒蛇猛兽一般。
除了上官蕙,其他女子之于他而言,可不就是‘毒蛇猛兽’一般的存在吗?谁让他有洁癖呢?
“你……你你你……”
程雪歌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前确实站着‘凤邺北’没错啊。可是刚刚……她分明在蕙儿的房间里见到他。难道是大白天的见鬼了???
凤赭凉行至门外,不等他伸手将门推开,门竟然自动自发地开了。一里一外,隔着一道门,两个男人,两张同样的脸孔,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彼此。
“要走了?”
率先开口的是凤赭凉。若问这天下间最了解凤邺北的人是谁,大概非他莫属。见他以本来的面目来见蕙儿,他便已想到,北弟是来与他们作别的。
“嗯!”
凤邺北轻应了一声。回来,是为她,离开亦然。她想让他离开,他便离开。只是她那所谓的‘去寻求自己的幸福’,他怕是无法做到。在她看来,或许他这样的相随相伴很愚蠢,不过是为了一个遥不可及永不能实现的梦。可是她又如何能知道?其实他所有的幸福,都是她……
只要她在他的视线里,哪怕是远远相望,他亦觉得一颗心被幸福填得满满的。
凤赭凉什么都没再说,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如过去每一次鼓励他安慰他时所做。
“保护好她,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这是他对皇兄的‘嘱托’、‘期许’,同样也是‘警告’‘威胁’。一旦被他发现皇兄保护不了她周全,亦或伤害了她,他会毫不留情地把她从皇兄身边带走。
~~?~~
“失败了?”
寿康宫中,太皇太后看着齐嬷嬷,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脸有些阴沉的扭曲。
“根据隐的说法,他当时已经要杀了上官蕙那个丫头。可那丫头身边的女护卫忽然冲了过来。正因这一耽搁,邺王以及其众手下赶到。煞和隐见寡不敌众,生恐身份暴露,就先脱身离开。不过……”
“不过?”这一代表转折的词汇让太皇太后脸上的阴沉稍缓。
“煞故意将身上的血玉遗落在那里。只要上官蕙碰得那血玉,七七四十九天后,她就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