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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以站在走廊角落，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抖，眼眶忍不住再次红了，听到那声小以后，更是滚下了泪水。
她不知道这是她今天第几次哭了。
凌以咬着唇瓣，努力克制住哭腔，“凌以御，你在哪里？我好想好想看到你……”
“我头好痛，在我们的大床上，只有我一个人。”凌以御低低喃喃的声音传来，含糊不清。
凌以眨了眨眼，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理解凌以御说的大床上。
可没过几秒，女孩通红的眼底溢出了灼亮光彩，说了一句“等我，我马上到”便匆匆忙忙地跑向了电梯，准备去找凌以御。
凌以御没说话，醉酒的脑袋越来越疼，他缓缓阖上眼皮，想让自己舒服点。
-
凌以搭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刚才在外科室凌以御甩开她，她整个人太慌乱害怕了，都忘记她今天是开着车来的。
凌以迅速上车，右手已经重新包扎，她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疾驰冲了出去。
医院门口依旧有记者，但有禁卫军在维持秩序，凌以畅通无阻。
到达郊区的别墅，仅仅花费了十五分钟。
凌以迫不及待的下车，输入密码后跑进别墅，上了二楼，来到了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卧室。
果然，他在这。
凌以苍白的小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轻着步伐缓缓走近，鼻尖猛地嗅到了一股刺鼻酒味。
他喝酒了。
也是，如果不是醉酒了，怎么会接她的电话？
凌以柳眉微蹙，继续走到凌以御的身边坐下。
凌以御瞌着眼皮，精致出尘的脸庞看上去很平静。
凌以忍不住抬起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蓦地目光留意到男人侧脸边角微微翘起的人皮面具，呼吸不由的一滞。
原来他的脸变成如今这样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是间接的帮凶……
凌以闭了闭眼，心难受到仿佛会窒息，手再次沉重伸出，慢慢触向了人皮面具的边缘。
轻轻的，一点点的撕开。
这是时隔三年，凌以再一次看到了凌以御的脸。
精致的五官下实则藏着一张丑陋扭曲的脸，这该有多痛。
凌以伸出的手迅速收回，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簌簌砸落，掩盖住自己悲怆的哭声。
凌以御，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凌以心底无数次的默念，无数次的道歉。
直到一颗滚烫的泪珠滴落到了扭曲的面庞上，真实的肌肤才有了真实的触感。
男人的眸霍然掀开，宛如沉睡的雄狮苏醒。
四目相对。
凌以御第一反应便是摸上自己的脸，旋即无穷的怒气从眼底喷出，直直扫射向了凌以，大掌用力扣住了女孩手腕，意识刹那间清醒。
“怎么样，看到你自己的杰作是不是特别满意，特别有成就感？”
“没有，我没有……”凌以泪流满面，哭哑着嗓子，剧烈摇头。
凌以御冷冷的笑，笑声哀戚而凄厉，“那给我滚，马上给我滚！”
凌以的手臂被甩开，身体重重跌到了地板上，她不死心的起身，重新扑到凌以御怀里。
“没关系的，你的脸一定会好的，如果好不了，我陪你，我陪你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