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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小石子射过去,当下被容景睿给扣在了手中,快准狠几乎没有一点犹豫。

    白馥当下愣住,赶紧爬起来就跑。师伯教得好,打不过就跑。打不过人家还死磕,不是傻子吗?可这还没跑两步呢,脑子里嗡的一声,她便听见乳母尖锐的呼喊声,“公主!”

    而后,就没了然后。

    白馥光荣的晕倒,醒来的时候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容景睿不是好惹的,他也没想太多,小石子儿从哪儿来自然要回哪儿去,谁知道偷袭自己的竟然是个丫头。石头丢出去的那一刻,他便后悔了。

    可后悔也没用,白馥顶着一脑袋的白纱布,狠狠又心疼又想发笑的皇帝。

    白馥本来生得好,极为可爱。可这白色纱布往脑袋上这么一缠,就跟个兔子一样,有些鬼畜得让皇帝都没办法接受。

    “父皇还笑!”白馥生气。

    “还疼不?”皇帝问。

    “疼。”白馥点点头,脑袋晕乎乎的。

    “好好歇着,父皇替你做主!”皇帝道,“一定不会轻饶了他。敢动朕的宝贝女儿,真是嫌命太长。”

    白馥一愣,“父皇要杀了他吗?”她只是开个玩笑,可没想杀人。母妃曾经说过,杀人并不是最终目的,你要让心服口服才算本事。

    “敢伤了你,留着干什么?”皇帝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可舍不得磕着碰着,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这么重的伤。差点脑袋开花,皇帝当时脸都吓青了。

    “是馥儿先动手的。”白馥噘着嘴,“父皇——”

    “你先动手的?”皇帝问。

    白馥诚实的点头。

    “那也不行,伤的是你,他没缺胳膊少腿的,父皇不答应。”皇帝起身就往外走。

    “父皇!”白馥鼓着腮帮子。

    乳母面色泛白,整个人都颤抖着,“公主不知道,皇上看到公主这一脑门的血,当时脸都青了。好在是林御医及时诊治,否则整个太医院都得死。御花园里的侍卫,因为没能看好公主,已经死了一批。”她要不是公主的贴身乳母,这会子也该去见皇贵妃了。

    白馥快速下了床,“我去找父皇。”

    她就是想教训那冰块脸,真的没想杀人,也没想过会死这么多人。

    外头下着雨,容景睿跪在她的宫门外头,浑身湿透。

    白馥打着赤脚,皇帝无奈的回头望着,扯着自己衣袖不放的女儿,一把将她抱起,眸色无温的扫过一旁的乳母,“怎么伺候公主的?”俄而担虑的望着白馥,缓缓道,“不穿鞋袜就出来,也不怕受凉?”

    “父皇——”白馥撇撇嘴,“算了吧!”

    皇帝一声叹,“看在你的面上,也看在魏王的面上,此事就此作罢!”

    白馥在皇帝脸上嘬了一口,“还是父皇最好。”

    “少惹事,好好养着,希望不会留疤。”皇帝望着她一脑门的白色纱布,担忧之中又想发笑。

    于是乎,在白馥拆去纱布之前,容景睿的脑门上也顶着几圈白色纱布。她丢了脸,他也得跟着丢脸才算公平,总不能让她一个人长得像兔子。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白馥的后脑勺从此多了一个包。

    偶尔皇帝还会取笑,说着这女儿天生反骨,不好生养。每当这个时候,白馥总会翻脸。小时候的淘气事儿,就算隔了十年八年,当父母的还是会挂在嘴边,越老越叨叨个没完。

    因为结怨,容景睿从此再也不愿随父入朝。魏王也心疼自己的宝贝儿子,再也不敢带他入宫,免得皇帝见着容景睿就生气。

    ——————————

    在魏王府里,容景睿也不太喜欢说话,更不会笑。有些东西压在心里,是一辈子的心结。

    魏王妃孟世华吃斋念佛,终于敛去了一身的尖锐。

    容景睿回来的时候,倒是把孟世华给吓着了,手中的佛串当下落在了地上,“这是怎么了?景睿,你伤着哪儿了?”这一脑门的纱布,难道是遇刺还是——孟世华眸中惊惧。

    “没什么事。”魏王轻叹一声,蹲在容景睿跟前,“别放在心上。”

    “景睿知道。”他点头。

    魏王抚着儿子的脸,“景睿,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否则必有灾祸。这一次算是教训,皇帝的手段你也都看到了,离皇室远点。虽然是公主求情宽恕你一命,但生也是她死也是她,你明白父王的意思吗?”

    容景睿颔首,“知道。”

    “知道就好!”魏王起身,“好好歇着吧!”

    有奴才在院门外头低语,“王爷,孟先生来了。”

    “知道了。”魏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他才七岁,可是沉稳得有些易于常人,这闷葫芦一般的性子实在教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看着这张越发像她的容脸,魏王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眼见着魏王离开,孟世华快速握住孩子的手,“景睿,你怎么了?这伤不要紧吧?”

    “姨母放心,景睿没事。”他俯首,却什么都不肯解释,“景睿有些累,先下去歇息了!”

    孟世华点了点头,“去吧!”

    目送容景睿离去的背影,孟世华眸色黯然。

    苏娘轻叹一声,温柔的宽慰道,“四公子聪慧过人,主子不必担心。何况有王爷在,想必不会真的让四公子受伤。”

    “到底是我对不起他。”孟世华哽咽了一下,“如果不是我冲动,想杀了景钰,也不会有此下场。”

    “是华侧妃伤了大公子,怨不得您呢!”苏娘搀着孟世华往佛堂而去,“主子您别想太多,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华侧妃和他的儿子也被处置妥当,这事儿早就该结了。”

    “该结了?”孟世华眸中噙泪,“两败俱伤,最后连累了浅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所幸,还有四公子在,主子还有弥补的机会。当年他不过三岁,记忆应不会太清楚。”苏娘轻叹道,“孩子嘛,你真心对他,他能感觉出来的。”

    孟世华点点头,没再说话。

    容景睿顶着一脑门的纱布回来,这消息自然逃不过宋侧妃的眼睛。

    “受伤了?”宋侧妃蹙眉。

    明彩摇头,“说是公主不甘心被打伤,所以给的教训。至于到底有没有伤着——主子您是知道的,那四公子本来就是个闷葫芦,他不说,王爷更不会提。”

    宋侧妃深吸一口气,“容景睿的确是个命大的闷葫芦,有魏王如此宠着,实在是心腹大患。”

    “主子您放心,有其母必有其子。”明彩笑得凉凉的。

    “也是。”宋侧妃深吸一口气,“可惜了华侧妃这一步棋,当年还是没能扳倒孟世华。眼见着都成功了,却让孟浅云给搅合了。我是越想越不是滋味,多好的一步棋,几乎是完美。却成全了他们的姐妹情谊,反倒让孟浅云成了魏王心上的朱砂。”

    “主子,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明彩俯首行礼。

    宋侧妃冷笑,“人都死了,这辈子都别想再得到。孟浅云以为自己保住了王妃,然后把儿子托付给孟世华,就能安枕无忧吗?我也有儿子,我的儿子势必会替代他的儿子。”

    “主子所言极是。”明彩笑道。

    “继续给我盯着,容景睿若是有什么举动随时来报。”宋侧妃冷然,“如今魏王把他养在眼皮子底下,咱们着实动不了他,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早晚会有机会的。”

    明彩颔首,“对,只要找准机会,一定可行。”

    李忠原上前,“主子,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宋侧妃端坐在上,端起杯盏浅浅啜饮。

    容景宸上前,“参见母亲。”

    “你父王回来可曾找过你?”宋侧妃问。

    容景宸颔首,“找、找过。”

    “说了什么?”宋侧妃抿一口茶。

    容景宸深吸一口气,“父王问及他离开这几日,景宸的功课是否做好。”

    “然后呢?”宋侧妃手中的杯盏轻柔的落在了桌案上,笑盈盈的望着容景宸,“你做好了吗?”

    “我、我答不上来,父王训斥了我——”说到最后,容景宸的声音已经微弱得只能自己听见。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不敢说。瘦弱的身子站在那儿,有些微微轻颤。

    杯盏骤然被拂落在地,宋侧妃突然起身,两步走到容景宸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落下,直接把容景宸打翻在地。宋侧妃冷笑,“真是没出息,我多次叮嘱你,一定要在你父王跟前露脸,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失望。容景宸,你是我的儿子,难道你也要像容景钰那样,被赶出魏王府成为别人的手中剑吗?”

    容景宸泣泪,“景宸不敢!母亲恕罪,请母亲息怒!”

    “主子,公子还小!”明彩忙道。

    “小?弱肉强食从来不会因为你的年龄而有所怜悯。”宋侧妃切齿,“容景宸我告诉你,如果下次父王再问你功课,你必须做到最好,否则别怪母亲下手无情。你我同命相连,你若是失宠母亲也会死无葬身之地,你知道吗?”

    容景宸点头,捂着火辣辣的脸,疼得眼泪直掉。

    “下去歇着吧!我会为你重新换个师傅。”宋侧妃深吸一口气,面色冷凝。魏王府的女人太多,多得让人生气。魏王的子嗣也多,如今跟容景宸年纪相仿的就有这么多,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如果不能抢得先机,只怕以后会更加步履艰难。

    “景宸告退!”容景宸红着眼睛离开。

    明彩张了张嘴,其实是想替容景宸说几句,可触及宋侧妃那冰冷的眸子,便再也不敢开口了。这弱肉强食的地方,没有人情可言。孟浅云够仁慈,所以她死了。这就是很典型的例子!血淋淋的教训!草草埋葬,闹不好还在史官笔下落着漆黑一道。

    容景宸退出了院子,丫鬟上前伺候,想拿着冰块给他敷脸,宋侧妃这一巴掌下手极狠,半边脸全部肿了。可容景宸厌恶女子,看到这些卑躬屈膝的丫鬟,都觉得恶心。

    没法子,只能身边的奴才来伺候。

    他觉得这些女子都是有目的而为之,天下女子都与母亲差不多,为了自己的目的会不择手段,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可以下狠手。女子污浊无心,唯有男儿才是顶天立地,才值得怜惜与爱。

    在他母亲身上,他看到太多的凉薄,体会到属于女人的刻薄寡情,所以他对女人没有半点所求,甚至于连一点怜香惜玉的情愫都没法燃起。

    只是这种孩提时的情感,被作为母亲的宋侧妃给忽略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渴望什么,却把儿子往不择手段的道路上带领着。以至于到了最后,容景宸对谁都没有感情,为了大业,他什么都可以牺牲,包括自己的母亲。

    这大概是人性最悲凉的教育,也不知是成就了容景宸,还是毁了他。

    相反于容景宸出人头地的迫切,这个年纪的容景睿是最不爱说话的,甚至于连魏王都没有见容景睿笑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他始终保持着最僵冷的表情,淡漠疏离的对待身边的所有人。

    初空进门,“公子?”

    容景睿正坐在窗前,十指交叉紧握置于唇前,这个表情意味着他在思考。可他对外界保持着最高的警惕性,所以他知道初空来了。

    行了礼,初空压低了声音,“卑职是来回禀公子,十二月的计划已经步入正轨。”

    “宫里有消息吗?”容景睿没有看他,依旧远眺窗外。

    “公子是说公主的事情?”初空问。

    容景睿没有吭声。

    见状,初空低低的开口,“公主已没有大碍,只不过这伤怕是要留点痕迹了。据卑职打听,公主的伤处有血凝不散,以后可能都得留个包。好在是在后脑勺位置,有头发遮掩着,倒也无伤大雅。”

    “知道了。”容景睿敛了眸,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房门。小小的荷塘边有一排柳树,他沉默的时候最喜欢坐在那里编着柳藤球,听乳母说过,母亲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编柳藤球。父王看到柳藤球的时候,也是神情最黯然的时候。

    见着容景睿没有再开口的欲望,初空行礼退下。

    寂静的院子里,容景睿一个人独自坐着,目不转睛的折柳成球。他编的柳藤球是最好的,父王也最是喜欢。可他有时候编着编着,突然就生了气。

    不知道生谁的气,然后在荷池边,一坐就是一天。

    不哭不笑,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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