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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村长父亲坟,要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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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哥?”
梁六怔了怔,不可思议地看着梁九月。
管自小,他就被蒲公当成了学生,悉心教导,但梁六却大部分留自己父母留给他那幢破木屋里,直到年岁久了,破木屋再也承受不了雨打风吹,加上近一段时间,他没了影子后,村上一些小孩经常被大人教唆着往他住木屋丢“童子尿”,屋子里早已臭气熏天,也根本没法住人,他才答应了蒲公英请求,来她家暂住。
“是,我不家日子里,你替我照顾我父母,真谢谢。”梁九月站了起来,朝着梁六鞠躬,郑重地道了声六哥。
梁九月认识梁六时间并不短,只是以前两人没多大交集,不过现梁九月并不是以前梁九月,现梁九月行事全凭喜好,心中自有一杆秤。
梁六为人品性不错,踏踏实实,帮了蒲公英两口子许多,梁九月占据了她女儿身体,又和她们合得来,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她现还不到二十岁,喊梁六作哥,不亏。
梁六抿着嘴巴,抬头,似乎是不想让某样东西流出眼眶,颤声道:“好…我…又有亲人了。”
“唉,六子、九月,先吃饭,菜都凉了,你们现既然投缘,那我也就不藏着噎着,姥爷临去前,写了一张字条,然后口头跟我说,他埋骨之所,要九月拿主意,他相信九月会给他找个好地方,但是墓碑,却是要按照他意思,这个谁都不能有意见,字条我这,我正犹豫着怎么跟你们商量,现好了,两兄妹现坐下来,有商有量,姥爷天之灵,会为你们感到欣慰。”
蒲公英声音低沉,哀伤,一边说,一边起身进屋,出来到时候,手中一张折叠成了四四方方白纸被她缓缓摊开给了梁六。
梁九月只是粗粗扫了一眼,这字条上字不多,只是寥寥一句话。
“梁六恩师之墓。”
梁九月皱眉,姥爷怎么会这么做?
她印象中,姥爷除了对她很好之外,实际上是个有点迂腐读书人,这类人图就是个名分,死后无名,是对他们大侮辱!
梁六…一介布衣,生于无名,很大可能死于无名。姥爷墓碑上什么都不写,只写“梁六恩师之墓”六个字,为了什么?
梁六接过字条,看到上面几个字,轰然愣当场,只是一个眨眼时间,他泪水如洪水绝堤般从眼眶淌下。
一只手拿着字条,另一只手捂住嘴巴,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响,悲痛欲绝样子,让人看了心酸。
“六子,跟着你姥爷学东西,苦了你了,姥爷说,你这辈子,怕是被他给毁了,百无一用,是书生,如今你文不成,武不就,以后生计都是问题,姥爷他说他这一辈子没什么能留给你,他墓碑上这么写,是让他自己能走得好过一点。”
梁九月一怔,终点了点头,她终于明白了姥爷为何要留下字条,他是个实诚读书人,觉得亏欠了梁六,这是赎罪。
蒲公英说着,转过头来,看着梁九月,道:“九月,姥爷给你留了一句话。”
“妈…你说。”
“我去了,六子大啦,现一事无成,是我错,九月将来出息了,给六子一口饭吃,帮六子讨个媳妇。”
梁六大手将嘴巴死死捂住,眼睛赤红,脸上被憋得通红就是不松手。
“好。”梁九月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将来六子会找个仙女般媳妇,我会让他带着她,来姥爷坟头上香。”
“吃饭吧,菜都凉了,六啊,你也别多想了,就按姥爷意思办吧,婶知道你现心里堵,要是现你不想吃,婶给你留菜,你去里屋陪陪你姥爷。”
村里有人去世了,都是放里屋床上,初时,会用一沓黄纸将人脸盖上,再放上一片瓦压住,周围点上白色蜡烛意为长明灯,不过这样只能让尸体床上摆一天,第二天便要放到大厅里,供前来吊唁亲属瞻仰仪容。
通常情况,第三天,主人家会请阴阳先生带着乐班来,喊上村里人,一起来热闹热闹,不会让去世人走得太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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