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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又是何道理?

    齐世武一直偷眼看着胤礽,发觉他表情好像有点儿不对,也起身道:“难不得你也听说了?”

    话说这世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赵凤诏同学确实是个贪官儿,齐世武与托合齐也够贪,大家其实都是一路人,彼此之间纵隔千里也能互相闻着味儿。赵凤诏同学,还曾是噶礼心腹,而噶礼,纵非铁杆索党,也是一路货色。谁还不知道谁啊?

    你爹不给咱们面子,别怪我把你老底儿也给抖了出来。该死赵申乔,我就不住你儿子贪污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越想就越把赵氏父子往坏里想了,你们太不仗义了!

    天下贪污手法也都差不很多,齐世武还放过外任做过巡抚,于这里面门道知道得就是清楚,这些事情上头,赵凤诏尚且是他晚辈呢。只要把自己做过事情随便拣几条说一说,估计赵同学都做过。什么消耗加倍啊,改一改账目把赈灾银子吞一吞啊,说得有鼻子有眼。

    大家曾是一路人,彼此都很笃定对方很贪。齐世武和托合齐自恃也算有拥戴之功,又是旗人,革职算了。托合齐是放心,他老人家爱贿赂,也曾指使人盘剥商户,但是直接下手到国库藩库情况还是很少,没有顾忌了。

    两人一搭一唱,把赵凤诏就给填到了坑里了。

    胤礽犹不肯信——换了谁又肯相信呢?你打不过人家爹,就拿人家儿子出气?

    齐世武赌咒发誓:“奴才若有一字虚言,天厌之、天厌之。”

    如果赵凤诏人现场,一定会破口大骂:MD!你真不要脸,每年冰敬、炭敬你也没少收我啊!

    托合齐也跟着说:“他们这些汉人,自己身上就不干净,还非要把我们也扯下水里去。”

    是,满汉之争,两人又比出张伯行和噶礼例子来。噶礼是贪了一点儿没错,可张伯行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其人清直近伪,又不能任事,捕盗不力,全赖噶礼之能而平息境内。”

    “主子再不为奴才们作主,他们就要骑奴才们头上了!”齐世武咽咽唾沫,还是把不雅词汇给咽了。

    托合齐见胤礽脸色很差,一挺胸脯:“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噶礼说不定也是叫赵凤诏给带坏!咱们旗人风俗淳朴,汉人一向奸滑无礼。”

    胤礽大皱其眉,满汉之争从来都是让清帝头疼一个话题。

    至少中央官属里,旗、汉人员比例必须至少保证一旗人一汉人,有时候旗人还要多些,笔帖式里旗人多。

    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就是,汉人人口多,哪怕出人才机率小些,绝对数量也还是多。而旗人呢,享受各种优惠,并不能保证个个都是精英。万里挑一与十里挑一,其质量想也知道是前者为优。如果不是国家政策倾斜,旗人早不知道被这些汉官挤得还剩下多少了。

    打仗,旗人或许占优,文斗,你斗不过人家呀!量变,会引起质变。

    想用旗人吧,有本事又清廉实太少,眼前这两位与噶礼都是活生生反面典型。用汉人呢,又怕动摇国本。

    偏偏两边还又不消停,真是讨厌透了!

    听了托合齐话,胤礽还是想发笑,赵凤诏能“教坏”噶礼?反过来还差不多!看看两人资历年龄,噶礼绝不是易与之辈!

    齐世武继续赌誓:“主子可遣人探查,若赵凤诏果然清廉,奴才甘愿反坐。叫奴才立下字据也可,明日上折也可。”

    胤礽见他们两个说得郑重,又事涉噶礼,心里打了个结,也不应允,只说:“知道了。”

    托合齐与齐世武两人见今日无法说动胤礽,也止了这个话题,齐齐感叹起当年来,陪着胤礽说话。胤礽心情已坏,说了两句就打发他们出来了。

    出了畅春园,托合齐邀齐世武到他家里坐坐。齐世武慨然应允:“你我也是多日未见了,正好,他们去喝喜酒,咱们一起喝喝茶。”

    到了托合齐家,两人往托合齐书房里坐下,洗脸喝茶吃水果。年纪都不小了,来回奔波还哭了那么长时间,体力消耗有点大,是得补充一下。

    吃得差不多了,托合齐才道:“今日之事,你看皇上是个什么意思?”

    齐世武一声冷哼:“就是你我不得起复,也不能叫他们得意了去!”

    托合齐有些失望,又问:“皇上会动他们父子么?噶礼应该没事儿,赵凤诏连着噶礼,会不会也从宽了?”

    齐世武哂道:“噶礼没事儿,赵凤诏未必就没事儿。”清帝优容旗人,却不会优容汉官。

    托合齐道:“这样就好!是不是给噶礼去一封信?”

    “也好。”

    他们商量得热火朝天,却不知道胤礽这里也召人来说话,召正是前任江宁织造,曹寅。

    曹寅对皇家忠心是绝对有,胤礽也算是够照顾他了,感激也是有。听说召他,急忙穿戴了整齐往畅春园里去。他日子过得不坏,此处是他少年时家园,水土很服,又不用操心费力打小报告,除了一个李煦家让他费神之外,其他一切都好。居然养得比江南时候还胖了一圈儿。

    一路上心里还嘀咕着呢,今天是显王大喜日子,数得上名号儿权贵都去喝喜酒了,皇帝怎么还这样“暗渡陈仓”?

    果然是暗渡陈仓。进了澹宁居,脱冠而跪。叩拜罢,胤礽赏了他座,又问:“你京中近来可好?”

    曹寅刚坐下又起来道:“托赖主子庇佑,奴才一家无不感激。”

    胤礽伸手于空中压了一压,示意曹寅坐下:“坐下说话。今天显王大喜,他们都去讨杯喜酒喝了,朕过去了不大合适,枯坐也是无趣,索性找人来说说话——你还记得江南情形么?”

    曹寅心道,这是要问哪一方面呢?于是便从江南山水说起,见胤礽兴趣不大,又转口说起江南人文。胤礽只是听,及至说到刊印了一半诗集,方道:“李锴学问尚可,有他接手,你也可放心。”

    曹寅道:“这是自然。”又说起康熙南巡事儿来。胤礽脸上还是淡淡,只是说起南方官员齐聚见驾时候动了动耳朵。

    曹寅说了这一堆,也不知道胤礽想听什么,难道真只是要找个人来“说话”?胤礽这个时候就开口了,问:“张伯行与噶礼,居官如何?”

    曹寅心里一突。斟酌着道:“张伯行果有行,噶礼……也是爱礼。”

    胤礽嗤笑一声:“你这话说得有趣儿,仔细了说。”

    曹寅非常为难,旗汉之争,或曰主要是满汉之争,曹寅怎么能不知道呢?跟康熙说到这样话题尚且要注意言辞,何况是胤礽?皇帝问了,又不能不说,只好泛泛而谈。“张伯行之行,令人肃然。”夸了张伯行,就是不提噶礼。

    噶礼本就不干净,他还参过曹寅亏空几百万事儿,曹寅多少能听到一点儿风声,纵使听不出来,同江南,相处得也不算很融洽,感觉也感觉得到了。不踩他就算曹寅厚道了,要夸他是万万不能了。

    胤礽拨弄着一本折子,却是派去查张伯行与噶礼相劾穆和伦折子,说是噶礼有理,请让张伯行解任。眯了一下眼睛,他自是听得出来曹寅话中未竟之意——噶礼没啥好夸。

    “这么说,噶礼果然德行有亏了?何以张廷枢、穆和伦俱不参劾于他?”

    曹寅一咬牙,噶礼都想把他往死里逼了,他也用不着太客气。满汉之争什么,他好歹是包衣籍,不算是汉人民人。他又爆了个料:“噶礼总督两江,奴才江宁多年,尚要受其辖制,朝中尚书初来乍到,又能探得什么虚实呢?前布政使宜思恭以司库亏空为总督噶礼劾罢,实是别有内情。”

    “怎么说?”

    “噶礼劾他,并非为了亏空,乃是因为……宜思恭给他孝敬不够。”这里面还有积年亏空,还有上一任留下烂摊子一类,曹寅就不能再说得细了,说得多了,就要挖出很多人,他也怕受到牵连。

    胤礽脸色就加不好看了起来。他从他爹那里继续不止有皇位和烂摊子,理所当然,还有往日大家打小报告。旧有亏空他也是知道,底下贿赂等事他也知道。听曹寅这么一说,已是信了五分。

    又有,他既问到了旧江宁织造,自然会问江宁织造。李锴密折也证明了这一点。当然,李锴本人也是刚到江宁,所知不算很详。只证明:张伯行人品比噶礼靠得住。噶礼排场,确实很大。

    让曹寅退下,胤礽心情愈发不爽了起来!

    ——————————————————倒叙完毕——————————————————

    把烦心事儿说了出来,胤礽长出了一口气,觉得压力小了很多,淑嘉微笑着点着,此时已经点了五小杯茶出来。捧起一杯:“尝尝。”

    胤礽正好口渴,这一小盅茶也就那么一大口,压住了一口干掉想法,慢慢抿着润唇:“入口苦,有回甘。”

    “都是一样。”

    胤礽一笑:“也对,万事开头难么。”

    淑嘉又给他递了一杯,胤礽接过,品得慢了。脑袋里转着主意,不是早就想让噶礼回来少祸害人间了么?这会儿听到他多“事迹”不是应该庆幸自己决定正确么?

    喝完第三杯,胤礽已经决定了两江总督人选了。

    “只是这个赵凤诏着实难办!我还想用赵申乔呢。赵申乔难得忠心,受其子牵累未免可惜了。”

    淑嘉不好说话,虎父而有犬子也不是不可能。赵申乔忠心如果是文字狱上,她心里还是会不太舒服。“那就查一查,若是真,是解救一方百姓;如果是假,也好还赵申乔父子一个名声。”淑嘉打着太极。

    “还查什么呢?”胤礽继续喝茶,“当初江南江西总督出缺,先帝想用噶礼,又恐其品行不端。以赵凤诏是赵申乔之子,其父有令名,子必不差,赵凤诏于噶礼治下为知府,故而问于赵凤诏,噶礼贤否。赵凤诏言噶礼清廉第一,这才擢噶礼为总督。不管他们两个是谁带坏谁,都不是好人就是了。也罢,还是查上一查。”

    淑嘉耸了一下肩,又坐正,胤礽已经看见了,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淑嘉咳嗽一声,胤礽闷头喝茶。不行,他还是想笑,他老婆表情真是……百年难得一见……故作正经!

    笑话人是不好,尤其是喝水时候,这不呛着了,还从鼻孔里喷出几滴茶水来了。

    胤礽发出惊天动地咳嗽,众人一拥而上,捶背捶背,擦脸擦脸。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胤礽不散了大半:“这是个挤脓包事儿,早发出来比晚发出来强。我正有大事要做,理顺了这些人,也是应有之义了。”

    淑嘉给他擦了擦衣服上茶渍:“你可算是笑了。”

    “咦?我一直不笑么?”

    “明知故问。”

    ————————————————————————————————————————

    胤礽到底派人去查了一回赵凤诏,等到传来确切情况时候,众臣也他施压下对噶礼情况不敢再多偏袒,又查出噶礼许多不良情状。

    得,两人一齐判吧。噶礼因为旗,被革职召回京中,吐出了部分赃款。所谓部分,才是查出来部分亏空而已。噶礼自任两江总督,贿赂比亲自贪污得要多,多是他拿了好处,别人担了亏空。由于官场上送礼潜规则,这一部分追缴力度就很小,许多账目不了了之。

    赵凤诏就比较惨了,其案情与托合齐、齐世武告“贪墨五十万”略有些差距,却也有二十来万银子。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他身上,还真是应景。

    革职,追缴。

    要知道赵凤诏亏空贪墨,许多都是送了礼给上司去了,他家产可没这么多。而赵申乔居官颇为清廉,也没这么多钱补。清廉父亲偏有一个贪墨儿子,赵申乔很感愧,自请解任,说是教子无方,我也不干了,言辞颇为激烈。

    胤礽又挽留赵申乔,号称“不以其子而黜其父”。赵申乔还是郁闷,也知道自己被打了黑枪,但儿子也确实做了坏事。可惜赵凤诏还回京路上,他不能立时抄起家法来收拾儿子,憋了一肚子气没法儿出,死命要退休。

    胤礽火气比他还大,把他给骂了一顿,赵申乔折子措词激烈了些,正好给了他发作借口。一通大骂之后,赵申乔老实了,表情克板了,行事端正了,恨不得代儿子把失落节操给捡回来。

    齐世武与托合齐大乐,两人捏着酒盅取笑赵申乔:“这个老杀才终于有了报应了!”

    然而事情又有了峰回路转,两个女人重又把齐世武给扯了出来!

    原任陕西宁州知州大计参革姚弘烈妻孙氏叩阍,控告原任甘肃布政使觉罗伍实、庆阳府知府陈弘道等勒索银两。

    原任庆阳府知府陈弘道妻王氏叩阍,控告四川陕西总督殷泰等徇庇知州姚弘烈,将陈弘道严刑拷讯。

    听起来跟齐世武没关系,但是经过深入调查,齐世武曾任甘肃巡抚,收过布政使觉罗伍实火耗银三千六百余两。

    案情也很简单,跟宜思恭事儿差不多,上头要钱,底下给得不够,两边儿闹翻。所不同是,陈弘道与伍实一体,姚弘烈与殷泰一路,伍实向姚弘烈要钱,姚弘烈拿不出来,殷泰帮姚弘烈,就要收拾陈弘道。

    两个女人,为了丈夫能跑来叩阍,着实可敬,可惜两个丈夫都不太干净,众人感叹一回这陈弘道与姚弘烈走了狗屎运遇到好老婆也就放到一边了,重点还是把目光放到了案子上。

    这个案子被两个女人捅了出来,她们丈夫却都是小角色。案子卷进两任甘肃巡抚、现任川陕总督、三任甘肃布政使……闹得大了。

    后被正经罚却只有姚、陈二人,姚弘烈确实亏空了,从重判罚,追缴。陈弘道没有亏空,但是行为确有不端,革职杖流,准赎。其他人都是旗人,应照律革职枷责,准其折赎,出钱免罪。

    事情到了这一步,无非就是两个女人白忙活了一场,皇帝被打了脸,知道了整治败坏、贪腐横行,也知道自己减火耗是多么英明。

    前面说过了,赵申乔做过左都御史,还挺护着言官。现他被“报复”了,言官们又一窝蜂地上表,把涉案几个人都给参了个底朝天。齐世武等是旗人,另有律法管着,或许不能重判,但是也要把他们搞臭!

    皇帝两边脸颊都被扇肿了,胤礽真想把两边人都给掐死!

    事件落幕时候已经到了九月末,皇家集体又搬回了宫里。天干物燥,皇帝火气也很大。亏空抄家来补,犯罪不准赎!该流放流放,该枷枷,你们打我脸,我也不用给你们脸面了!

    国家对旗人圈养政策使得这些丁忧、退休都得乖乖回京居住,拎过来骂一骂是极方便。

    乾清宫上空回荡着皇帝咆哮:“朕一向优容你们,你们居然让朕没脸!心里眼里都没有朕!”

    经过此事刺激,胤礽再度下诏,有亏空自己补上,别等着我去清算!火耗收得多,自己减了,别等到闹出事儿来!上司不要再勒索下属了,下属被勒索可以上密折告状,都TMD给我老实一点儿!还有,旗人们你们争点儿气啊,别总捅漏子成么?

    与此同时,又郑重表彰了额伦特这样旗人出身好官,号称旗官员向他们学习。

    作者有话要说:

    偶回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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