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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头。
月溯看着眼前焦躁不安的司徒宝宝,只见她一会儿趴在门边,一会儿探向窗外,一会儿逮住一个家丁就问,“战王怎么样了?!”
俊美的男子嘴角抽了抽,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在做什么?”
司徒宝宝转过头来,那眼泪汪汪的模样竟是让月溯心头一惊,难道,他在怪自己提议把她囚禁起来?
可是这间屋子应有尽有,也不算亏待了她吧?
司徒宝宝吸了吸鼻子,“你听见战王的惨叫声了吗?”
“……额,没有。”
“没有?!怎么能没有呢!你不是说文仲找了个大妈想要一雪前耻,难道战王就好这口?!”
她心心念念的惊心动魄大晨戏啊!就这么泡汤了!
如果不是这个小受来捣乱,她今天早上就可以同时看见文仲和战王别开生面的如梦初醒了!既然这样也就算了,她对于大妈的杀伤力也是很期待的,怎么能连惨叫声都没有呢?!
“那……有没有打砸的声音?”
起码也要掀桌再夺门而出吧!
“……”月溯没有回应她,真的不想告诉这个女人,如此卑鄙下流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他坐了下来镇定自若的喝着茶,突然眼前放大了一张笑脸。
噗地一声,他惊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脸上立刻浮现一丝灼热,“你,你做什么?!”
司徒宝宝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绞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小受?带我去看看?不能看见战王屁滚尿流的模样朕寝食难安啊!”
“……”月溯尴尬的将目光瞥开,“你是人质。”
“人质也是有看戏的权利!”司徒宝宝一跺脚,一脸的坚持!
屋子里,战王仿佛石化了一般没有动弹,妇人的手接触过他的肌肤,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王爷,天色还早,我们再睡一会儿嘛!”
妇人撒娇的声音,对于他来说简直比地狱魔音还要可怕。
只听“啊——”的一声,强劲的内力从他体内突然爆炸出来,震得那妇人整个身子撞出了窗外,正巧,司徒宝宝勾着月溯的脖颈,被他带到了屋顶上看到了这么一幕。
“哇——好命啊!”
好命?“我不介意让你也飞出窗外。”月溯嘴角一勾,司徒宝宝已然放开了他的脖颈,那淡淡的香气远去,他的心中竟是有些失落。
“我是说,好命可以正巧看到这一幕啊!”
司徒宝宝看着那名疼得龇牙咧嘴的妇人,“啧啧啧,文仲这么做,真是太不厚道了,简直是令人发指啊!”
令人发指的人是你吧?月溯心中腹诽的。
“王爷?王爷饶命啊……”
妇人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从地上挣扎着起来不断的磕着头,然而四周却是一阵沉默。
她弱弱的抬起头来,眼前哪还有纳兰天战的身影!
……
“呕——”
几乎要将自己的胃掏了个空,纳兰天战觉得自己只怕十天都吃不下饭了!他有这么饥不择食吗?难道自己太勇猛了连个老妇都不放过?!
“王爷,您没事吧?”
一名侍卫看着那脸色惨白的纳兰天麟,忍不住问道。
“……没,没事。”不行,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文先生呢?”
暗处的司徒宝宝看着纳兰天战那狼狈的模样,脸上不由得窃笑不已。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去看着身旁的月溯。
“文仲是你的师弟?”
“……”
司徒宝宝记得,第一次和文仲见面的时候,他顶着一张书生的脸,而现在又换了一副面孔,如果说他是小受的师弟国师的徒弟,那么……他会易容术!
如此费尽心思潜伏在战王的身边,难道他是夏国在云国埋藏的奸细?!又或者说,战王已经和夏国勾结了?!
看着司徒宝宝那狐疑的表情,月溯心中暗道不好,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知道得太多了。”
“师弟。”月溯转过头去,就看见文仲的眼中泛着算计的光,司徒宝宝不由得咽了下口水,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只怕恨不得把自己灭口了吧?
“嘛嘛,别紧张别紧张,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呵呵。”司徒宝宝露出了一个无辜的小脸,而文仲的手已然伸进了袖子里。
“师弟,她还有利用价值。”
司徒宝宝从来没有想过,小受居然会拦在她的身前!月溯的手抓着文仲的手臂,对方的目光却紧紧的瞪着他身后的小女子,一想起昨晚上的事情,他便愤怒得有些失去了理智!
“哼!麟王带着那双头犬正往这个方向追来,另外还有一只龙虎,不知道藏在哪里,此地不宜久留。”
文仲的意思是,要把司徒宝宝转移到别的地方。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纳兰天麟若是知道纳兰天战掳走了他心爱的女人,两人还不得反目成仇?不对,虽然他们已经是水火不融了,自己不妨再加一把火,知道司徒宝宝还在他的手上,一切都好说。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等美人来接我!”司徒宝宝死命的抱着柱子,文仲则死命的拖着她的腿,整个人腾空而起。
月溯脸色有些僵硬,他走到文仲的身边,“师弟,我把她带走。”
然而,男子的脸上有些疑惑,他看着眼前的月溯,总觉得他的师兄似乎不是这个模样的才对,究竟是哪里不太对劲,他却是说不上来。
“你还要留在战王的身份,否则会引起怀疑,我不会让麟王找到她的。”
“不要!我不走!”司徒宝宝皱着张小脸,月溯走过去低声喝道,“不想死,就闭嘴!”
“……”司徒宝宝睁开一只眼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妖冶的面容,她没有听错吧?小受不就是一直以来最想要让她死的那个吗?
犹豫了片刻之后,“师兄,你要小心,她狡猾得很。”
“切……”司徒宝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文仲显然没有什么耐心和司徒宝宝斗嘴,而月溯也难得看见自己一向宠辱不惊的师弟会有这么暴躁的一面。
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司徒宝宝丢上了马车,“师弟,找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和你联系。”
两个人点了点头,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车厢内,司徒宝宝睁着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月溯许久。
“……你在看什么。”月溯只觉得整个人有些不太自在,难道他脸上沾了东西。
“小受,你怎么不戴面具了,这么美,我都担心自己要心动了哈哈哈!”司徒宝宝调笑着,说实话,对面坐着一个大美男确实很养眼。
月溯的面上不由得一红,该死!自己怎么还没有一掌拍死她?!
自从被司徒宝宝摘下了面具见了真容,他便觉得似乎已经没有掩藏真实面目的必要了,若是有谁敢对他的容貌说出半个让他不悦的字来,杀了就是了。
“我们要去哪里?”
“一个你不会知道的地方。”
“我要解手!”
“不行。”
“我要吃饭!”
“不行。”
对方似乎已经掌握到,要对付司徒宝宝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都拒绝,然后再不理她,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司徒宝宝看着眼前那没有丝毫表情的脸,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当撒娇卖萌装傻都没有用的时候,她就只能恢复本来面目了。
原本轻闭着眼的月溯,忍不住睁开眼来看着那安静了许久的小女子,这可真是不像她的风格啊,还以为一路上她一定会大吵大闹想方设法让自己理会她。
只见司徒宝宝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该不会,是在想麟王?!
月溯的心中闪过一丝恼火,他伸出脚去踢了踢司徒宝宝的脚尖,口气恶劣,“你在干嘛?!”
“没。”
“胡说,是不是在想麟王?”
“是。”
“……”
突然这么少言寡语,让月溯真的很不习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想法,要不就带着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让谁都找不到他们。
轰隆隆……
马车外传来一阵低鸣,阴沉的天空划破几道刺眼的闪电。
林中狂奔的双头犬不安的仰天长吠着,四道身影快速的从树梢上掠过。
“王爷,看来宝宝姑娘就在那座庄园里了。”
他们居高临下的看着不远处的庄园,双头犬显得越发的烦躁起来。
纳兰天麟眼神一冷,宝宝,等着他!
天地之间突然挂上了一副巨大的雨帘,豆大的雨水狠狠的砸下,马车之内更显得格外的安静。
听着这雷电交加的声音,司徒宝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月溯看着她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难道,她和很多女子一样,怕打雷?
“哼,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快速的在司徒宝宝的穴位上一点,她立刻松了口气,活动着自己僵硬的四肢。
揭开帘子一看,灰色的树林全部笼罩在雨水之中,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忽然,车厢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月溯立刻挺高了警惕。
“公子,后轮有些不太对劲。”马车夫紧紧的拉着缰绳,此时山路崎岖,加上大雨,路面泥泞易滑。
“找个地方避雨!”
前方有个小村庄,马车夫心中一喜,立刻策马快速的靠近。
然而,这死寂一般的村庄,让他的眼皮一跳,“公子……”
“何事?”
“这个村子,好像没有人啊。”
无人村?月溯撩开车帘,看着那一个个草房,破旧的栅栏,鸡笼里没有半点活物,可是看起来却不想荒废了许久的模样。
“先避雨在说!”
寻了一个草屋,月溯将司徒宝宝带了下来,马车夫在外面守着,顺带喂喂马。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里没有太多的灰尘,椅子凳子床榻都还在,只是却没有半个人影。
“看起来,这里的人走没多久。”
桌边的司徒宝宝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一直盯着某个方向。
“你……”
月溯觉得她有些古怪,只见司徒宝宝僵硬的抬起了手,指了指墙角。
那里,堆着一坨血衣,看起来分外刺眼。
轰隆隆……外面的雷声越发的沉闷,压得人心好像要喘不过起来。门砰地一声被撞开,狂风带着雨水撒了进来,司徒宝宝的脸色有些惨白。
月溯用凳子挡住了门坐了下来,看着对面那略微发抖着的女子。
“怎么,你怕?”
兴许这个村子是遇上了强盗,被血洗了而已。
司徒宝宝不由得咽了下口水,此时此刻,实在是像极了她看过的恐怖片啊!要说司徒宝宝什么都不怕那是假的,她最怕的就是这个了……
“你说,会不会有鬼啊?”
哪怕是点上了蜡烛,屋子里也是阴沉得很,外加下雨天空气中十分潮湿,司徒宝宝都能听见屋顶漏雨的声音。
“你说的,是这个吗?”突然,眼前放大了一张阴森的脸,带着诡异的笑容。
三秒钟的沉默之后,“啊——”一声尖叫划破天空,司徒宝宝一脚狠狠的踹向月溯的胸膛,却被他一手抓住。
“怕吗?”月溯的心情一下子大好,就这么抓着司徒宝宝的脚踝。
然而,眼前那张小脸瞬时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面打着转,都说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特别是月溯这张妖冶的面容,他还特么的拿着烛台照在自己的脸上!
没有想到她的反应居然这么大,看着那眼泪几乎随时可能掉下来的司徒宝宝,月溯的心中一软,有些慌的放下了烛台和她的脚,“……我只是闹着玩的。”
然而司徒宝宝的表情却好像在告诉他,玩过头了!
“……不会有鬼的,有鬼的话我也会一剑杀了它!”月溯作势就拔出了自己的长剑,哪知道,司徒宝宝居然无比认真。
“你拿的是剑,不是符!傻帽!”难道他不知道鬼的身体是透明的吗?
傻帽?他好心想要驱走她的害怕,反而被骂了?
月溯当下沉了脸,他闷闷的坐了下来收起了长剑,“就你长得这样,鬼也不会看上你!”
司徒宝宝一愣,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也是,要抓也抓你才对!”
“……”
“公子,看我发现了什么!”
这时,马车夫闯了进来,手中竟是拿着一个包袱丢到了地上。
和墙角的那坨血衣一样,包袱里竟然是各色的血衣。
“这个村子好古怪啊!好像人刚走不久,屋子里还有一股浓郁的药味,方才本想给马找点水和,那口井上还绑着一条黑带子。”
黑带子?!司徒宝宝一惊,“你是谁,井口上绑着黑带子?”
“是啊!我看奇怪,就没有打水了。”
月溯看着司徒宝宝的脸色,“你知道些什么?”
只见她忽的一下站了起来,用自己的袖子捂着口鼻,“那黑带子是在警告路人不要饮用!只怕这个村子是感染了瘟疫!村民们才搬走的!”
瘟疫?!
果真,马车夫和月溯齐齐变了脸色。那么那些血衣,可能是就感染者吐出来的污血了!
外面的雨没有丝毫的停止,只是月溯却知道,他们不能在这里多呆。
“上车!”
……
双头犬站在裂崖上,却是迟迟不肯进那庄园。
前去打探的鸦羽终于赶了回来,“王爷,庄园里面没有人,也没有宝宝的影子!”
来晚了吗?她又被带走了?!
此刻的雨将他的衣衫都淋湿了,水滴顺着发丝从他俊美无双的脸上流了下来。地面泥泞,也看不出什么脚印,而双头犬灵敏的嗅觉在雨水的冲刷下也派不上用场了!
“不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她!”
咻的一声,他已然跃身奔到了前方。
马车放慢了速度在林间移动着,只是车厢偶尔会偏移一下,路太滑,让那马车夫也心惊胆战。
司徒宝宝脱下了一件外衫丢了出去,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那草药熏一熏自己的身子。就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瘟疫,她才会如此紧张。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疫苗这种东西。
砰地一声,车厢突然剧烈的一晃,月溯及时的接住了司徒宝宝差点掉出去的身子。
“公子,后轮支持不住了!”
马车夫的话音刚落,后轮正要撞上了一块凸起的尖石,瞬时间整个车厢便掉了下去,剧烈的撞击将车厢弄得四分五裂,月溯想也没想便将司徒宝宝紧紧的护在怀中,只是两个人依旧摔了出去。
“公子!”
马车夫想要停下来,可是这马似乎被雷声吓得失去了理智,带着他便一路狂奔而去。
司徒宝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人从山坡上滚了下来,一路上压断了不少灌木枯枝。而月溯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几乎要为她挡去一切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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