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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还是阴沉。

    马心宇惬意地坐在张伟旁,轻松随意地说,“张总,现在我必须这么叫你,但老张,我认识你二十几年,不久前我们还谈过合作,我对你,不敢说知根知底,基本上还算掌握情况吧!你没钱,你个人没钱,你连给自己投资的五十万也拿不出,所以,这次收购绝不是你个人意志,而是……我是你的白手套,你又是谁的白手套?你可以不说,但如果肯告诉我,未来或许会规避不少麻烦。”

    张伟还在想庄静打电话来的事,心中郁结,轻轻摇头,“我不告诉你。”

    “不告诉也行,但我不仅是你的白手套,还要冲锋在前,当这家公司的执行董事,你总该告诉我你的计划,你想拿这家公司做什么,上市圈钱吗?”马心宇油滑地问。

    “不,不会上市,我是想有这么一家公司,证明开公司正当赚钱,不钻法律漏洞,不低俗营销,不剥削压榨员工是可行的。”张伟这回认真地答。

    “这话听起来有点儿熟悉,不过那家公司的明星老板后来成了老赖,你想要再走一遍这条路吗?这是你背后金主的意思吗?”马心宇嗤之以鼻。

    “好吧,在做到之前我什么都不说,免得到时候打脸。”张伟正好乐得,什么都不说。

    “为什么要任命这么一位新总裁?我可以理解你和原先那位关系不好,干掉他换人理所当然,但选择一个履历上几乎是白纸的人来做总裁,自己偏偏只要回去当项目经理,这可是咄咄怪事,你图个什么啊!”马心宇接着问。

    “我……”张伟也很难说清楚自己不露面究竟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一番丑闻,丑闻还在发酵中,出风头不合适?也许是因为明华要求自己修炼仙法以适应孙大圣的元神恢复,不适合抛头露面,也许自己更喜欢躲在幕后,品尝幕后操作者的趣味。

    “我必须告诉你啊,我做投资的,不懂你们传媒行业,我做执行董事,其实就是给你做个发号施令的人,你也不是真的不管公司的大政方针对吧,所以我还得把你的意图传达给李晓强,当你的传声筒,对吧,累不累啊!”马心宇抱怨道。

    张伟叹了口气,自己真想再做个创业者吗?以前是很想很想的,心头有无数的构想渴望得到实施,就是没钱;现在有了钱,许多想法都已经褪色,觉得大多不过是年少不经事时的谵妄,根本不现实;或者,就算做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我觉得无为而治吧,立达传媒的业务其实已经走上了正轨,我没有要在业务层次去大动干戈的想法,所以不用变动太大,反而是……”他沉吟着,心想,什么才是真正有意义的变革?

    “那小孩儿行吗,我觉得你是来乱搞的。”马心宇皱着眉,忽然又说回李晓强。

    “他是个人才,有很好的潜力,放手让他做吧,他不是我或者任何人的傀儡,他可以把这家公司带好,在业务层面上。”

    张伟说,心里也难免打鼓,自己并不知道这些,都是假设的;这些年自己看走眼的事也不只一两件,又想,不赚钱又如何,这家公司全亏掉又如何,这是尝试不同的可能性,做尽一切坏事的公司该死也一定会死,活不下来;一家公司的兴衰不在于为善还是为恶,而在于做好业务——张伟想到这儿叹了口气,我关心公司干嘛,它的兴衰重要吗?

    人本身,才是重要的。

    这话却不好对马心宇说。

    协议文本落定,马心宇便直接往立达传媒赶去,张伟在他办公室里又坐了半小时,等到马心宇电话来说已经搞定,这才下楼,开车回利达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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