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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想法虽好,却不知正落入了扎木合的算计之中。
扎木合故意将中原情报弄得全军皆知,正是以此来算计摩诃末,他知道摩诃末谨慎,所以并没有将所有计划全都说出,只有几位心腹高层才知晓。
博尔术率领的前军的撤离完全是真的,不过那两万五千大军中却有五千精锐死士,撤军二百里后,便丢下马匹,各自带着七日干粮和饮水,分散开来,悄悄潜回了撒马尔罕城周边。
谷</span>摩诃末因为采取了坚壁清野的战术,城外消息断绝,自不知晓这些,他派遣的斥候都被中军前军吸引了注意力,有几名斥候撞到死士,也被灭口。
数百斥候,死上几个,根本引起不了注意。
等摩诃末大军出城,与蒙古后军厮杀之时,这群死士便行动起来,趁夜冒充摩诃末的信使,赚开城门,他们并不入城,只坚守城门。
而摩诃末与术赤的蒙古后军交战的时候,扎木合安排在术赤身边的心腹才将扎木合的计划告诉了术赤。
术赤心中不悦,但也知道机不可失,大声将扎木合的计划通传全军,鼓舞士气,
蒙古军本就比花剌子模的军队强大,虽以少敌多,一时却不露败像。
交战之时,术赤又高声朝摩诃末喊道:“你们已经中了大汗的计策,如今撒马尔罕城已经被我大军攻占,摩诃末,你还不投降么?”
摩诃末起初并不相信,以为这只是他的攻心之计,也喊道:“撒马尔罕城城高墙厚,就算只有几百守军,也没人能够攻得破,你这雕虫小技,在本大王面前卖弄什么?”
他这话一出,本来还有些动摇的军心立马稳住。
摩诃末见状又喊道:“术赤,听说你父亲铁木真汗就是死在扎木合的诡计之下,如今他安排你殿后送死,斩草除根,你还要为他卖命么?”
术赤不言,指挥着军队全力防守。
他本不想让本部人马消耗太重,所以才告诉摩诃末扎木合的计划,一来攻心,二来也是想保全部下。
但摩诃末不信,他也只好殊死一搏。
这一番厮杀下来,摩诃末也察觉不对,心想“术赤分明是弃子,战斗到了这一步竟然还在坚守,一副拖延时间的架势,莫非他先前所言是真。”
便在此时,撒马尔罕城的消息终于传来。
摩诃末大惊失色,不得不回军救援。
术赤见状冷笑一声,心想:“我先前说话,你却不听,害我心腹死伤惨重,此刻怎能让你轻易回去。”当即纵马率领精锐亲军,衔尾追杀。
摩诃末分兵抵挡,帅两万人马回援撒马尔罕城。
而撒马尔罕城内,霍都指挥着五千死士,牢牢占据着城门,只分出少量人手,散入城中放火,散布谣言,城内五千多老弱残兵正奋力夺门,根本分不出人马绞杀他们,城内花剌子模的百姓不明情况,被人煽动携家带口的冲击其余几座城门,试图逃离,这让城内愈发混乱。
当摩诃末赶回撒马尔罕城的时候,城内乱局已经无法收拾。
摩诃末的军心已乱,虽只带了七八千尚能一战的骑兵追击,但却士气如虹。
摩诃末知不可为,带领大军绕城而走,第二日收拢人马,尚有四万多人。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夺城的蒙古人只有几千人,就算加上术赤的军队也远不及自己多,于是又下令反攻。
只是等到他率军抵达之后,未等攻城,扎木合便已经率领三万轻骑奔袭而来。
摩诃末无奈再撤。
撒马尔罕城失陷,花剌子模便再无坚城可以抵御蒙古大军。
战后扎木合清点人马物资,见五千死士,剩余不过两千余,心中颇为心疼,又见术赤挥下,伤亡近半,这才好受一些。
他为了鼓舞士气,下令屠城三日。
之后以此城为据点,开始清扫劫掠花剌子模其他地方。同时派人传信给博尔术,告诉他,让他返回草原之后,整合人马,查探军情,等他来年回军之后,再做计较。
柯镇恶早把草原当作最大敌人,所以安排进扎木合军中的探子自是不少,柯崇风一行不过只是明面上的人手而已,其他暗子只多不少。
所以大伙对这情报并无疑义。
“这么说,短时间内蒙古人大概是不会攻打过来了,看来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消息!”冯蘅笑着对柯镇恶道:“至少我们又多了大半年准备的时间。”
柯镇恶却是看向大儿子,问道:“既然如此,你又跑过来干什么?”
此时房中都是七侠派之人,明教只有杨妙真在此,其余人都已经被安排去休息了。
柯崇云有些支支吾吾的,半晌才道:“是莫愁,她留下书信,说要替我办一件大事,然后离开了,我想,她是去了西夏,所以……”
这一说,大伙便都明白了过来,韩宝驹笑道:“你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了啊,你爹这回估计要打死你,我可救不了你了!”
柯崇云有些不敢正视柯镇恶,心想父亲对我素来严格,这种事情,定要训斥我了。
不过柯镇恶却没有如他所想,反而笑道:“原来如此,这事你不用操心了,我去替你解决,你安心登基便是。”
柯崇云道:“这事情还是我去才最有诚意!”
冯蘅怕柯镇恶不懂其中门道,提示道:“你莫非忘了莫愁的身世?”
柯镇恶哪里用她提醒,早明白儿子想借李莫愁的身世,来与西夏结盟,便对儿子道:“她虽是西夏王室之后,但如今的西夏国主与他血缘并不深厚,我们不必去攀这个亲戚。”
柯崇云道:“若是与西夏结盟,到时候西北的压力便会大大减小,我们只需出些人力和物资,到时候大部分精力放在幽云,只需三五年,国内便能安定下来,我们才有实力反攻草原。”
他以为柯镇恶是不明白他之前隐藏的意思,所以更加直白的说出了他亲自来此的用意,却不料柯镇恶脸色一变,郑重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只问你,等中原彻底安定,草原之患解除,你接下来要如何?这西夏你要如何处置?”
柯崇云啊了一声,显然没料到柯镇恶竟然会这么问。
在他的认知中,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连皇位都不想要,又哪里会觊觎他国领土。
柯镇恶显然是看出了儿子的疑惑,走到墙边,从披风中拔出一截钢棍,棍尖在墙上随手一圈,便描绘出了一只大公鸡的轮廓,随即在西北角画了两笔,东北角画了两笔。
边画边道:“这是新疆、这是藏边,这是黑龙江、吉宁、辽宁”随即棍尖落到公鸡东南外,又画了一个圈,正南外又画了一个圈,“这是湾湾、这是琼州。”
随即转身面向众人,道:“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么便走得彻底一些,总不能给后世子孙留下一个不完整的家园,这便是我的底线。”
众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柯镇恶所说的地名他们并不熟悉,但图就在眼前,大家如何还不明白,柯镇恶的意思是,将来至少要把这些疆域占下来。
柯崇云不免有些心虚,问道:“父亲说底线的意思,莫不是将来要将这些地方也纳入版图?”
柯镇恶道:“怎么,做不到么?”
柯崇云道:“未免有些劳民伤财。”
柯镇恶训斥道:“别说那些酸儒的那一套,这些地方自古便是我汉家土地,不趁着立国之初,士气旺盛的时候拿下来,日后只会遗祸无穷。两宋便是例子,一个燕云十六州便是横在赵家皇帝头顶的刀。”
柯崇云心道:“如今燕云十六州已经纳入挥下,这把刀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了。”但这话他不敢说出口,只好道指着东北道:“那里苦寒之地,连金人自己都不愿呆,咱们要了有什么用?”
柯镇恶没有说话。
柯崇云又道:“这藏边该是吐蕃吧,唐时虽是藩属,但……”见柯镇恶脸色不对,又转而指向左下角道:“这是大理吧,那是师父的国家,爹你是不是画错了?”
柯镇恶叹了口气,道:“当了皇帝,就不能再这般了!”
这般是哪般,柯崇云自然明白,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父亲!”
韩宝驹见状忽然大笑起来,道:“虫虫,别那么严肃嘛,笑一笑,你爹这是自己不好意思得罪人,都甩给你了,你努努力,等把小莫愁接回来,你也赶紧生一堆娃娃,再甩出去好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