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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老头你这么迂腐,能取出什么好名字来?”
二人从来不曾如此交心地谈过,只是许相梦着急去追她爹,最终,二人告别。
“老头,你自己小心回去呀!”许相梦抱着牛皮袋。
“我还有几句话想说给你听,这世上,每个人都背负着只属于自己的包袱,也就是人所不能控制的命运,一切已发生或将发生的,称之为命运。我们不能决定命运,却可以尽自己所能,活得开心,安心。你的将来还有很长的路,我相信你可以走好那路程,不一定安稳,不一定全是欢笑喜乐,却一定有最美好结局。”
“谢谢老头。”
“去吧。”
许相梦冒雨跑出了屋子,却在院前突然停了下来,回头,许相梦大喊一声:“谢谢夫子,后会有期。”
许相梦在雨中跑远,其实这些天,她并非只在学堂下学后去找老夫子争辩,反而是经常躲在暗处看着课堂,偷识得好些字词,终于有一句派上了用场。
忆终,许相梦手上的点心都搓成了碎末。
每个人都背着包袱在人生道路上前进,一路,有许多被抛下,也拾得许多。对于许相梦而言,来高涯县之前最重的包袱是赌与债,而当了知县大人之后,包袱中的东西丢了很多,也多了很多,谎言与情。
对于杨景佑,毛小雨就是他偶然拾得之物,成为了他包袱中沉重之物,他命卷上的深刻一笔。许相梦的劝慰,着实让杨景佑于那一刻稍稍看开,但他并未将毛小雨从她的包袱中取出丢弃。
许相梦和杨景佑背向走远,杨景佑思索许相梦所说,深知其中的道理。
如不是今日遇见杨景佑,许相梦都不知道五六年前的回忆在她心中保存地如此完整,她已然忘了那个村子的名字,却不忘那个老夫子。多年辗转,许相梦弄掉了牛皮袋和内藏之物,却谨记老夫子的教诲和鼓励,以及他所起的名字,许相梦。
那绣有“许今生同君相梦”的绢帕也已不在许相梦身边,或是落在哪处旧屋,又或是在逃亡路上丢失。
许相梦只身穿过嘈杂的大街,可她心中却无比安静,她整理着属于她的包袱,一件一件,理得清清楚楚。
“夜师爷,我可以把你从我的包袱里抛却吗?不管我能否做到,我都不愿意呀!”
许相梦回到了县衙,清净无比的县衙。
回到房内,许相梦竟自己磨墨,取出积灰的纸和笔头早已僵硬的笔写起字来。尽管手法笨拙,字体丑陋,可那三个字还是清晰明显,她的名字,许相梦。
“夜师爷的名字怎么写呢?”
许相梦说着开始在纸上划拉,“夜”字也是缺横少撇的错字,再一想:是哪个“央”呀?
“哎不写了不写了!”许相梦“唰唰刷”涂黑了纸张。
这么些年,许相梦根本也没好好认字学知识,辜负了老夫子的期待,她想起便愧疚,却也已经无法补救。
“还是睡觉吧,困死了。”许相梦狠狠打了一个哈欠,便往床上去了。
一夜未睡,这会儿许相梦的困意当真能战胜她一切其他心绪,一倒在床上居然就睡着了。
许相梦从不记得她自己一觉最久能睡多长时间,总之今日,她睡到了黄昏,没有任何搅扰,睡得安稳深沉。
一阵晚风吹落窗户抵着的插销,“啪”一声响,许相梦惊而醒来。身体猛地一颤,许相梦扶着沉重的身体起来,推开门一看,竟已到了这个时辰。
“这么晚了呀!”许相梦说着伸了一个懒腰。
正舒展身躯之际,许相梦看见院门在,夜央走过,毫不犹豫地,许相梦立马跟了上去。许相梦趴在院墙往外探头,看见夜央手上拿着那个香囊。
“那个香囊,夜师爷这不是要去跟那个女人幽会吧?”许相梦怀疑道。
夜央出了县衙,穿街过巷,一直走到高涯县最北面的一间偏僻小屋。许相梦一路紧跟,神奇的是,她这次居然没被发现。
此时天色已黑,那小屋里亮着微弱烛火,恍恍惚惚,若隐若现。此外,许相梦好像能嗅着一股异常的香气,闻着有些头晕,还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夜央走进了那间小屋,许相梦晕晕乎乎地,随之往小屋走去,越近,许相梦越觉得那异香浓郁,闻着越发不舒适。
“这到底是什么气味呀!”许心里疑惑道。
终于走到了小屋前,许相梦趴在门上往屋里偷窥,却觉得眼前迷茫一片,她晃了晃脑袋,再看,这会儿可稍稍看清了,屋内,夜央搂住一个女子的腰,二人紧紧相贴,女子背朝门,不见面容,夜央的眼神迷离,完全不似往常的他,他二人相拥打转,当许相梦看见那个女子转过来之时,不禁狠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