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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抬起头，眼中再无往日的懦弱。
“四弟比我出色，更得人心，所有人都喜欢他，这不是我再怎么努力可以超越的。”
“我曾想过自暴自弃，放弃一切。但我不能，我不甘心就这样认输。”
“我想见证这个世界，想看看未来。”
“我想在历史的长卷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我想成为一个英明的君主，我想比父皇更卓越。”
“昔日的荣光已不再，我更不敢有片刻的松懈。”
“因为我不想失去这来之不易的皇位，我多年的付出，多年苦读，一刻未曾松懈。”
“如果我被废，那我这些年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了。”
“所以我不能放弃，我要更加努力，只是不能让人看见。”
“我不再放松，每时每刻都小心翼翼，不再轻易信任任何人。”
“我开始对每个人周全应付，变得对每个人都极尽友好。”
817“渐渐地，我发现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李承乾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尘，眉宇间满是傲骨。
他现在要这皇位，要这江山。
今天来，就是要迫使李世民退位！
“现在...父皇！”
“是时候了...”
“孩儿渴望这皇位已久，希望父皇不要让孩儿为难...”
李承乾讲了这么多，李世民依旧背对他，沉默不语。
殿内虽然昏暗，但还不至于完全看不清楚。
这背影...怎么...
李承乾突然皱眉，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李承乾往前走。
“李世民”猛然回头，眼前的人哪里是大唐太子，分明是他四弟李泰！
“皇兄，你来晚了。”
“父皇早就离宫了！”
李承乾叹了口气。
果然如此。
天策上将军便是天策上将军。
在林帅出现前，一直是李世民率军征战天下。
直至林帅出现，李世民才渐渐交出兵权。
世人只知道林帅何其强大，无论武艺、兵法还是诗文歌赋都是世间独一无二。
但在那之前，李世民才是世上唯一的翘楚。
“本王终究棋差一招，但还未到输的时候。”
太子李承乾，四皇子李泰。
兄弟二人坐在大殿上，一同注视着忙碌的世家众人。
虽然控制了皇宫内城，但这并非最后的胜利。
大批儒家文人被执金吾挡在宫门外。
拖延时间对李承乾越不利。
李世民的逃跑让李承乾的计划败了一半，但尚未到绝望的地步。
即便失去了圣旨，有五行七王的支持，他在朝中仍有立足之地。
四皇子李泰心情愉悦。
父皇离开皇宫，皇兄李承乾的计划已败一半。
相信不久后，父皇会带兵杀回来，皇兄的太子之位也难保。
到那时...
李泰眼神闪烁，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光芒。
不久后，他就能成为皇太子，多年的梦想即将成真。
而李承乾，将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
这一刻，李泰的模样像个关心兄长的好弟弟。
“皇兄，你会杀掉愚弟吗？”李泰问，“青雀留在这里，是父皇的意思。”
面对李泰看似无害却句句直刺心扉的问题，李承乾选择了沉默。
既然李泰在此，李世民的选择已经毋庸置疑。
他选择了李泰作为继承人。
杀了李泰又能如何？
杀掉，天下不容，文人舆论攻击，他也等于承认失败。
不杀，失败后，李泰必将被立为太子。
“那年愚弟年纪尚幼，非要到太清池捕鱼，吵着要吃烤鱼。”
“皇兄宠爱我，顶着母后和父皇的压力，陪我下到太清池。”
“太清池看起来不深，其实远比愚弟想象的更深。”
“皇兄担心我有危险，始终守护着我。”
“甚至皇兄还差点溺水，这些我都记得。”
李泰抬头看向殿顶，那是遥不可及的地方，如今却更近了一些。
“你是皇兄，永远是我敬仰的大哥。”
“若我们兄弟俩不在皇室之中，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李承乾站起身，双手负后。
多年的低眉顺眼。
这是李承乾第一次挺直腰板，看上去比以往更加魁梧有力。
他目光复杂，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记忆。
李泰也注视着李承乾的背影，久久未能开口。
明知李承乾承受的压力，但为了生存，李泰必须迫使李承乾做出抉择，必须抓住他的弱点。
只有让自己活下去，他才能赢；如果李承乾要杀他，一切都将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