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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做法。
这不是主街,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可两侧的糕点绸缎米行也有人进去。
走着走着,云郦便瞧见一间医馆,她顿住脚步,瞥了眼身旁跟着的两个婢女,抬脚往里面走去。
婢女一惊:“姨娘,你去医馆做什么?”
云郦说:“我想买点党参枸杞回去做药膳。”
其中个婢女笑着挡住云郦的去路:“姨娘,这些东西府里都有,而且都是好货色,不用你亲自买的。”
云郦的心往下沉了沉,她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看着婢女却面色不改:“我想进去看看。”
婢女关心她道:“姨娘,不是奴婢们不让你进去,而是医馆里多是病人,你又怀着孩子,若是不小心染了……”
“我没有那么娇弱。”
云郦道。
两位婢女却分毫不让,满脸为她思考,几人僵持良久,云郦深吸口气,只好提步往前走,只走几步后她回头看了眼那医馆,手摸向自己的小腹。
云郦继续往前走了十来步,忽又看见个支摊的行医郎中,云郦心口猛地一跳,朝他走去,婢女见状,再次拦住她的去路:“姨娘。”
云郦眼睫颤了颤,而后笑着说:“我昨夜做了个梦,梦到我今日会遇见个游医,二姐说我必须得去把把脉,我本来是当个梦,可既然遇见了,我就想去看看。”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郎中就在十步开外之地,云郦眼皮底下,她们不能做出小动作。
长脸婢女道:“姨娘,外头的游医医术不一定好,而且也不知接触过传染病人没,为了您腹中的小公子,我们还是早些回府吧。”
云郦去看游医态度坚决,但两个婢女全然一副的为她着想,为她腹中孩子着想的表情,云郦有很多理由,都被她们用相同的理由挡了回来。
态度之固执,之坚定,让云郦的心再度下沉。
当然,她最后也没能看成游方郎中,云郦回府后,手扶着肚子站在推开的窗牖前,望着远方的夕阳。
直到背后有脚步声传来,云郦转过头,便看见一袭紫地窄袖团虎纹锦袍的裴钰安。
裴钰安温柔地问:“今晚想吃什么?”
云郦随口说了两个菜名。
裴钰安眸光关心:“今日出府上香可遇到什么事吗?”
云郦喉头一哽,望着裴钰安温柔至极的面庞,咬着唇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事,就上香然后就回来了。”
裴钰安便没追问,云郦吐出口浊气,两人一道用晚膳,裴钰安陪云郦在花园散步消食结束,又跟她回到房间,示意云郦坐好,他要听听她的肚子。
云郦手盖在小腹上,蝶翼般的眼睫轻抖,她轻声说:“世子,我觉得这样不好。”
裴钰安不解。
云郦小声说:“我,我不是你真的姨娘,我,我总是要出府的。”
裴钰安的呼吸重了分,他看着低垂着头的云郦,她露出纤白的脖颈,乖巧温柔。
裴钰安压了压火气,声音依旧温良:“可是我想听听。”
云郦抬起头,对上他的眼。
裴钰安掀袍在软榻旁坐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不容拒绝地说:“过来,坐好。”
云郦整个人一颤,她敏锐地感到不安。
裴钰安见状略顿,他放缓声音,叹口气说:“云郦,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姨娘,我只是想听听孩子而已。”
云郦只好坐过去,而云郦月份大了后,不方便坐着,裴钰安让她躺在榻上,靠着她小腹,但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逾越的举动。
云郦有时说出府,他也配合地聊天。
云郦提醒自己,他只是太在乎孩子。
所有思绪压下,云郦专心养胎,可等十个月的时候,并未生产,大夫告诉她,少部分人生产会晚些日子。
云郦在初夏生下个男孩,尽管他“晚生”一个月,可他哭声嘹亮,身体康健,并无不妥。
出生没几日,阿原身上的红皮消失,露出精致五官。
随着日子渐多,能发现他的眉眼和他爹如出一辙,云郦看着躺在床上的他,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小胳膊。
裴钰安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他眼中闪过几丝温情,云郦抬起头,叫了声世子。
裴钰安缓步过来,阿原才两个月,整个人小小的,看了他爹一眼,似不感兴趣,继续看他娘。
裴钰安贴在云郦身边坐下,两个人中间没留出缝隙,夏日衣裳单薄,云郦几乎能感受他身上滚烫的温度,云郦想往旁边挪了挪,还没动,裴钰安就侧过头来对她说:“郦郦,我们的儿子更喜欢他娘。”
云郦呼吸一快,自出了月子,云郦就发现裴钰安对她的称呼改成了亲密的郦郦,当然自她养好身子,出了月子,他偶尔还多了些亲密的举动。
想着,裴钰安看了看她,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纳入他掌中,细细摩挲把玩。
云郦整个人一颤,忙要从他手里抽回来。
裴钰安紧紧地抓住她手,他力道并不大,云郦不感觉疼,却无法轻易摆脱。
云郦维持平静问:“世子,你……”
裴钰安温和地打断她的话:“郦郦,你留下来好不好?”
云郦双肩微抖,她抬眸看向裴钰安,裴钰安眼含期待地说:“留下来,一辈子陪着我,还有阿原,好不好?”
云郦心口砰砰直跳,她哑声问:“世子,你不是答应要放我离开的吗?”
裴钰安微微偏过头,皱眉问道:“郦郦,你真舍得离开你儿子?”
云郦下意识看向床上开始睡觉的小人儿,怀胎十月,她心里的确舍不得他。
云郦深吸口气,冷静道:“这,这不是一开始说好了的吗?”
她执拗地说:“我把孩子生下,你放我离开。”
裴钰安黑眸紧紧地锁住她,他看了云郦良久良久,方才苦笑一声道:“郦郦,实不相瞒,我对你动了心,我不想你离开。”
云郦愕然地看着他。
裴钰安说:“不知道何时起,我就喜欢上了你,喜欢看着你,喜欢留在你身边。”
云郦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猛地将手从裴钰安掌中抽回来,起身背过他道:“世子,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的。”
她离开的态度坚决,裴钰安额上青筋跳了跳,他眸中暗浪翻涌,语气却平静:“郦郦,你真的执意要走。”
云郦垂眸看着自己脚尖半晌,低低地说:“世子,这是你答应过我的。”
她话落,背后良久良久没有声音传来,云郦也不敢回头,就僵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身后的男子笑了下,声音低涩:“好,我放你走。”
云郦转过身,裴钰安双眼有些通红,仿佛极为不舍,云郦有瞬间心软,可很快就压下了,他让她留下也只是纳她为妾。
“你想什么时候走?”
他问。
云郦思索片刻,望向床榻上熟睡的阿原,轻声说:“三日后。”
三日后,是个晴日,夏末的天气依旧带着燥意,裴钰安抱着孩子送云郦出府,两人无言,一路走到国公府侧门,云郦看了眼裴钰安怀中的阿原,阿原不知娘要离开,还张开嘴,傻乎乎地冲她笑了笑。
云郦鼻头一酸,扭过头径直去向马车,她不能心软,二姐就是给人做妾死的,她说过她不会给人当妾,而且裴钰安也没想娶她。
云郦深吸口气,手扶上马车轴,踩上马凳就要上车,背后响起男子不死心的声音:“云郦,你真的不留下?”
云郦动作僵了瞬,她没回头,提步上了马车。
她的人消失在视线里,裴钰安低头看了看怀中炯炯有神的小崽子,僵硬地扯了扯唇。
马车缓缓驶离国公府,车厢里有股淡淡的香气,云郦安静地坐在车里,不知何时,渐渐涌出一股困意。
她脑袋里顿时有股不妙的感觉。
云郦想起身,奈何四肢酸软无力,而脑袋里的困意越来越浓。
云郦睁开眼,入眼是熟悉的缠枝葫芦的素青蚊帐,她猛地坐起身,掀开床幔下床,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步一步敲在云郦心上。
最后,黑色绣暗银纹的短靴映入云郦眼帘。
她浑身一颤,须臾后,她咬着唇缓缓抬起头,男子一袭月白色绣墨竹圆领锦袍,眉眼含笑,气质温润。
云郦嗓子发哑,须臾后,才挤出声来:“世子,你,你怎么在这儿?”
不等他说话,云郦手忙脚乱地穿好鞋往外走:“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她说罢就匆匆起身,想往外走,刚走一步,就听见男子的低沉而不容置喙的嗓音响起:“你夫君和你儿子都在这儿,你不在这能在那?”
云郦浑身陡然一震。
这时候,她看见男子的脚动了,眼看距离她只有半臂之遥,云郦下意识后退一步,裴钰安便温柔地又朝她走一步,云郦再往后退,然后跌坐在床上。
男人轻轻地笑了下,再度靠近。
云郦想往后缩,可她已经坐在床上,没地可去,只能低着头,避开裴钰安的视线,但这时候,他的味道越来越浓烈,云郦只感觉下颌一冷,就被人强硬地抬起头。
云郦要往后缩,他伸出手扣住她的头,不许她乱动,云郦僵着身子,然后便见裴钰安的脸离她越来越近,最后云郦只觉唇上一凉,她抓紧被褥想反抗,男人却不允许她拒绝。
好半晌,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云郦愣愣地瞧着他,似是不敢相信他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裴钰安见她这样,摸了摸她的脸,温柔道:“郦郦,我怎么会放你离开。”
云郦脑袋里一团浆糊,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危险至极,她想跑,刚动下身体,他又紧紧桎梏住她腰。
云郦要疯了:“世子,你,你答应过我让我走的。”
裴钰安叹口气,温良地看着她说:“傻姑娘,不这么说,你怎么会乖乖给我生孩子?”
乖乖地生孩子,安心地坐月子,养好身体后,才能伺候好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