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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小白是不会喜欢的!你好好反省一下,我们先回房了!”
到底人家东方弗离还是向着自家老婆的!
大呆呆幸福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他这么说,不就是又拿小白威胁它,要它以后在危难关头绝对不可以再丢下主子逃跑,而是要帮助主子一致对外吗!
这个人就是个厉害的角色,比主子厉害多了,怪不得主子总是斗不过他!
呆呆托着腮望着东方聿消失的背影,幼小的心灵开始思绪飘飞。
如果换做主子,用不同意它跟小白交往来威胁它,开始可能管点儿用,那是因为它们这小两口情谊还不够深刻;
现在的话就绝对不好使了,它们俩正在热恋中,主子是绝对看不住它的。
所以,对于主子曾经的多次训斥以及各种威胁绝对还是三个字——不好使!
但是今日不同了!
小白主子都发话了,不准它再丢下主子逃走了!
小白主子那么厉害,随随便便使出一个阴招,它家小白就会被老老实实的关在家里,就算它大呆呆是自由之身也没有用了。
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再跑路!
想到这里,呆呆姑娘又郁闷了!
这个忠心护主的道理它都懂的,可是它就是胆小嘛!
这不能怪它,这两只腿脚总是不自觉的就想溜走!
甚至,它有时候都大逆不道的想,自己的主子根本就不配它大呆呆去守护!
“呸呸呸!你乱想什么!”
呆呆姑娘赶忙用小爪子挠着自己肥肿的脸颊。
以前想的时候已经非常天理不容了,现在怎么还可以这样想?
柳云凡可是它的亲主子啊!
而且,主子已经这么可怜了,被某只不怀好意的狐疑“耍”的团团转,它一介宠物,怎么可以再继续落井下石呢?
不想了不想了,它还是想想自己相公东方小白吧!
可是到底想它什么呢?
思考了半晌,呆呆终于缩回了脖子。
此刻,它能够想的恐怕只有一句话吧:“自家相公的身世实在是太可怜了,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腹黑无耻的主子呢?简直比它大呆呆还要倒霉。”
想完了,它颠颠儿的站起身来,之后沿着东方聿一路的水迹到了一间华丽的房门口前面。
它伸出小爪子扣了扣门缝,发觉里面被上锁关上了。
它又颠颠儿的跑到窗户台上,发现窗户也被关上了。
被办法,它只好又伸出爪子,将那层窗户纸戳破了,然后将自己肥肿的身子塞了进去。
肥黑球呆呆是这么想的,既然小白的主子要它好好保护自己主子,此时此刻,她正处于昏迷之中,它理应在主子身边陪伴她。
所以,它沿窗户,爬进了房中,又爬到了地上。
眼前的房间宽敞至极,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桌子,桌子周围是几把凳子。
再往里看,那是一层大红色的帐幕。
呆呆没有多想,首先顺着光溜溜的地面,穿过了第一层大红色的红绸帐幕。
里面竟然还有一层,它再次穿过,悲催的又看到了一层。
于是乎,直到穿过第六层红色帐幕时,它终于看到了一张床。
不过那床是空的,主子没有躺在上面。
而旁边的一张长长的坐塌上,倒是躺着自己那倒霉又无良的主子。
她双目紧闭,身上还是湿漉漉的,滴着的水顺着榻落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层一层的水花。
大呆呆忽然有种悲凉在心底悠然升起,好像在记忆的某个最深最深处,也有一个女子这般躺着。
她长得好美,好美,似乎比主子还要美上几分。
不过,记忆中那个她好像穿着华美的服饰;好
像已经没有了生气;好像只有在那一刻才静谧的让它觉得心情平静,让它心生怜悯……
“呆呆姑娘,不知道看了这么久,你看够了没有?”
头顶一个温温的男音突然穿入了它的耳膜,呆呆猛地从幻觉中挣扎出来。
抬眸,东方聿俯身笑眯眯的望着它。
他还是那身大红色的妖艳的衣衫,可是已经是干的了,明显的是已经换过衣服;他双目闪现属于东方狐狸的睿智与温柔眸光;他周身散发着贵气与强者之气。
他的手中,此刻正拿了另一套粉红色的衣服。
很明显,一看便是女子的衣服。
呆呆茫然的点点头。
“我的意思是——”
东方聿指指手中的衣服,“呆呆姑娘,不知道你这个小体格能不能帮你的主子换一下衣服?她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穿久了会生病。”
呆呆摇摇头,它自己的肚兜都得费事的穿半天呢,主子的衣服它哪里能给穿?
摇完了头,它乖乖的爬到了床榻上蹲着,盯着主子看了几眼,又盯着东方聿看了几眼。
最后,像尊大神似的一屁股坐在一旁,又从兜里掏出了几颗瓜子开始磕着。
看它的架势,似乎是要看马上要进行的好戏。
“你要在这里看着?”
东方聿笑着又问。
“唧唧!”呆呆点点头。
东方聿将衣服往怀中搂了搂,秀丽的眉毛忽忽而拧了起来,“呆呆姑娘,我的意思是说,你在这里,我不是很好意思给你主子换衣服!”
“咔嚓!”
呆呆狠狠的咬下了一颗瓜子,接着瞪圆了眼睛望着东方聿。
瞪了好久,它终于明白了。
怪不得主子会单相思这只狐狸,原来,他们都是同类人——
明明腹黑无耻却总是佯装无辜无奈与害羞。
让它别在这里碍手碍脚早说就是了,为何还要说这一番听着冠冕堂皇、清新脱俗而实则不理情面、让呆呆颜面扫地的话?
呆呆姑娘恶狠狠的想,若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相公的主子,它一定恼羞成怒的扑过去咬他一口。
肥黑球呆呆慢慢的用尖尖的牙齿磨着口中的瓜子儿,从榻上站起来,又顺着边沿爬下去。
走到就近的那一层红绸子时,它转身看了东方聿一眼。
意思好像是“主子交给你了”、
看到他点头,呆呆再次扭头,“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小白!我好同情你有这样的主子,而且还被荼毒了十几年!”
飞出的那一刻,呆呆的眼角滑下了热泪。
某肥黑球总是说自己主子无耻,说小白主子无耻,它总是看不到自己在主子的引导下其实也挺无耻的。
明明说好的离开这间房子不该看的不看,可是呆呆却不甘心的想,更是故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
小白的主子跟自己主子孤男寡女独处一处,会不会对主子图谋不轨?
为了满足自己可耻的好奇心,呆呆穿过了第三层红帐的时候便停下了脚步。
呆呆还给自己的卑劣行径找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万一发觉里面情况不对,它要第一时间冲进去,它拼上老命也要保住主子的清白。
殊不知,在它告诉人家它给主子换不了衣服的那一刻,自家主子就注定没有清白可言了。
它扒着红绸帐等了好久,里面仍旧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什么怪异的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就在它灰溜溜的准备离开的时候里面传出了一声叹息声。
接着,里面传出了某只狐狸的声音。
“凡宝宝,从一次见你用青肤草惩治自己大姐的时候,我便觉得你是个聪明的人间少有的女子!后来,又见你第二次、第三次不动声色惩治坏人!我更加坚信,你是这世间少有的奇女子,你真就是那传说中的璇玑福女。
“而璇玑福女,是注定不应该埋没在扶月帝国的。所以我情不自禁的想要出现在你身边,助你强大,助你冲破苍穹!我希望你能在这风啸辰渊大陆上独霸峰顶,傲世群雄,更希望有朝一日能真正博你真心相伴!”
在外面呆呆撇嘴角抽搐了几下,怪不得,怪不得东方小白说的情话那叫一个甜言蜜语,说的它那叫一个开心幸福。
原来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好老师。
它忽然庆幸,幸好主子是睡着的,若是她醒了,知道自己喜欢的男人也同样喜欢着自己,知道自己不是一厢情愿,她岂不是会立刻以身相许?
里面的声音忽然低低笑了几声,“凡宝宝,聪明如你!可为何我暗示了你那么多次东方聿与东方弗离有关系你就是没有发觉呢?”
床上的柳云凡听不见,但是外面的呆呆姑娘却是竖起了耳朵。
主子居然也
有蠢笨的时候,它一定要把握机会好好嘲笑一下主子。
“你这么暴力,居然忍心踹我!哎!”
东方聿叹了口气,“我暗示过你太多了,你在书房门口偷窥侯爷柳贺,若是太子真的疯癫的话,他怎么会那么巧从屋顶上掉下来为你挡住飞出的凳子,让你有机会逃脱呢?”
“每次,我以东方弗离身份出现的时候,那些让你吃瘪的话,你难道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吗?在东方聿的身份上吃了亏,我总要在东方弗离身上找回的!
“还有,你摸我的脸颊,没有发现这层皮是假的?最重要的一点,你口中霸道的东方狐狸,怎么会允许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亲你呢?又怎么会允许你跟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亲密接触?”
“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们是一个人?”
东方聿忽然抬手,勾了一下床上不省人事的柳云凡的鼻尖,“凡宝宝,你以后可不要冤枉我骗你!要怪,就要怪你太笨了!而且,你怪我也没有用,我是有证‘人’作证的!”
外面,呆呆正听得津津有味,忽然里面声音提高了一些道:“呆呆姑娘,在外面听了这么久,记得以后给我作证!”
它“咕咚”一个跟头倒在了地上。
居然它大呆呆这么轻声轻步的小猫步、这么轻微的呼吸声也能让小白的主子觉察到。
他真的好厉害!好强大!
而且,竟然又借这个机会逼着它将来作证,真是主子口中名副其实的“东方狐狸”啊!
貌似,它后悔来这里偷听这些不该听的情话了。
呆呆姑娘哀怨的望向了那看不见的床,又同情的摇摇头。
主子这辈子完了!
被这么一只狡猾的狐狸盯上了,注定一辈子就这么吃瘪的活着了。
同情完了,它彻彻底底的钻出了门去,它要趁着现在夕阳还在,赶紧找个角落晒晒太阳,驱散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要不然,它这颗幼小的心脏会承受不住的。
高高的山头,夕阳露着半边脸颊,山遮挡的那面好像有一个巨大的秤砣,正在一点点往下坠落。
那半边脸,缓缓地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山变成了红色,天也变成了红色。
耳畔的风,柔的像是一个吻,又甜的像是一块蜜糖。
夕阳照射下的古晋城的的坟岗,正缓缓地酝酿出丝丝诡异的气息。
一处是荒草萋萋,一处是茂盛丛林;一处是乱坟丛生,一处是整洁鲜明。
这就是坟岗的特色,它一半代表着富贵,一般代表着贫穷;一半代表着安息,一半又代表着孤独。
荒草萋萋中,那是孤魂野鬼呆着的地方。
柳云凡觉得自己的意识是从那一阵微风开始的。
她站在一处荒凉的坟头,满身疑惑的砸着自己的脑袋。
怎么会没有了记忆了呢?
她什么时候来的这古晋城的坟岗?为何要来这里呢?
耳边,还有温柔的风,吹起了她鬓角的发丝,上扬着飞向高空却又被残忍的拽落下来。
她明明记得跟疯癫太子在水里你追我赶的打架,之后体力不支昏倒了,又在什么时候会跑到这坟岗中来?
难道,是那个疯太子趁着她昏了将她移到了这坟岗处?
“该死的东方聿!”
她咒骂了一句,狠狠的挥动了一下手臂,好像眼前就是那个可气的疯癫太子。
“居然敢将老娘仍在这种地方!”
骂完了,她忽然抬起脚,狠狠的踹上了眼前一块尖尖的石头。
“哧啦!”
触动了某个机关,又好像是一道利剑割开了一道门,紧接着大地忽然轰隆隆晃动了起来。
她的面前的脚底,突然裂开了一道幽深的不见底的裂缝。
柳云凡猛然大惊,还没有来的及挣扎着将脚拿开,身体已经跌落进了那条巨大的裂缝中。
急速的掉落,让她的心砰砰砰的胡乱跳着。
她想要伸手抓住什么,可是四周空荡荡,就像是一个无底洞。
坠下了好久,她终于触碰到了一缕像头发一样的感觉到绳子。
可惜的紧,那绳子太滑了,她的手滑落下去,接着她感觉到风声不再,自己的身体好像瞬间停止了坠落。
身下,是黑漆漆的地面。
她居然到底了,可是为何没有丝毫的疼痛?
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居然觉察不到疼痛,好奇怪!
撑着手臂站起里,赫然发现,她的面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她一身如幽灵一般的黑色;还有一头到脚底的比墨更黑的头发;以及黝黑的如油漆一般的脸颊。
“啊!鬼啊!”
柳云凡惊恐的、挣扎着大叫了起来。
<
p>“嘭!”
手臂碰上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一阵麻痛之感刺醒了她全身的神经。
终于,柳云凡一个机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床边,东方聿正摇着一把鹅毛扇笑眯眯的看着她。
看到她眼睛聚焦了,才娘声娘气道:“臭要饭的,你醒了?”
“啊!是你这个疯子!”
柳云凡直接从床上蹦起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扇子仍在一旁,掐着腰就逼身上前。
“东方聿,你说,你对老娘做了什么?老娘怎么会做那个诡异的梦?你要不说实话,老娘阉了你!”
东方聿似乎害怕似的往后倒退着,有些怯生生的望着她。
“你……你这个臭要饭的,本太子能把你怎么样?好心好意给你换了干衣服,给你扇着扇子,你居然在梦里骂本太子,还要阉了本太子!你口味也太重了吧!”
一听到给她换了衣服,柳云凡猛地低头看去。
果然,身上已经是一套干净的粉红色女装,而且,就连贴身里衣都一并换了。
她那火气蹭蹭蹭的就窜上来了,这个疯太子做的事,实在是不能忍受。
柳云凡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她甚至都没有注意东方聿最后一句话似曾相识——
当初夜探摄政王府,世子爷东方俊逸骂她恶心,柳云凡便骂了一句要阉了他。那时,某只狐狸就说过她口味好重。
神经大条的柳云凡此时那里有心思考虑其他?更甚者,那句“你口味太重了吧”她都没有听到。
此时此刻,她就一门心思想着今日自己居然倒霉的被这个疯癫太子看光了,这不是让她名节不保?
她忽然踮着脚,咬牙切齿的攥着拳头就在东方聿脸前挥过来,挥过去。
攥的拳头咔咔作响,最后才恶狠狠的指着东方聿的鼻子吼道:“你奶奶个熊的东方聿,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给老娘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