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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哥。
武哥接过钱,认真的数了数,揣进口袋,悠悠哉哉的说:“若不是我死要钱,你敢放心用我?草!教你个乖,社会呢,很复杂,但有时候呢,做人简单一点更好,不要这也想,那也要,最后死都不知怎么死。”
师爷苏看了他一眼,拿出移动电话,一咬牙,发出一段短讯。
……
……
“阿乐。”
“阿乐。”
“我选阿乐。”
富源茶馆二楼,一群和联胜叔伯辈大佬纷纷投出自己的选票,
形式比人强,到了这个地步,即便心里不支持林怀乐,也不能不选他。
轮到葵青区话事人坦克哥的时候,坦克哥没有立刻投票,而是说:“阿乐,不管以后和联胜是不是搞选举,还是父传子,但做人都要公公道道,做事都要明明白白,这点你赞成吧?”
坦克是这一代叔伯大佬之中,少数几个手中还有实权有地盘有小弟,混得有头有脸的人物,
虽然之前和吉米师爷苏走得很近,是邓伯的铁杆,但此时他开口,讲得话又在情在理,林怀乐不能不听。
“那是当然!”林怀乐点头。
“好,那我说两句,你能做到,我便支持你,否则不仅是我,和联胜很多兄弟都会寒心。”坦克说。
“喂,坦克,你又要玩什么花样啊!睁大眼睛看清楚,现在的局面,没有你一票,阿乐依旧能当选。”串爆拍桌子说。
坦克一向瞧不起墙头草串爆,看也不看他,望着林怀乐说:
“第一,这次出来选的,还有东莞仔,今日他不在,选完之后,若是他搞事,你能不能压住?还有,飞机好像也想当坐馆!”
串爆大声接话:“草,飞机算什么东西?没脑子的打仔一个,让他当坐馆,带着大家一起去死啊?”
林怀乐微微一笑,自信说:“这两个都是我干儿子,交给我。尤其是东莞仔,他若乱来,一切损失,我包赔。”
“好!这才像话事人的心胸!”
坦克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说:“第二,邓伯死得不明不白,大家都不敢说,今日,我把话挑明,阿乐,你敢不敢说,邓伯那件事,不是你做的?!”
邓伯的死,整个和联胜讳莫如深,大家都不提,不代表不想,
若是真的由一个杀了邓伯的人来当坐馆,的确如同坦克所言,人心不服,早晚又要起风波。
“也好,今日正好说开,各位叔伯,我绝对没有害邓伯,若是有,天打雷劈,三刀六洞!”林怀乐说。
坦克指了指整个二楼中间,唯一亮着的一盏灯:“你对着灯火说!”
社团开会,只亮一盏灯,对着开会的桌子,并不是为了搞得很黑暗,营造出黑社会的气氛。
涵义有两层:
一层是,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拿到亮出,摆在桌面,说得明明白白;
二层是,举头三尺有神明,
这盏灯,便是青天神明,对着灯火说谎,天打五雷轰!
林怀乐抬起头,眯着眼睛,盯着头顶的灯火看了片刻,
平静的说:“我没有做过。”
“好!我信你!希望你是被冤枉的!”
坦克哥起身,来到二楼的电视前,打开开关,调到了新闻台。
电视里,是一个幽暗的公寓画面,
一个肥胖的老人,牵着一条狗,颤颤巍巍的从楼梯深处走来,
画面不是很清晰,但依旧可以分辨出,这个老人是已经死去的邓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