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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得知？”
鹿川皱了皱眉，心中腾起一丝戒备。
万冥之地哪怕是凌云剑宗的长老都无从得知，他来城镇里询问也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
这个站在他面前根本看不出修为和灵力甚至形似普通人的家伙，张嘴就说自己知道万冥之地的下落，怎么看都是可疑。
那少年盯着鹿川看了半晌，随后居然笑出声来。
“你还真是到什么时候都不肯吃亏啊，本来还想骗骗你的。”
鹿川瞬间祭出本命剑立于身前：“你是何人？！”
那少年看着鹿川，忽然扬起一抹极其虚伪的笑容。
“亲亲，看来之前坑您坑的还不够狠呢~”
我、草！
鹿川的表情在那一瞬间皲裂，他看着面前挂着职业假笑的少年，那一字一句，都是熟悉的配方。
熟悉的让他，想要现在就给他扎个对穿。
“狗比翠花你他妈还敢出现在老子面前？！你他妈还敢跟老子这么讲话？！你欺人太甚啊你！”
鹿川直接掏出混元锤狠狠砸在淬华的头顶，‘咚’的一声闷响，淬华却仿佛无知觉一般随意地拨弄了一下头发。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实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鹿川的臂弯夹着淬华的脖子，声音很小却又咬牙切齿。
淬华笑但不语，只是幽幽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有了淬华的指路，鹿川找到万冥之地简直跟进自家后院一样。
“你为什么对这里这么清楚？你恐怕也不止系统这么简单吧？”
鹿川虽然是疑问但却是肯定句。
仔细想想他之前在第一个世界的那场火灾走出来，恐怕也是他暗中相助。
若真的是在他脑子里存在的一抹意识，如何将他送到这么多的世界，甚至现在都可以凝成实体和他面对面的讲话。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家伙很显然比他更了解这个世界。
“问那么多干什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早晚都会知道。”
淬华腰间别着一把剑，马尾高高扎起，整个人俊美又带着一丝凌冽。
骗骗他语气懒散硬生生将这股子冷意磨去了几分，看起来倒是有些桀骜。
“这万冥之地会有你想知道的答案，我在这个世界也不过是个旁观者，这盘棋，要你自己落子。”
鹿川瞳仁闪了闪，随后扯出一抹笑容：“我从未离开过棋盘，曾经的世界我皆是棋子，局局被动不得脱身，这一次，总是要做一回自己的。”
为了洗白为了和那些被他辜负了的灵魂冰释前嫌，他不得不步步为营攻略算计。
但这个世界的他不需要，现在的他，就是最真实的鹿川。
他要查清楚这一切的起因缘由，要把我自己的命运。
到了北方的最边缘，淬华忽然停下了步伐。
他站在冰川旁，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淡淡开口：“到了。”
鹿川瞧了眼下面漆黑的深渊，只觉得那道阴冷的气息是透入了骨子里。
绝望，压抑，无法逃脱。
“我要跳下去吗？”
淬华瞥了鹿川一眼反问道：“不然呢？难不成要我送你下去？”
谁知鹿川脸上忽然挂起一抹虚假的笑容，淬华心道不妙正要闪开，却被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踹了下去。
“你妈的，登了老子那么多脚还想跑？怪不得每次进位面你都想踹老子，真他妈爽啊！”
鹿川跟着纵身一跃，脸上的幸灾乐祸挡都挡不住。
两人失重地朝下面跌落，越到下面，刺骨阴冷便越发浓重。
寒气如同跗骨之蛆般紧紧粘腻在皮肤之上，鹿川已经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灵力一丝一毫都用不出来，整个人好凡人无异。
两人就这样一直下坠着，鹿川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到没到最底端。
直到淬华在他旁边轻轻说了句：“到了，这里就是万冥之地。”
鹿川睁开眼，所见之处皆是虚无。
一望无际的黑，没有时间，没有声音，一切的一切都是死寂。
这样压抑的环境让鹿川有些窒息。
“迦楼就是在这里化身的，当年天地怨气冲天，众神无法感化消灭，就将这股冲天怨气扔进了万冥之地。怨气在这虚无的空间中不得挣脱，久而久之怨气更甚，最后化身为魔，就是现在的迦楼。”
淬华的语气很淡，仿佛在讲述一个什么并不重要的事，可鹿川却听得心口泛疼。
这样滔天的怨气无异于是个巨大的垃圾堆，没有声音没有时间，除了吸收这些怨气化为实体，迦楼什么都做不到。
“先别心疼他了，你这个身体扛不住万冥之地的怨气，当年迦楼身陨后这些怨气就又被重新封印回了这里，你凡人之躯根本抵挡不住。”
鹿川忽然觉得后头一阵腥甜，抬手一抹，七窍皆是湿濡温热。
“你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