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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宋策撇着幼清,因为她刚刚喊小崽子时也瞄了他一眼,宋弈忍着笑将宋策手里的笔抽出来,淡淡的道:“睡觉。”
宋策不敢在宋弈面前造次,乖乖的由奶娘抱着去梳洗,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干干净净的滚进被窝里,宋锦绣在外面宋策睡在里面。
宋弈在一边坐着,幼清则轻拍着两个人,和每晚一样轻声细语的说故事,她说的故事都是她现编的,扣着一个主题,说到哪里算哪里,不过通常她一个故事没有说完,两个小崽子就已经睡着了。
幼清松了口气,和乳娘道:“你们也早点歇着吧。”家里的伙食好,尤其对奶娘更是优渥,所以两个人都是白白胖胖的。
两个乳娘点着头应是送幼清和宋弈出去。
宋弈站在门口抻着腰,抬头看着天际,黑压压的但却有些湿湿的感觉,她回头看到宋弈:“看样子今晚可能有鱼。”
“嗯。”宋弈揽着她的腰回房,“有不舒服吗。”
天气不好的时候幼清有些胸闷,她摇着头道:“没有,就是有点累,腰也酸的厉害!”
“哪里。”宋弈扶着她坐下来,宽厚的手掌落在她的手上,轻轻揉了揉,幼清舒服的叹气,笑道,“还是宋阁老手法精湛。”
宋弈微笑,换了手指沿着后背的穴位一点一点按压,几个轮回下来幼清真的觉得轻松许多,她起来活动活动笑道:“有劳有劳!”
“小崽子。”宋弈刮了刮幼清的鼻子,幼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还记着刚刚的仇,“是,小崽子快去梳洗,明儿还要去朝堂呢。”
宋弈拉着她:“一起!”两人一起去了净室,里头已经摆了木桶,木桶里热气缭绕,幼清一愣看着宋弈,他什么时候让人准备的热水?!
宋弈没说话,很体贴的帮她解开了衣襟。
幼清只剩下一件肚兜,是淡紫的上面什么都没有绣,但边沿的阵脚却很细腻,素雅的挂在圣上,衬的皮肤如雪一般。
宋弈抱着幼清进了木桶,然后他开始脱自己衣裳,幼清愕然:“一……一起洗?”
“不然呢。”宋弈理所当然的坐在了木桶里,“刚刚不是说见色起意了吗。”
幼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宋弈自身后圈住,偎在他宽阔坚实的胸膛上,纵然是老夫老妻的幼清还是脸红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没有这样了。
宋弈的手势很轻,拿帕子给她擦着,轻轻柔柔的,每一处都细心的擦了一遍,幼清一颗心咚咚的跳着,抓着宋弈的胳膊咬着唇,好像木桶边缘的雾气都进了她的眼睛里似的,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宋弈不打算再忍,就和洗干净煮好了的肉出锅了,他一点都不犹豫的将幼清提起来又坐了下去。
幼清轻了一声,仰着头靠在宋弈的肩膀上,眼睛正好能看到他的耳垂,和清润的下颌……
幼清眯着眼睛,喊了一声:“宋九歌!”
宋弈托着她的腰,节奏控制的很好,间隙抽空应了一声,幼清转过头咬在了他的耳垂上,这一次换宋弈闷哼一声,轻笑道:“小崽子!”
幼清没力气回应他了,软软的躺在宋弈身上,随着他起起伏伏。
汗水流在水里,幼清觉得一会儿还要再洗一次,她睁开眼看着宋弈,宋弈也正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宋弈捂着她的眼睛轻轻一吻,道:“再看,还会见色起意。”
幼清哈哈笑了起来,在安静的院子有了回声。
她果然还是再洗了一次,采芩送水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看,目不斜视的放了水和辛夷又抬着木桶出去,幼清待她们离开捶着宋弈的肩膀,低声道:“老夫老妻的,你也不嫌丢人。”
宋弈还是那副理所当然淡淡然的样子,抱着幼清重新洗了一遍,将她又抱到床上,心满意足的搂着她睡觉。
幼清睡的很踏实,等她醒来时宋弈已经走了,她起了身采芩就进来,幼清吃过早饭换了大妆带着采芩和辛夷去了宫里。
守门的小黄门看见马车上的府徽殷勤的上来打招呼,唤着另外一个人去通禀,幼清由采芩扶着下来,刚走到门口端姑姑就已经到了,幼清笑着打了招呼和端姑姑说着话就到了凤梧宫。
宫中多处的地方都修葺过了,凤梧宫也不例外,但是因为住的人太少了,各个宫门都下着锁,冷冷清清的,只有凤梧宫里还有些人气。
太后坐在罗汉床上,穿着一件鹦鹉绿的宫装,没有戴什么首饰,端端正正的坐着眉眼间满是威严,幼清上前行礼太后扶起她:“每回来都持着礼,我们这么熟了,你只管随意些就好了。”
幼清当然不会,笑着道:“娘娘近日身体可好?”
“就那样。”太后眼中含着笑,可幼清就觉得她有些冷,这种冷不是疏离和不通人情的冷,而是自她的心里散出来的孤寂,无望,对未来没有期盼的死气。
端姑姑亲自上了茶又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昨儿抓周可热闹?听说宋策抓了一把小弓?”太后放了茶盅,笑看着幼清,郑家已经好久没有添丁了,她几个大嫂和弟媳年岁都不小了,怕是生不出来了,要再想有新气象就能指望几个侄儿娶亲生子。
还有两三年吧。
至于郑辕,她是死心了,前几日听说来了信,人在延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是。”幼清面露无奈,但眼中流露出的满是温情,“他好动,一刻都不得停的。”
太后看到了幼清眼中的温暖,她微微一顿苦涩的垂了眼帘……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抬头微笑道:“孩子就是这样,闹腾了才有趣。”
幼清不再提孩子,点了点头。
太后也不再说孩子,和幼清漫无边际的说着话,不知怎么话题一拐就到了皇后人选的事情上:“……周家是江南望族,虽世代官位不显却没有断过,所以无论礼数还是底蕴都是难得的严谨浑厚,这样的人家养出来的小姐,定是闺秀大家,性子沉稳的。”
幼清认真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薛思琪,眼中便有了笑意,太后以为她认同自己的看法,声音微微染了点愉悦:“年底就来,到时候你也见见!”
“好!”幼清笑着点头,太后看着她笑了起来,“周夫人三天后就到,到时候你来宫中,先见见周夫人吧。”
幼清想到了那一堆礼,依旧颔首应是。
临近中午,幼清起身告辞,太后没有留她,笑道:“去吧,等周夫人来了哀家派人去接你。”
幼清应是由女官引着出去,太后在后面站了一刻,端姑姑低声道:“午膳备好了,小武刚刚来传话,圣驾一会儿就到。”
太后没有说话,见幼清渐渐走远才松了一口,颔首道:“知道了。”便回了房里。
幼清走了半路,前面的女官步子也不快,走了一刻她觉得有些累可却没有停下来,前面拐个弯便能看到宫门,采芩和辛夷在那边等她,幼清转过去忽然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宋夫人。”
幼清没有回头就知道是谁,在这个宫里出这个声就只有赵承修了。
赵承修好像正在变声,声音有些粗,身量也长高了一些,他笑眯眯的看着幼清,朝她挥挥手,一副孩子气。
幼清点点头笑了起来,指了指凤梧宫的方向。
赵承修颔首转身而去。
幼清也出了宫。
她不是忌惮太后,也不是忌惮郑家,除了朝堂中那微妙的平衡外……她心里还有些歉意。
她从来没有去深想过这些,也不想去想。
她不欠别人的,这种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不能忽略的,它还是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