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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可以遗世独立,留下神秘的传说,就像……就像另一个玄云岛!不出门就震得他们满地乱跑。”
师父师兄还在议论怎么摆脱现在的名声,苏卿容倒是好,就已经想到要抢玄云岛饭碗了。
玄云岛大能辈出,如今剩下的几位都是数千岁的老前辈了,在几千年前就教过如今大多修仙门派前前代的宗主长老,如今的门派掌门人见到他们是要叫一声师爷甚至师祖的。
这么高的地位,苏卿容的话在外面可以说是大不敬的。
齐厌殊却哼笑一声,他懒散地说,“不错,沧琅宗若是起来了,那几个老家伙得气死。”
“可是要怎么做呢?”谢君辞疑惑道,“玄云岛不认沧琅宗,其他门派也不会认,他们人多嘴杂,就算硬是造谣,恐怕也能引领修仙界的风气。”
“师兄,你就是太死脑筋了。”
苏卿容最唯恐天下不乱,他如今已经完全兴奋起来,越过秦烬,探着身子对谢君辞说话。
“都修仙了还管个锤子的闲言碎语。我们虽然想坏,但现在就是还没坏,说到底了也有理。届时那么多危险秘境和各种比试,我们通通拿第一,压他们一头,以后有点什么事情再救救人,我再买通点人到处吹嘘咱们,就算没用,也能将他们气个好歹。”
秦烬面无表情地将快趴在他腿上地苏卿容推开。
苏卿容还没尽兴,他道,“对了,不是有七星阁吗?咱可以加入七星阁,把门派名号刷上去。”
七星阁,倒是原著其中一个露面比较多的建筑,它是个中立的任务部门,大概就是把正常门派内分发任务的职能扩大化,变为整个修仙界的中立机构。
七星阁会推出很多任务,都来自各方委托。
大到收集危险秘境的珍稀材料,为地方仙州除灭变异灵兽,小到一些给普通百姓跑腿或者清洁建筑等小事,各项繁杂,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任务等待解决。
等到解决之后,就会按照任务等级提供点数。
点数明面上是可以兑换东西,甚至可以兑换山水地契,但更重要的是,这也能衡量每个门派的能力。几大仙门弟子多资源好,这些年他们门派的点数总额一直遥遥占据前几位。
七星阁由仙门联盟的几大仙门共同管理,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控制它的能力,除了添加任务,点数分配都是由七星阁自主完成。
除了做任务可以得到点数之外,如果某个门派的人做了什么好事,也可以由传统规定的奖励来进行点数给予。
七星阁内部有问心镜,只要问心无愧地做了善事,照过这面镜子,只要符合要求,都可以加点数。
据说七星阁是天道在修仙界的一缕力量化成,也有人说是当年大战后神仙补天后留下的石头,总之众说纷纭,但被所有人信服。
如果沧琅宗以此为契机,哪怕有人乱嚼舌根,可只要七星阁认可他们,便是不争的事实。
七星阁脱离所有人的掌控独立存在,这确定是沧琅宗重新开始的很好契机。
可是……
相比于兴奋的苏卿容,齐厌殊、谢君辞和秦烬明显迟疑了。
“门派若是想加入七星阁的总榜,第一次要掌门人亲自去一趟。”齐厌殊沉沉地说。
“若是想记入点数,每一次都要去七星阁交接?”谢君辞有些犹豫。
“本座要总是看到那些人的蠢脸?”秦烬又开始不爽。
看着他们的表现,系统:……
它倒是差点忘了,沧琅宗上下都游离于传统仙门之外,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齐厌殊很宅,而弟子社恐又不爱交际。
苏卿容有些无奈,他头疼地说,“要不然,弟子先出门打探一番再说?至于门派未来如何,弟子也再回去想想。”
“甚好!”齐厌殊大悦道,“不错,老三甚是靠得住,比你两个师兄好得多了。”
苏卿容第一次被师尊这样夸奖,颇为腼腆地坐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被他们的聊天吵醒,念清抹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走过来。
这段时间谢君辞和秦烬养伤,她每次要他们抱的时候都会被齐厌殊叫走,所以久而久之她便明白了,再要抱的时候直接去找苏卿容。
苏卿容将睡得迷糊的小家伙抱在怀里,她打了个哈欠,靠着苏卿容的肩膀又睡了过去,已经胖乎的脸颊被挤得鼓出来一点肉肉,让人很想伸手捏。
“好了,先这样吧。”齐厌殊说,“老三带你师妹先出去醒醒,老大回去养伤,秦烬,你留下。”
齐厌殊单独留下秦烬,秦烬的后背瞬间便僵住了。
谢君辞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和苏卿容行礼过后先行离开。
殿里只剩下齐厌殊和秦烬,氛围忽然变得安静。
刚刚三人是坐着和齐厌殊交谈的,如今只剩下自己,秦烬低着头,他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
他犹豫地想,自己是不是主动跪下认错比较好?
齐厌殊第一次叫人单独留下,而且是这么平和的语气。该不会……是想逐他出师门吧?
完全习惯不了师尊温柔一面的秦烬不由得有些紧绷。
他差点就要主动跪下了,便听到齐厌殊淡声道,“与本尊走走吧。”
齐厌殊下了台阶,向着后殿走去。秦烬一怔,也站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师徒二人一路穿过大殿,从殿后门走出,他们来到主峰边缘,看着远方的崇山峻岭。
齐厌殊在看景,他身后的秦烬却身体僵硬,时不时轻瞄他。
师尊的平静,像是一种对要吃断头饭犯人的宽容。
秦烬实在怕他忽然平静地开口赶走自己,犹豫半响,还是低声道,“师尊,弟子知错。”
“你没错。”齐厌殊平静地说。
听到这话,秦烬更慌了。
一个时常发怒的师尊对弟子而言,什么更可怕?绝对不是他发脾气,而是他忽然沉静又平和地与你说话。
生气还算是在意的,只有心里要放弃这个弟子了,才会态度这样好吧?
秦烬撩袍便要跪下,齐厌殊手疾眼快,抬手攥住他的领子,将人又提溜起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齐厌殊有些莫名其妙。
“弟子真的知道错了。”秦烬面如死灰,他沉痛地说,“我不该与师尊置气,不该不听师尊的话一意孤行,我眼界短浅,我……”
“行了。”齐厌殊说,“本尊也没察觉到此事和魔将有所牵连,难道也是眼界短浅?”
秦烬一时哽住,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无措地抬眼看向他。
齐厌殊松开秦烬的衣领,他这一年带孩子习惯了,又顺手拍了拍秦烬衣襟的褶皱,这才抬眸看向远方。
“你知道你们师兄弟三人中,谁最像本尊年轻的时候吗?”齐厌殊说,“是你。”
秦烬不知道齐厌殊会说这番话,他有些怔住。
“本尊年轻时也如你一般气盛,骄傲,信任自己。”齐厌殊淡淡地说,“有脾气没什么不好的,唯有自信的人才不会被庸才左右,活出自己的样子来。”
他看向秦烬,“至于吃些苦头,倒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世上没人能一帆风顺。”
秦烬怔然,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想,师尊这番话是在安慰他?
“你我师徒二人脾气相近,偶有摩擦,再正常不过。”齐厌殊淡然道,“这件事没有对错,若是有错,也该是本尊不善沟通。”
“师尊,不是这样的。”听到齐厌殊竟然在认错,秦烬人都快傻了,他磕巴道,“是,是弟子不会沟通,所以才……”
“你只需记住一点,为师没有小瞧过你,更没有忽视你而看重谢君辞,你不需要为了我而证明自己什么,我知道你有多优秀。”齐厌殊抬眸看向徒弟,他平静地说,“让谢君辞陪你去,只不过是因为为师担心你罢了。”
如果放在过去,齐厌殊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有一天能坦诚而平和地说出这些话来。
可是如今,这件事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甚至不需要齐厌殊花费多少力气。
齐厌殊自己心中也有些不敢相信。
难道是因为有一个天天都需要他正面反馈的小家伙,让他学会直白地夸奖与表达自己的内心是一件平常的事情,让他明白关怀他人并不羞耻,所以到了今天,他才能如此轻易地对和自己的弟子说出这番话吗?
齐厌殊还没回过神,便察觉到自己的肩膀一沉,是秦烬用额头抵住了他的肩膀。
秦烬就像是个长大了要面子的儿子,明明很感动,明明希望得到长辈的安慰,可是偏偏渴望中夹杂着一点别扭。
他看起来是想和师尊拥抱一下,可是两只手都没抬起来,只有额头贴在齐厌殊的肩膀上。
齐厌殊一怔,随即也有点别扭。
他抬手胡乱地拍了拍秦烬的后背,十分僵硬地开口,“差不多得了,你以为你也四岁吗?”
秦烬抬起头,他声音沙哑地说,“师尊,秦烬愿意为你而死。”
“你盼着我点好吧!”齐厌殊顿时恼羞成怒地说,“死多容易,你倒是为了本尊得道飞升啊!”
秦烬沉默不语,他低着头,眼尾微微泛红,为这张冷峻的脸增加了一丝少有的脆弱。
就在这时,齐厌殊察觉到念清似乎蹦蹦跳跳地从前殿往这边走,身后跟着苏卿容,他侧头看向秦烬,冷声道,“你师弟师妹来了,把你那张脸擦擦,别丢人现眼。”
过去秦烬听不出师尊的画外音,他每次骂人时毫不讲究情面,秦烬过去以为齐厌殊的心里是真的那样想的。
他以为齐厌殊是厌恶他们这些给他添麻烦的徒弟们的,就像是齐厌殊自己的话,他救他们不过是为了恶心外人而已。
可是如今,秦烬却忽然能听懂了齐厌殊每句话真实的意思,原来他对他们的关心,早就藏在这些看似冷冰冰的话语之中。
另一边,小家伙一看到二人,顿时开心地跑了过来。
“狮虎!二师兄!”
齐厌殊伸手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用指尖擦了擦她脸上蹭的一小点灰尘。
“又去看你的树了?”齐厌殊道。
虞念清很在意自己的小树,师兄们以为她是一时兴起,没想到都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每天都会去视察一番。
小家伙任由师父擦脸,她看着秦烬,又看回齐厌殊,眨着眼睛,小声道,“你们和好了吗?”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却能感觉到大人之间的情绪和氛围的变化。
齐厌殊秦烬师徒二人的氛围明显松弛了下来,不再像是秦烬临行前那样剑拔弩张。
抱着小姑娘,齐厌殊侧头看向秦烬,挑眉道,“和好了吗?”
“和好了,和好了。”秦烬连忙说。他趁机保证道,“弟子以后一定不会再惹师尊生气了。”
齐厌殊轻哼一声。
“话先别说那么满,日子还长,谁知道你们以后还要给本尊添什么乱子。”他懒散地说,“没事了便滚吧。”
听到他的话,秦烬却反而薄唇微勾,露出些许笑意。
秦烬长得冷峻,气质也冷,他鲜少会笑。如今忽然笑起来,像是天寒地冻间一抹阳光落在雪原上,熠熠生辉,让人难以自拔。
念清看得呆了,手里的玩具啪嗒一松,齐厌殊顺手接住。
秦烬伸手揉揉她的头,行礼后转身离去,又和远方站立的苏卿容不知说了什么,二人一边聊天一起走了。
“你这小东西,嗯?”齐厌殊伸手捏她的脸蛋,一边笑,一边咬牙切齿地说,“年纪这么小就知道喜欢长得俊的了?”
齐厌殊颇有点吃醋,倒不是因为嫉妒弟子,而是他忍不住想,以后她长大了看到谁家俊俏的天之骄子,不会也这样被吸引走吧?
一这样想,他的手就微微用力了一点,念清回过神来,呜呜地伸手打他的手。
其实齐厌殊很收着力量,只不过小姑娘细皮嫩肉,脸颊还是红了一小块。
她幽怨地小眼神看着他,齐厌殊又好气又好笑,他说,“师尊给揉揉。”
念清又拍下他的手,一扭头,哼了一声。
她哼的样子和音调,学齐厌殊学得一模一样。
一贯都是齐厌殊哼别人,鲜少有人敢这样哼他,奈何就是一物降一物,齐厌殊就得细声细语地慢慢哄。
他一向喜欢这样惹小家伙,如今哄的时候却不忘记夹带私货。
“清清十五岁……不行,二十……”齐厌殊想了好几个年龄段都没舍得假设,他干脆说,“清清元婴期前不和沧琅宗外面的坏小子交朋友,好不好?”
元婴期,就算她天赋异禀,五十年总是要的吧?
念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东西,小孩子不记仇,不过是齐厌殊抱着她走回殿里的距离,她已经窝在他的怀里没心没肺地玩玩具了。
小家伙没理他,齐厌殊也不介意。
他又说,“清清,记住师父的话,除了沧琅宗,长得好看的男子没有好东西。”
这句话念清听懂了一些。
她抬起头,单纯地问,“那长得好看的女子呢?”
齐厌殊:……
是他未曾设想的道路。
齐厌殊:“也……没有好东西!”
——罢了,管他是男是女,念清五十岁前严防死守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