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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吧,大、哥?”
“大哥?哈哈,你们听见了吗?他竟然还叫我大哥?”
几声附和的笑刺耳,难听。
乔西声音更沉了些:“你今天喝醉了,我不想和你争执。我的朋友还在等我,请你让一下。”
“我让?哈,这是乔家的地界,我是乔家的下一任主人,你让我给你让位置?”像是被戳中什么痛点,乔林安的声音也变得阴沉,“你算什么东西?能和你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又有什么资格进我们乔家的别馆?”
“乔林安,你别——”
乔西达到顶峰的怒气值刚要爆发,就见到乔林安几人身后不远处,从月洞门里走出来的安亦。
乔西神色一晦,无奈也复杂。
安亦出来后就往月洞门上一靠,懒洋洋地笑起来:“哟,这么热闹?乔二少你这排场够大的,出来上个洗手间,怎么还得前呼后拥的呢?”
“谁?”喝得满色发红的乔林安难看地扭回身,看清安亦,他面色松下,冷笑:“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就是——”
话声未落,月洞门后又走出来一个。
乔林安脸色一变。
骆修出来时没看别人,只朝着身旁,他似笑非笑地问:“平常和乔西斗那么凶,怎么这种时候就跑得比谁都快?”
安亦:“我是来看热闹的,又不是来帮他的。”
骆修含笑:“哦,是么?”
这片刻间,乔林安那边站着的几个人都回过神,纷纷把目光投向中间。
焦点处的乔林安显然也不好受,他脸色变了几回,才终于不甘心又不得不放软些语气:“原来乔……原来二弟的客人是骆先生。”
骆修听见话声,回过身,笑容温和地过来:“乔先生客气。狐朋狗友罢了,不值一提。”
“…噗。”
安亦靠着月洞门笑出了声。
乔林安下意识瞪过去,可惜恼恨眼神中途就被一双温柔的褐色眸子截住,他僵了下,艰难挤出笑:“我,我酒后失言……骆先生别放在心上。”
骆修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走到他们面前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乔林安和他那几个朋友只得避开身。
骆修停在乔西身旁:“我想过了,这件事是我不对,抱歉。”
乔西顿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是哪件事,他表情微妙地问:“你确定要在这儿聊你的个人问题?”
“……”
骆修笑了下。
然后他转回身,温和望乔林安:“乔先生,你刚刚在跟我说话?”
乔林安表情难看,挣扎了好几秒才低了低头:“二…弟,这件事是我不对,抱歉。”
乔西愣了下。
这和骆修如出一辙的模板套话下,他看了骆修一眼,然后明白了什么。
乔西无奈又敷衍地应了一声:“没关系。”
乔林安晦着脸色,这才转向骆修:“今天的事对不住骆先生,等我酒醒了,改天一定上门给骆先生赔罪。今天就先告辞了。”
“乔先生慢走。”
“……”
等那几人走远了,乔西表情复杂地收回目光,盯着骆修看:“要不是侧门还印了个乔字,我都要怀疑这是你家别馆,还是我家别馆了。”
骆修随意笑了笑。
安亦也走来两人身边,听见乔西那句,他朝骆修一抬下巴:“你可别以为他现在还是你出国前那名声,这两年你不在国内,有段时间骆老爷子生病,骆家他代掌了一段——中间不知道在圈里传开他多少传奇故事,是吧骆修?”
“是么,”骆修语气温和敷衍,“没听说过。”
安亦嗤笑:“不用说别的,两年前骆湛可还是骆家小少爷,现在被一半人换成骆家二少爷了吧?”
骆修充耳未闻,笑容温和。
乔西叹气:“刚刚你过来那架势,别说,还挺帅——你就是这么把我相亲对象给勾走了吗?”
这句骆修听见了,不知道想起什么,他垂眸失笑:“不。换了我们两个人,一定是她挡在我前面。”
乔西:“……?”
回神,乔西嫌弃:“太不爷们了吧?”
安亦拍拍乔西肩膀:“傻孩子,你不懂,所以这就是你表面花天酒地实际上母单到现在的根本原因。”
乔西更嫌弃地抖掉安亦的手,“你一个终身不娶的道士,有脸说我?”
“我是为你好,”安亦指骆修,“这就是个妖精,我是怕你着了他的道所以提醒你呢,可千万别去,他那道的人心思又黑又歪。”
乔西苦笑了下:“我是不想,可惜……”
安亦停顿了下,插科打诨地转向骆修:“你刚刚那话我都没反应过来呢,这个乔林安可以啊,和你心有灵犀一点通?”
骆修没在意安亦的扯淡用词:“他能力和脑筋不差。”
安亦:“脑筋没问题能干出刚刚这出来?”
骆修冷淡一笑:“他自己把握着分寸,就算乔西回乔家告状,他也可以托词自己是酒醉失言。”
“为了让乔西白吃气?”
骆修随口:“如果激得乔西冲动犯错,那大概更合他心意。”
“……”
乔西和安亦同是表情一僵。
最后还是安亦感慨地拍了拍乔西的肩膀:“他不一定怎么样,你差点摊上事……我就说他们这些人心思黑。”
骆修微皱起眉,回眸往乔西:“以他这几年在乔家的起势,不该这么针对你。最近你父亲对你的态度有变化吗?”
乔西怔了两秒,摇头:“没有什——难道是祭祖的事情?”
骆修:“祭祖?”
“对,我们乔家祭祖通常要给老祖宗作法,一般是去各大道观请名高的道士,”乔西看了一眼安亦那个道士髻,无奈转回来,“往年都是我父亲操办,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说我太清闲了,请道士这环要交给我。”
骆修眼底划过一起了然。
安亦茫然插话:“所以就是个跑腿的苦力营生?你哥脑壳有问题,这也要计较?”
骆修笑叹了声:“如果骆敬远突然说,祭祖的事情要交给我或者骆湛——你知道我们会怎么做吗?”
安亦:“骆老爷子的吩咐还能怎么做?剪刀石头布啊?”
骆修一笑:“跑,连夜去国外。还要想办法耽搁另一个人的行程。”
安亦:“?”
骆修没再解释,直问乔西:“什么时候去,哪家道观?”
乔西:“我只有周末有时间,下个月的第一个周六,好像是4号吧?地方吗,肯定是安亦的道慈观,也就那里我还勉强算熟。”
骆修点头:“嗯,那天我和你一起。”
乔西怔了下。
安亦警觉回头:“你干吗去,出家祸害我们道观之心不死?”
骆修失笑,却没有回答。
·
《盲枝养鹅日常2.0》
2020.7.4,周六,天气晴
没想到拍摄结束了我也没能把《养鹅1.0》拿回来,看来有生之年我是和它无缘了。
对不起《养鹅》,为了妈妈的粉丝马甲不掉,妈妈只能对不起你了T^T
这两天晚上逛遍了那家夜市都没能再找到一本和《养鹅1.0》的褐色本子相近的,唉。那个颜色真的和宝贝鹅子的眼睛好像的,好可惜。
算了,最近就先用这个吧。这次我会好好珍惜你的,2.0!
本月养鹅tips:
(1)为了弥补上个月的缺失,顺便祈祷宝贝鹅子新剧大火,刚好这个月清闲,每周六去道慈观给宝贝鹅子祈福!
(2)记得给顾媛女士打电话,问问家里那位老中医,有什么良方能够调养胃病。
(3)…………
顾念的笔尖中途停下。
她从旁边拿起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的[速速跪下接旨]让她心肝一颤。
顾念茫然了下。
奇怪,除了删了相亲对象以外她又没做什么别的亏心事,怎么看见顾媛的电话会有这么心虚的感觉?
没想通,顾念茫然地接起手机:“妈?”
顾媛声音有些低:“你怎么回事?”
“啊?什么怎么回事?”
“要不是你张阿姨喜欢上网冲浪,那我到今天都不知道——”顾媛的声量拔高之后,又强忍着压下来,“你……上周一直闹到现在的,盲枝的那件事,是不是你自己发的?”
“那个啊,是我发的。”
“你怎么想的,啊?咱们不是说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大活人不能被事情缠死——你还去碰它干什么呢?”
顾念轻叹了声:“妈,你就别担心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会照顾好自己。而且你应该也看到了,我还什么都没有提。”
顾媛:“我看了,我知道你不甘心,但妈现在不想你多么有出息、多么飞黄腾达,妈就希望你过得好好的……平淡是福。”
“我知道,这两年我也一直这么劝自己,拿这个做理由让自己心安理得地逃避——但我更知道我心底不是真的这么想的。”
“你真想好了?”
“嗯。”
顾念咬重了音,然后她看见自己面前的本子,眼角弯下去:“而且,除了我自己的内在动力以外,我现在还有一个外界目标。”
顾媛:“嗯?什么目标?”
顾念轻笑着仰进椅子里:“一个秘密,不告诉您。”
电话里顾媛大约听出她的语气不是假装,松了口气,还笑话了她一句,顾念没听清,因为房门外同时传来江晓晴的声音——
“顾念,你好了没?”
“就来。”顾念转回电话里,“我今天约好了跟室友一起去道慈观祈福呢,等我回来再给您回电话呗?”
“不用,我就剩一个事儿,说完你去就行了,也别给我回,我约了你三个阿姨搓麻将呢。”
顾念哭笑不得:“您说。”
顾念没想顾媛能有什么正经严肃的事情,多半又是个新的相亲对象。
所以她一边从椅里起身,一边准备去收拾东西。
然后顾念就听见顾媛在迟疑几秒后,不确定地问:“上次在酒店里,那个送你回房间的男生,真不是你男朋友?”
“——?”
顾念脚步停下。
呆了几秒,她迷茫地问:“酒店?我男朋友?”
“对啊,就上次我给你打视频电话那个——”顾母一哑,气笑问,“所以你这个周没给我打电话不是因为不好意思提,而是根本把这件事喝断片了?”
“…断、断片?”
顾念心里咯噔一下。
近两年内她唯一一次喝醉是什么时候,她可太清楚了。出于逃避心理,再加上骆修安慰,她一直天真地没去回忆、还真以为那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而现在从顾媛口中所能听到的,显然就至少有一件她已经忘了的发生过的事情。
大脑空白过之后,顾念颤着声问:“您您您那天晚上给我打视频电话了?”
“嗯。”
“我接了以后身边有别人?”
“有,你还搂人家了。我当时以为他是什么趁你喝醉欲图不轨的不法分子,就差让那孩子手持身份证拍张照片了。”
顾念内心鬼哭狼嚎,面上还得压着强作镇静,就是声音有点抖:“是是是叫骆修吗?”
“嗯,他是这么跟我自我介绍的。”
顾念泪流满面:“那我除了搂他以外,还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了吗?”
“……”
电话对面突然沉默。
顾念心高高提起。
然后就听顾媛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我是说过不让你找个太帅的当老公,但也没教你把人当儿子啊。”
顾念:“…………”
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