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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的地点是——车祸现场。
那辆据说带走了张晓晓的厢式货车遭遇了一场惨烈的连环追尾车祸，前后被两辆载重更高的货车夹击，从车头到车厢，整辆车都变形了，像是一块被拍扁的蛋糕。
救护车哀鸣不断，消防车刺耳尖啸。
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和穿着橘红色制服的消防人员一个个都是身上带血，从一辆又一辆车里救出伤者，或者是……搬出死人。
凌尘下车的时候人是懵的，他直勾勾的看着那辆车，哪怕来之前已经得知了发生车祸，但是直面这个现场，凌尘依旧无法接受。
“凌总！”
等在现场的人看到他来，穿过人流混乱的车祸现场，。
凌尘表情如常，只是面色隐隐发青。他看着那辆惨烈的厢式货车，朝着他们问道：“人呢？”
谁都能看出凌尘的不对劲，大家也没想到，赶过来之后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幕。
其中一个男人对凌尘说道：“凌总，我们来的时候这里的车祸已经发生，驾驶室里的两个男人已经确认死亡。车厢里……车厢里还不能确定。”
其实，光是看这个现场大家都心中有数，车厢里怕是也不可能有活人了。
“不能确定？”
凌尘声音温柔的让人害怕，一群人都感觉有冷汗从背后流淌下来。
“凌总，我们的人马上感到，会先处理货车这边的车祸现场。”
他们也没办法，消防和医护都有自己的工作原则，最容易救出来的最先救，车厢是最难打开的地方，消防和医护都不愿意也不可能为了这个最高难度的地方，而让那些撬开车门就能得救的伤者等死。
杜泽堂赶到的时候，凌尘就站在那个挤压变形的车厢旁边，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是动态的，只有凌尘是静态的。
这个男人就像是伫立在那里的一尊雕塑，任凭从他面前匆匆跑过的人是焦急还是悲痛，是狼狈凌乱还是满身鲜血，他始终是整洁而安静的。
就像是一座火山爆发之前的那一瞬，静得让人由心底感到害怕。
随着杜泽堂一起来的抢救队直奔凌尘方向的那辆火车，他们无视了现场的混乱，目标明确，就是想办法打开车厢，把车厢里的张晓晓救出来。
杜泽堂深吸了一口气，他走过去后并没有和凌尘说话，而是递给他一支烟。
旁边抢救队的人提醒道：“杜先生，这里不能抽烟，有的车辆漏油了，可能会引起爆炸。”
伸手要去接烟的凌尘把手收回。
杜泽堂把烟塞回口袋，想了想，对凌尘说道：“我们都来了，晓晓一定会感觉到的。”
他没说“晓晓不会有事”，也没说“晓晓肯定还活着”这样的话。
因为杜泽堂不知道张晓晓现在是生是死，有些人觉得善意的安慰和鼓励是正确的，可在他眼里，从一开始就不要让人在绝望面前抱有更高的希望，才不会让那个人面临最糟糕结局的时候崩溃的更狠。
“我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去化妆室呢？”
凌尘异常认真的朝杜泽堂这样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