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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因此,杨氏元淑实则并非杨氏女。”
“什么?”老夫人震惊,显然不知这事是六房编造,还是确有其事。于是,她只瞧着那芳沁。
芳沁一怔,神情惊讶。
江承紫根据多年看人经验,觉得这事倒不是无中生有,而是确有其事。
“老夫人,此事,皆有证据,当年的稳婆,被这恶婆子诛杀抛入河中,被人救起。而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这恶婆子的干女儿,才是真正的杨氏元淑。”张司直说。
“芳沁,此话当真?”老夫人厉声喝道,将拐杖狠狠敲在地上。
芳沁没回答,过了片刻,才点点头,说:“正是。我没想到,大理寺这么厉害,竟然连这种隐秘都查到。”
“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而且,所谓的干孙女其实就是你真正的孙女。你为了让自己的后人平步青云,偷换杨氏后人,诛杀稳婆,却不料那稳婆被人救起。喊冤无门,恰逢杨氏元淑为三皇子妃,那稳婆认为是你的阴谋,才求人上长安告状。告状无门,便到蜀王府门口喊冤,恰逢阿念将军。哼,你这恶婆子。”张司直义正言辞陈述芳沁罪过。
芳沁脸色大变,老夫人亦变了脸色。恐怕这老夫人一生精明,也补仓想到自己最信赖的伙伴早就开始对她有二心,在许久之前就开始在算计她了。
一生引以为傲,却在这瞬间崩塌。老夫人不言不语,但神情迅速颓败,整个人似乎瞬间苍老了二十年,那种精神矍铄的状态顷刻瓦解。
“祖母?”江承紫低喊。
老夫人摇摇头,说:“我没事。”
江承紫便不言语,只让旁边打伞的丫鬟机灵点。
芳沁这会儿却是大声说:“萧锦瑟,你我缘尽于此,也算作好聚好散。我惟愿下辈子不要遇见你。只是我这生为你做了不少事,我这生也没求过你什么。如今,我泉路已近,只希望老夫人能饶了元淑。一切都是我作祟,她无辜。”
老夫人不语,江承紫在一旁冷笑:“无辜?生辰贴并非她所有,她却不发一言,一心想李代桃僵,这叫无辜?”
“贱种,你闭嘴。”芳沁喝道。
江承紫却不理他,只问张司直:“按律,共犯如何处理?”
张司直蹙了眉,道:“她并非杨氏血脉,便是奴籍,李代桃僵,这按律当流放或者充军奴。”
“那就请张司直秉公处理。”江承紫不给老夫人有什么护着那杨元淑的机会。
“大理寺向来秉公办理。”张司直回答。
“贱种。”芳沁终于歇斯底里。
“让她闭嘴。”张司直说。一同来的地方捕快立刻就拿了布条堵住她的嘴。
“老夫人,如今,真相已大白。此獠甚为猖獗,先是偷龙转凤,换走杨氏血脉,诛杀稳婆。尔后,又趁九姑娘在别院疗养,偷换名帖,让自己的孙女李代桃僵,欺君罔上。然后,还想灭掉杨氏六房,买凶杀人。此类种种,证据确凿,这一番调查审判,一干凶嫌皆会被带往长安大牢,等候大理寺过堂,亲自审理。因涉及谋害朝廷官员,最后结果会交予皇上审核。”张司直很严肃地说。
老夫人点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心这样漫长的日子,这芳沁会不会改口,便问:“这般查实,会否时间太长,夜长梦多?”
“老夫人放心,证据确凿,容不得抵赖。若无意外,定然是斩立决。”张司直耐心解答。
“既是如此,还请张司直秉公办理。另外,这事还恳请张司直保密。毕竟涉及我杨氏,我这三姑娘、九姑娘都要入皇家,而六郎和小孙都要入朝为官。”老夫人换了话题,立马就向六房示好。
张司直表示同意,随后就命人将芳沁扣押,等待阿念将军前来。至于那死去的崔顺,因众丫鬟婆子小厮都作证是崔顺要行凶于六夫人,六夫人的护卫出手打斗致死。
“倒是便宜他了。就他这些年作恶,以及主持击杀六房,哪能死得这样轻快。”张司直蹲身检查崔顺的伤口,那分明是利器以极快的速度划过,立马就毙命。血快速喷出,脑补迅速失去知觉,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就已进入昏迷状态,这真正是比较痛快的死法了。
真没想到这杨氏六房居然有如此高手!怪不得晋华说杨氏六房不可小觑,卧虎藏龙。连这样高深莫测之人都甘愿成为六房的护卫,这六房前途不可限量啊。
“那,这杀人者,不追究?”旁边有个没眼力劲儿的捕快提出此疑问。
“六房护卫忠心护主,击杀恶人,还须追究?”张司直反问。
那捕快立马摇头。
“既然如此,将此獠尸首抬走,葬入乱坟岗。至于此獠手下一干人等,皆收监候审。”张司直很是潇洒地宣布,同时吐出一口憋闷之气。这案子拖了这么久,终于算是有个了解了。
捕快们拖走了崔顺的尸体,又让管家带领去抓捕名单上的同党。、
“老夫人,此事已了,莫要伤心,身体为重啊。”大夫人看事情已处理得差不多了,老夫人横行的爪牙也算被去除了些许,便劝慰老夫人。
这六房办事干净利落,果然是了得。大夫人想。
杨舒越此时也是附和大夫人,说:“老夫人身子不利索,就莫要想这些事。如今,恶人伏法,此事已了,还请老夫人回去休息。这里春寒料峭。”
老夫人看了看两人,又瞧了瞧江承紫,说:“阿芝,没想到啊。”
她这话意味深长,应该是说没想到你当日答应拿出生辰贴,你六房答应用你的生辰贴来换杨舒越的官位,如今却出尔反尔,这么来倒打一耙。
但江承紫可不愿意这样理解,只是很严肃地说:“祖母,莫要自责。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不知芳姑姑会做这等事。阿芝不委屈。”
“不委屈,不委屈,好得很啊。”老夫人哈哈笑了两声,便叹息一声,让大夫人扶她回去休息。
老夫人离开后不久,杨舒越正在与张司直说长安的旱情,江承紫便听的秋枫苑外有喧闹。早就心不在焉的江承紫打了一个激灵,仔细一听,是马靴快步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那脚步很快,来人走得很急。
应该是他吧?
江承紫一颗心怦怦跳,竟然乱了呼吸,脸也发烫。从来在枪林弹雨里都冷静自持的女子,居然有些手足无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