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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翥神色严肃,声色俱厉道:“钱谨!在陛下面前,你竟敢口出污言秽语,倘若你真是清清白白,又何惧一查!如此气急败坏,莫非是被本官戳到了痛处?”
说着再次看向文帝,大声道:“请陛下彻查!钱谨图谋不轨,断不能再姑息!”
文帝忽然冷眼看向钱谨,声音亦是无比冷漠,说道:“王翥说的都是真的?你竟敢将祖坟建得犹如皇陵一般,更收买人心,被称为千岁?”
钱谨吓得面色惨白,双膝不听使唤地一软,“噗通”跪了下去,叩首急道:“陛下明鉴,王翥这是血口喷人,老奴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决计不敢逾制建陵,更不敢被人称为千岁啊。”
文帝置若罔闻,冷笑道:“好啊,真是反了,千岁,好啊!”
听文帝貌似根本不欲听他的辩解,钱谨惊恐之极,岂能不知文帝怕是信了王翥的指控。
“陛下,老奴……”钱谨还欲狡辩。
其他罪名也就罢了,可逾制建陵,被称千岁,无异于是有不臣之心,他能够在满朝的口诛笔伐下安然无恙,甚至坏事做尽朝野皆知仍能屹立不倒,全赖文帝宠信庇护,可若是文帝也对他心灰意冷,那他的末日也就到了!
所以眼见文帝如此态度,他岂能不惊恐难安?
然而文帝已然不想再听他的狡辩,暴怒道:“给朕住口!狗奴才,你对得住朕!来人呐,将这狗奴才给朕拖下去关起来!”
“诺!”
殿前侍卫再次将钱谨如狗一般地拖了出去。
面对钱谨的痛哭狡辩,文帝无动于衷,反而怒火更甚。
“王翥,此事既是你举发,朕便命你带人到荥坊查实!”
文帝沉声道。
王翥拱手道:“微臣遵命!”
文帝越想越怒,自顾走出大殿,“退朝!”
针对钱谨的阴谋再次得以实施,而这一次貌似比上次的效果要好的多,至少文帝貌似没有流露出包庇的意思。
在朝堂上,王翥以及一干都察院御史,是陆沉的马前卒。
而在文帝身边,亦有陆沉布的棋子。
陆府中,陆沉落下一枚黑子,只见眼前的棋盘上白子节节败退,黑子稳居上风,而陆沉这神之一手,几乎已将黑子的生路彻底断绝。
“这回看你怎么翻盘!”
陆沉面露胸有成竹之色。
是日,皇宫之中,文帝负着手在案前踱来踱去,仍旧愤懑难平。
他蓦地停下脚步,对江冲质问道:“钱谨干的那些事,你大都了然于心,朕来问你,他真敢逾制建陵,甚至被荥坊之人口称千岁?”
江冲早就是上了陆沉贼船的人,就算与陆沉分道扬镳,或是从未与陆沉有过密谋,在他出面指控钱谨的那一刻,他便已是与钱谨仇深似海,誓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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